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千同下令將顧顏歡鎖在鳳儀殿,不允許她走出鳳儀殿半步。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跑到鳳儀殿看顧顏歡,頭幾天,顧顏歡還在落淚,後來她漸漸平和地和仞千同相處。
“我原以爲你會一輩子都不理睬我。”仞千同牽動嘴角,微笑着看向顧顏歡。
顧顏歡平靜地說道:“師父都已經死了,我就是流再多的眼淚他都不會回來。”
仞千同握住她冰涼的手,信誓旦旦,“顏歡,你放心,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會比慕容傾塵少一絲一毫。”
顧顏歡淡淡抽回,“我不相信。”
他凝視顧顏歡,發誓道:“我用生命發誓。”仞千同一把攔住顧顏歡,“顏歡,錦繡城易主之後國力不復從前,朕正在和燕安國商量怎麼攻打它,等到錦繡城滅亡之後,朕再向燕安國出擊。到時候,天下都是朕的,你和我一起坐擁江山可好。”
她涼涼一笑,“陛下打的好算盤。”
仞千同柔情款款,“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顧顏歡勾起脣角,“那臣妾多謝陛下。”
“陛下,臣妾最近無聊,想要向陛下求一件事情。”顧顏歡用茶蓋徐徐颳着茶水,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顏歡,你想要什麼儘管對朕說,朕會滿足你的。”仞千同立馬說道。
顧顏歡擡起眸子,“臣妾想要出宮走走,不知陛下可同意。”
他有些猶豫,“如今這個季節,百花凋零,正是葉落枯萎的時候,出宮有什麼好玩的。”
“陛下不同意?”顧顏歡不悅,“算了,你就當臣妾什麼都沒有說好了。”說着,顧顏歡向牀榻邊走去。
仞千同注視她的身影,躊躇片刻後,抿脣說道:“好,朕答應你。”
“此話當真?”顧顏歡微笑地看着他。
仞千同點頭,“當真,不過,爲了你的安危,朕會親自陪着你。”他走到顧顏歡身邊,握住她的手,“這樣你可滿意。”
“好。”顧顏歡望着他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重重點頭。
“什麼時候出宮?”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個皇宮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出去。
仞千同想了想,“等到朕處理完手頭事務就陪你出宮。”
“好。”顧顏歡點頭,彎起嘴角。
仞千同看到顧顏歡心灰意冷,解除她的禁足,她在皇宮內隨時去哪都可以。
顧顏歡閒來無事,在皇宮中漫步,她不知不覺走到冷宮,顧顏歡擡眼看到冷宮上面結着蜘蛛網的牌匾,突然想走進去看一看。
侍衛沒有攔住她,守護在她的身後,跟着顧顏歡走進冷宮。
一道淒涼的喊聲在冷宮中響起,白天香衣着襤褸,像個瘋子一般跑到顧顏歡面前。
“傾塵公子。”白天香的頭髮黏在一起,枯萎的玫瑰花插在頭上,讓人看了忍不住噁心。她一雙眼睛盯着顧顏歡左看右看,癡癡地傻笑。
“公子,是不是來娶我的?”白天香咬着手指,笑眯眯地說道。
顧顏歡默不作聲,一直盯着白天香看。
她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行爲和大街上瘋子一般無二,“公子,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白天香扭動腰肢,撲向顧顏歡。
手下侍衛急忙擋住白天香,呵斥她,白天香變了臉色,恐慌害怕起來,她的兩隻手不停地揮舞,“公子,不要離開我。”
“她什麼時候瘋掉的?”顧顏歡看着她,問向一邊的侍衛。
“啓稟娘娘,就在知道傾塵公子中毒身亡的那一刻起。”侍衛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
顧顏歡點頭,轉身離開。
“公子,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每天都穿着嫁衣等着你來娶我。”白天香一邊流淚一邊說道。
顧顏歡嘆氣,踏出冷宮。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白天香很可憐,她被愛情迷了心竅,失去心智,以至於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姐姐,我們去哪?”顧月問道。
她剛想要說回宮,迎面一道聲音攔住她,“妹妹,這是去冷宮了?”
德妃款款走來,她穿着一身湖藍色的長裙,明黃色的步搖隨着她的腳步晃動,脖子上帶着的珍珠項鍊襯得她端莊大方。
顧顏歡回道:“去看了看香妃。”
自從進宮,她還沒有見過德妃,只聽人家說起過,她能夠在宮中這麼多年不倒,肯定有些手段。
“說來她真是可憐,”德妃唏噓一陣,“關進了冷宮不說,這會子又瘋了。”
說完,德妃親切地拉過顧顏歡的手,“妹妹,宮裡就你最受皇上寵愛,還望妹妹照應着姐姐,免得落到她那個下場。”
顧顏歡勾起脣角,“姐姐說的什麼話,姐姐德高望重,本宮還要仰望姐姐。”
德妃笑起來,“妹妹說的哪裡話。”
“妹妹不如到我宮裡坐坐,妹妹準備好點心,我們姐妹兩個說會話。”德妃笑意盈盈地說道。
這話着實親暱,如果不知情,還真以爲她們是親姐妹。
“多謝姐姐好意,妹妹現在有些累,等過幾天再親自去拜訪。”顧顏歡笑着拒絕,說着,她轉身要走。
後面的德妃哀嘆一聲,悠悠說道:“上次去鳳儀殿正趕上妹妹發脾氣,這會子妹妹又說累,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妹妹嫌棄姐姐。”
顧顏歡嘴角抽搐,轉身回頭,牽動嘴角,“別人這樣說也罷了,妹妹害怕姐姐就是這樣想的。”
聞言,德妃皮笑肉不笑,“怎麼會。”
“那就好。”顧顏歡微笑着轉身,向鳳儀殿走去。
德妃淺笑着看着顧顏歡走遠,笑容漸漸從臉上剝落。
“回宮。”她一甩袖子,對身邊的宮女說道。
“娘娘,她竟然不把你放在眼中,你應該教訓一下她。”宮女打抱不平道。
“混賬!”德妃呵斥,“皇后娘娘是你敢教訓的嗎!”
宮女垂頭,再不敢說話。
“陛下有意帶着她出宮遊玩,此話當真?”德妃絞着手帕,問向宮女。
她點頭,“娘娘,千真萬確,奴婢在她的身邊安插了眼線,這是親耳聽到的。”
德妃點了點頭,揚起嘴角,“這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