桃花源因其種滿桃樹,而且四季如春而得名,此時的桃花源,瀰漫着陣陣清雅的桃花香氣,風一吹,四處桃花飄散,猶如人間仙境一般,只是這絕美的風景,卻沒有欣賞的人。
石頭叔坐在了牀邊,而後根據《邪靈本紀》的記載,對畢方做了一個瞭解,最終得出這錦弦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爲沒有受到刺激之後沒有及時得到休息,想來錦弦體內在自我融合與修復的時候,被強制中斷了沉睡,所以才間接導致其發狂,
石頭叔摸清了畢方的來歷,據說人間還沒有火的時候,畢方曾偷偷的將火種偷了出來,讓人間有了火與溫暖,不過這人間估計沒有人知道這個來歷吧,石頭叔用手指輕輕掰開錦弦的眼皮,黑色瞳孔中泛着淡淡的還未退去的紅光,表明她之前剛剛退去魔性,若是再不給她機會讓她沉睡,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只是石頭叔心中疑惑,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能將這畢方眼中的魔性壓制下去。石頭叔收回手,從懷裡拿出一根銀針,拿起錦弦的手,刺到了錦弦的手心,加上這奇楠沉香的奇效,若是不出意外,她應該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了。
石頭叔嘆了口氣,離去之時站起來看向趴在書桌上睡着的九華,淡淡一笑。
而襲樓被關在天牢後,皇帝便下旨革去襲樓嶺南侯的職位,半月後處斬,襲樓猜到了皇帝的用意,他要用自己引來錦弦,將錦弦抓住。襲樓靠在冰冷的天牢的牆上,靜靜思考着今後該怎麼做,而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明黃色皇袍的皇帝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襲樓,襲樓靠在牆上並未起身行禮,甚至沒有看這個尊貴的皇帝一眼,皇帝畢竟是天子之尊,怎能容許這樣的無禮,但是皇帝並未有太多的表情,身後的太監端來一把精緻的椅子,扶着皇帝坐了上去。皇帝坐在椅子上,接上身後遞來的茶水,默不作聲的喝了兩口,接着看着襲樓,
襲樓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如今的他只有與皇帝這樣僵持着,皇帝好像並不想第一個開口說話,臉上
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襲樓心中一寒,襲樓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襲樓並未用敬語,甚至連恭敬的姿態也沒有,襲樓本就高,如今站起來垂着眼看着皇帝,此乃大不敬之罪,身旁的小太監連忙大聲呵斥:“大膽!竟然對陛下竟然如此無禮!”皇帝對着身後的小太監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介意,而後他的臉上莫名掛起了笑意,喝乾了杯裡的茶水,而後將茶杯遞給了身後的小太監,小太監恭敬的接了上去。
皇帝坐在椅子上,笑着說道:“知道我爲什麼不立馬殺了你,而要等到半個月之後才殺了你嗎?”
襲樓冷哼一聲,背過身去,“知道。”
皇帝接着笑着說道:“那你知道爲什麼我千方百計的想要除去錦弦嗎?”
襲樓垂下眼眸,其實這也是他心中所不理解的,他沒有回答,而後嘆了口氣。皇帝站了起來,“因爲我要保護我的國家。”
襲樓轉過身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皇帝,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嚴肅的神色,沒有高深莫測,沒有意味深長,眼睛裡盡是純粹與真誠。
“我還是不懂。”
皇帝像以往一樣拍了拍他的肩,明明比自己小不少的男子,看起來竟然像是比自己還老。
“上天昭示:聖女不死,瓊崖必亡。這是我不經意得知,你知道這個預測是誰測的嗎?”
襲樓搖了搖頭。皇帝嘆息一聲:“是錦弦。是她自己測出來的。大家都知道聖女預測從未出過問題,這也是就是她選擇沉睡十年的原因吧。”
襲樓心中繼續糾結,皇帝是一個心繫萬民的好皇帝,只是他遇到了錦弦,他要保護他的百姓,那就只有選擇傷害錦弦。
“其實我應該感謝她,先皇不是我的生身父親,按理來說皇帝之位怎麼也輪不到我,但是如今,我卻坐上了皇帝之位。朕知道,無論誰聽了這話,都會覺得朕不是一個好皇帝,可是我從小,就渴望幫助黎明百姓做些什麼,所以我是多麼
渴望得到這個皇位。朕的皇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還不如一個武成王,所以我更加要努力做到最好!爲了天下,也爲了朕自己,錦弦必須死。”
襲樓突然醒悟,“那些錦弦殺人放火的事,其實是你們要除去錦弦的一個藉口,對不對!”襲樓心中滿腔怒火,可是卻又不知發到何處,細一想,錦弦與皇帝,誰也沒有做錯。襲樓的話讓皇帝難得神色有了變化,皇帝的臉上竟然帶着一絲惱怒:
“對!此次我與匈於皇帝聯手,勢必要將錦弦除去,可是哪知她的能力那麼厲害,竟然讓我們三千將士沒有一人生還。”皇帝的語氣有些顫抖,可只是那麼一瞬,他的臉又迴歸了淡漠與高深。
襲樓呆在了原地,心中不是滋味,一邊是天下大義,一邊是心中摯愛,到底該選擇什麼!皇帝閉上了眼睛,而後又坐到了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良久,他嘆息一聲,
“來人!行刑!”襲樓呆在原地,皇帝剛剛的交談就像是一場戲一樣,襲樓還呆立在那裡,就聽皇帝接着說道:
“以後每日一次,行刑之後遊街示衆!”
皇帝緊緊皺着眉頭,對着身旁的人冷漠的命令。而後有人上前,將襲樓綁在了十字型的木樁上,而後有人拿着鞭子上前,對着襲樓狠狠抽了下去,一鞭下去,衣服上一道赤紅的鞭痕,襲樓悶哼一聲,看向不遠處的皇帝,皇帝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鞭下來,衣服竟然被打出一道口子,襲樓咬緊牙關,忍了下去,接下來,一鞭接着一鞭,沒有停歇,襲樓疼得渾身冒汗,汗液使得傷口更加刺痛,不知打了多少鞭子,襲樓終於忍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坐在椅子上的皇帝依舊在沉思,一旁的行刑的人上前,對着皇帝抱拳道:“陛下,他暈過去了。”皇帝從沉思中驚醒,而後立馬站了起來,沒有看那邊已經渾身是血的襲樓,冷聲命令道:“叫御醫來上藥,而後遊街示衆!”皇帝說完,便大步出了天牢,一路逃也似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