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嘆息一聲,安慰也沒有用。
“錦弦與絳寒已經融爲一體,絳寒的仇恨也會轉化到你的身上,若是不能化解你們之間的怨恨,魔性將永遠不能根除。”說完白孟又轉了過來,一手捏住了錦弦的手,精純的仙力灌輸到錦弦的體內,只是錦弦的體內的魔性不停掙扎,想要破身而出,錦弦渾身顫抖,像是要倒下去一般,
“哎。”白孟吐出一口濁氣,錦弦因爲他的幫助,加上突如其來的痛苦,讓她竟然有些站不住,就要倒下去,而白孟立馬伸出一隻手,“記住,切勿再動殺念,我知道你也是好意,若是你再亂來,錦弦就真的無處容身了。”白孟的話像是對着絳寒所說,而快要倒下的錦弦竟然眼角含淚,眼睛看了眼不遠處靜止的襲樓,而後白孟漸漸像是一陣輕煙一般,消失在錦弦的眼前。
九華做好了備戰姿態,襲樓依舊捂着頭在苦苦糾結掙扎,就聽錦弦安靜的說了一句:
“我犯下的過錯,我願意一人承擔。”衆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錦弦嘴角,眼睛和鼻腔都緩緩流下血紅色的液體,九華看着錦弦的眼睛,漆黑無光的瞳孔,
“好了!香起作用了!”錦弦突然倒地,眼睛睜得圓圓的,像是不能瞑目一般,襲樓愣住,看向了錦弦,錦弦怒目圓睜看着自己,襲樓心頭一陣冰寒,不再管自己空空的記憶,衝了過去,
“錦弦,我不怪你抹去我的記憶,我不介意你曾經做過的殘忍的事,但是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錦弦的眼角血淚越流越洶涌,襲樓將錦弦抱在了懷裡,咆哮道:
“爲什麼我的心像是被挖去一塊一樣,明明我沒有的記憶,卻能讓我痛徹心扉!”錦弦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反應,襲樓將錦弦狠狠抱住,像是想要將自己揉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你說句話,你爲什麼要封住我們的過去。”九華
嘆了口氣,將地上的薰爐撿了起來,而貓貓則站在不遠處,神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躲在暗處的士兵,見錦弦到底昏迷,不知是誰下令,竟然紛紛衝了過來,將襲樓他們圍在了中間,如今是四面楚歌,而襲樓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裡,沒有一絲反應,
不遠處一行人吸引了九華的注意,中間一頂黑色的轎子,而轎子裡的人,衆人都不知道是誰,一旁的馬上下來一人,身着繡着白色仙鶴的紫色官服,一頭鶴髮,想來這些人已經在這裡呆了很久,九華上前,對着身着官服的人抱拳道:“祭司九華,見過宰相大人。”
範廣與九華本就是舊相識,本不必客氣,原因都在這黑色轎子裡坐着的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竟然要騎着馬跟隨在一旁,這轎子裡的人物,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尊貴。九華並未向轎子內的人行禮,既然這人不願多帶隨從,並且出行只有一頂黑色轎子,說明他根本不想讓人發現他的存在,周圍的人略一思量,便知道這其中的蹊蹺。
範廣托住九華行禮的手,而後看着不遠處抱着錦弦的襲樓,說道:
“如今,這妖女可是伏法。”
九華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如今他們不知還要對錦弦做出何等事情,不能讓錦弦落到他們的手裡。範廣並未將九華的無言放在眼裡,直接向襲樓走了去,襲樓剛剛從內心的 掙扎糾結中緩緩平靜下來,就見眼前一雙墨色官靴,站在不遠處,他擡起頭。
範廣嘆了口氣,“襲樓,此次圍剿妖女,你立了大功,陛下賜你黃金千兩,授予你一等侯爵。起來謝恩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錦弦如今還在昏迷當中,怎麼可能將錦弦交予他們!襲樓並沒有謝恩,依舊坐在地上,而不遠處的貓貓衝了過來,死死拽住襲樓的胳膊,惡狠狠說道:“這個女人如此對你,你還要保護她嗎?她無時無刻不想着你死啊!”襲樓一把
甩開了貓貓,將錦弦抱了起來,
“不許你這麼說她!她是不得已的!”襲樓心中明白,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了,他心裡知道錦弦一定又是遇到了之前的情況,其實錦弦心中也是不想這樣的,襲樓心中十分肯定。“你幫過我,不代表我不會生氣!”
貓貓看到了襲樓的執迷不悟,心中更是怒火翻騰,回想起錦弦對自己的羞辱,她更是希望錦弦不得好死,她再一次抓住了襲樓的胳膊。
“我今天非要她的命不可!”若是此次放過錦弦,以後還怎麼能再找到機會,她本是一個單純的姑娘,若不是因爲錦弦,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心中迫切想要一個人死的滋味,貓貓打算從一掌向襲樓手中的錦弦擊去,襲樓如今什麼能力也沒有,是抵擋不住這貓貓的致命一擊,而貓貓的手還在半空的時候,被突然衝過來的九華一把抓住手腕,襲樓心中毛骨悚然,若是這一掌真的下來,不知會有如何下場,
“貓貓,我並不想與你爲敵,若是你還覺得我欠你的,你且從我身上討回去便是!何必非要傷害一個如今毫無還手之力的人!”貓貓如今是既悲傷又憤怒,手腕上被束縛,她使不出絲毫力氣,她開始掙扎,九華鬆開了她的手,惹來了貓貓的一記白眼。貓貓並未再上前,而一臉高深的範廣,終於又開了口。
“襲樓,你是要叛變嗎?”如今他們被圍在中間想逃也是不可能,九華一人怎麼可能同時將兩個人都帶出去,襲樓並沒有說話,範廣說來是自己的老師,無非也是站在皇帝那邊的,襲樓將手中的錦弦遞給了九華,看着九華伸手小心的將錦弦接了過去,他纔對着範廣抱了抱拳,
“還請老師放過我們夫妻二人。”襲樓所有的記憶都是從這個人的口中得知,襲樓相信他所說都是真話,可是襲樓也相信錦弦是有苦衷,兩廂掙扎下來,襲樓只有違抗老師,違抗那個依舊在轎子裡,從未發聲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