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樓站在瓊崖城外,看着牆上錦弦的畫像,他氣憤的將畫像揭下來撕了個粉碎,這一路走過來看到的類似於這樣的畫像數不勝數,他千萬次告訴自己不能受到這些影響,紅衣妖孽,絕色容顏,掏人心,嗜血!這些字不停在襲樓的腦海裡迴響。襲樓到了卞廣城內,站在馬路中間,看着四周人流涌動,卻迷茫的不知該往何處去,日頭偏西,眼看着這天色就要黑下去,周圍的攤販開始收攤,不遠處的一個錦衣公子正在挑選扇子,襲樓走上前去,站在那人身側抱拳問道:
“小哥,你知道聖女廟在哪嗎?”錦衣公子就聽見襲樓的聲音,將手中本已挑好的白紙扇放好後,偏頭看了一眼襲樓,本來平淡的臉上瞬時換成了驚訝的神色,他指這襲樓的臉支支吾吾道:
“喲,這......這不是前些日子消失了的襲樓大人嗎?陛下可是下令一定要尋你回來,畢竟像襲樓大人這麼忠心耿耿的棟樑之纔不可多得啊。”他轉而又拉住襲樓的手腕,往一處繁華的地方走去,“走,襲樓大人先去我家去,好好喝兩杯。”襲樓在男子的強拽之下,跟着這個男人走了一段距離,
“我......”他是襲樓,可是他連一點自己當過官的記憶都沒有,他頓住,任憑這個男人如何使勁,他也不動分毫,
“請問聖女廟在哪?”襲樓不忘此行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找到他的夫人錦弦,錦衣公子一臉詫異,但還是 回答了襲樓的話:
“聖女廟啊,您還是先去我家吧,聖女廟最近不安全。”聖女廟確實不安全,這聖女廟畢竟是錦弦住的地方,那錦弦可就是紅衣妖女啊!如今還有誰敢往那一處地方去!
“這......”不待襲樓反駁,那公子就將襲樓往一處奢華的馬車走去,兩匹高頭大馬站在前方,襲樓正要拒絕,便被公子推上了馬車,褐色的車身內有着比尋常馬車寬大的空間,就連馬車的車簾也是在卞廣比較昂貴的鍛料所制,上面還繡着繁複的花紋,當真奢華至極!
馬車平穩的走在路上,襲樓在一旁正襟危坐,神色略有尷尬,而錦衣公子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本話本,不停的在翻看,並未發現襲樓的尷尬,兩個大男人
一同坐着馬車到了一處府邸,大門正中掛着一個硃紅色牌匾,兩個漆金的大字格外顯眼:“岑府。”襲樓不知這岑府到底是何人的府邸,但是光看着牌匾,就只知道這錦衣公子不是一般人,在錦衣公子的帶領下,襲樓來到了正廳,並被安置坐在大廳的最高處的太師椅上,所謂高處不勝寒,襲樓這回可是知道了,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個衣着不凡的公子,領着一羣衣着鮮豔暴露的女子出場,大家相互打量了一番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喝着小酒沒有言語。
“哥幾個還沒認出來這是誰吧!”幾個公子看了一眼襲樓的裝束,因爲長時間在路上,白色的衣衫已經泛黃,翩翩公子也沒有了先前的俊俏模樣,那幾個公子沒有言語,想是都是達官貴人,說話之前都會深思幾分,錦衣公子坐在離襲樓不遠處的地方,斜靠在椅子上一臉得逞的笑意。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襲樓大人!”
襲樓不知自己的名字這麼厲害,這幾個獨自喝着小酒的公子在聽到襲樓的名字以後紛紛站了起來,手裡拿着酒杯對着襲樓歉疚一笑:
“我們哥幾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襲樓大人見諒!”襲樓被就尷尬,被他們這番恭敬的姿態搞得更加不知所措,他連忙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酒杯對衆人說道:
“客氣客氣!”襲樓率先將一杯酒喝進口中,酒水微辣,卻也順口,下了肚之後渾身都熱了起來,襲樓看了眼酒杯,感嘆道:“好酒!”
“酒是好酒,可這人也是美人啊!”錦衣公子拍了拍手,美人在大廳中,開始不停扭轉着身體,妖媚之極,一旁還有女子彈琴唱曲,好不愜意,只是這愜意只屬於除了襲樓之外的幾位公子,他們臉上笑意癡迷,不停拍手叫好,美人也樂得自在,舉手揮袖之間,長長的水袖輕撫公子們的臉,待他們想要伸手抓去的時候,水袖又被巧勁收回,使得公子們更加笑聲連連。襲樓的正襟危坐被一旁的錦衣公子發現,他拍了拍手,一衆妖嬈的美人紛紛退到一邊,而後對襲樓抱拳道:
“襲樓大人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到時可得提攜小的們啊。哦,小生名叫岑文,是襲樓大人師傅範廣的侄兒,想來想去
,我們之間還有那麼一絲微妙的聯繫呢。哈哈哈”
一衆公子哥也跟着笑了起來,只是這笑意十分勉強,襲樓看在眼裡,卻沒有多餘的言語來回答,只有尷尬一笑,拿起酒杯對着衆人而後一口喝下,衆人也紛紛喝了下去,襲樓依舊雲裡霧裡,只有不停應着,酒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神智也開始恍惚,這一切變得太快,襲樓至今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公告上通緝的女子是誰,你們知道嗎?”
襲樓終於問出了口,趁他現在還能思考,只是他的手緊緊握住一旁的木質太師椅的扶手上,內心有些掙扎,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不相信錦弦,
“哦,那個妖女,據說有可能是聖女,但是聖女早就死了,也無從說起,坊間傳言襲樓大人與這妖女還有十分曖昧的關係,不知是否是真?”岑文的眼神裡有一絲探究,空氣中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襲樓乾咳兩聲,企圖化解場面的尷尬,
“嗯......我與聖女......沒有關係,只是,那妖女到底做了什麼?”襲樓儘量將自己的表情表現得自然一些,而後臉上帶着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十分僵硬,好在四周的人沒有注意到他這反常的表現,襲樓說了自欺欺人的話,這些話也只能騙一騙這些不明真相的人,岑文滿臉驚奇,手指不停在一旁的桌子上敲着,發出微弱而規律的聲響,
“襲樓大人是去哪裡了,這些都不知道。”襲樓看着岑文的手指,不停的敲擊,又轉瞬間收回,他站了起來端着白玉酒杯,而後慢慢斟了一杯酒,遞給了襲樓,
“咳咳,出了趟遠門。”襲樓看着白玉酒杯裡的酒水,嚥下了心中想要嘔吐的感覺,單手接了過來,一口喝了個乾淨。而後抹了抹嘴,將酒杯放在一旁。
岑文連忙拍手道:“襲樓大人好酒量!啊......據說那個妖女所到之處殺人放火,我國和匈於聯合派兵絞殺,三千將士竟然盡數被那妖女掏了心,全軍覆沒。”岑文說得隨意,就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樣,可是在襲樓的心裡就像是一陣驚雷一般,他偏過頭看岑文,想從岑文的臉上看到一絲撒謊的神色,
“可是千真萬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