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還在盯着兩人,移不開眼睛,顧如花和顧似玉望着顧顏歡,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位美人。
正當衆人的焦點在兩人身上,私下裡議論紛紛時,太監尖着嗓子喊道:“皇上皇后駕到。”
衆人噤聲,金鑾殿內一時間靜地只能聽到兩位走路的聲音。
皇上穿着明黃色繡有騰雲祥龍的華服,腳上蹬着一雙金龍含珠的金光靴子,踏在光滑如鏡的殿內有些輕微的聲音,而他身邊的皇后頭戴鳳冠,身穿百鳥朝鳳華服,華服逶迤地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衆人下跪,齊聲呼萬歲。
顧顏歡也跟着衆人下跪,如此氣勢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兩人落坐後,皇上擡手示意平身,衆人才起身落坐。
“父皇,兒臣來晚了。”大殿門口有道放蕩不羈的聲音傳來,引得衆人側目。
二皇子白錦玉穿着一襲青色繡有飛鳥的衣衫,髮絲用錦布高高束起,他掃了一圈大殿,最後目光落在顧顏歡身上。
兩人對視,白錦玉彎了眼眸,顧顏歡不想理會他,扭頭喝茶。
“皇兒怎麼這麼晚纔來。”皇上面上有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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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有事耽誤了。”白錦玉一拱手說道。
“快點坐下吧。”皇后慈愛地說道。
白錦玉坐到離顧顏歡很近的地方,他拿眼睛看向顧顏歡,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說道:“這些天我想好了,強人所難我白錦玉不能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喜歡我的。”
顧顏歡不理睬他,自顧自的喝茶,白錦玉吃癟,也不尷尬。
稍後,太子白啓一張冰塊臉也到大殿內,顧顏歡放下茶杯,看着白啓落坐,。
“你喜歡他?”白錦玉順着她的目光看到白啓,臉色稍霽。
顧顏歡依舊不說話,不願意搭理他。
白錦玉頓時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轉過頭不再看顧顏歡。
才藝宴開始,宮女魚貫而入,在每個人的桌上放了幾道瓜果佳餚,衆人舉杯談笑。
太監尖着嗓子喊表演的節目。
第一個便是白天香,表演的是霓裳羽衣舞。
顧顏歡隨便捏着一顆葡萄,朝她看去。
她倒是要看看,白天香跳得有多好,顧顏歡吐出一粒葡萄仔。
衆人鴉雀無聲,目不轉睛地望着白天香,她起身去換衣服,走時側目望了一眼顧顏歡,嘴角上揚一抹譏諷的笑意。
不多時,大殿內出現一羣穿着紅紗的宮女,她們相互圍成一個圓圈,白天香在中間旋轉,紅裙飛舞如一朵美麗的玫瑰花。
她越轉越快,看得人眼花繚亂,只聽地腳下窸窸窣窣的聲響,宮女慢慢往後退去,給她跳舞的空間。
白天香停止旋轉,衆人看清她穿着一襲豔紅色繪有玫瑰的短裙,頭上彆着一朵開得美豔的玫瑰,整個人豔麗得如同一朵玫瑰。
她身姿妙曼,舞步輕盈,衆人不由地鼓掌叫好。
白天香得意一笑,看向坐在座位臉的慕容傾塵,他淡淡地舉杯喝茶,似乎沒有看到一樣。
她心裡懊惱,跳得更加起勁,轉動舞步,蹲身在大殿,紅裙着地,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而慕容傾塵看都沒有看,白天香氣餒不已。
最後一個動作,她站在宮女中間,婷婷玉立,雙手合成變成玫瑰花的形狀。
衆人叫好,白天香脣邊一笑,正在這時,大殿內不知從哪裡划來一陣怪風,吹落白天香頭上的玫瑰花。
她大囧,滿頭烏髮傾瀉而下,像個瘋子一般,白天香手忙腳亂地在地上找自己的玫瑰花,衆人看着她的模樣不禁感到好笑。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玫瑰花,白天香懊惱地戴上,帶領衆宮女退下,大殿內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
“朕看着此情此景有點像十年前的那一幕。”燕安國國君坐在下面,笑着望向白震。
白震氣的鬍子翹起,“朕這個女兒冒冒失失的,整天被皇后寵壞了。”說完,他一揮手讓太監叫下一個,化解尷尬。
下一個白蓮表演彈琴,她去外面準備。
此時,白天香換好衣服,坐回座位上,臉上火燒火燎的,一張臉扭曲着,衆人的視線還在她身上,更有人掩嘴偷笑。
“公主。”戀枝知道她心情不好,輕聲喚她。
白天香沒好氣地說,“滾!”接着,她狠狠地看向偷笑的那些人,一觸碰到白天香怨毒的目光,他們紛紛低下頭,掩住笑意。。
顧顏歡也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她敗在一朵玫瑰花上了,那陣風颳地可真是好。白天香聽到後面顧顏歡竊喜的聲音,猛地一回頭惡狠狠地盯着她。
顧顏歡不畏不懼,迎上她的目光,怎麼她出醜了還不讓人家笑,她可不怕什麼公主。
“賤人,本公主倒是看看你能表演出什麼。”白天香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顏歡微微一笑,回道:“不勞公主操心,總之你輸定了就是。”
“你……”白天香氣的說不出話來,甩袖將桌上的果盤打碎一地,響起巨大的聲音,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聚集在她身上。
“天香。”皇后忍不住出聲喊她,她從小被自己寵壞了,到如今還是如此沒有禮數,真是讓人頭疼。
白天香聽到皇后在喊自己,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便不作聲,臉上火辣辣的。
“顏歡,你說這風怎麼那麼巧。”慕容曲湊到顧顏歡身旁,小聲嬉笑道。
“怕是她作惡多了,遭報應了。”顧顏歡悄悄對慕容曲說道。
“許是你的好事做多了,有貴人相助。”慕容曲拿眼示意顧顏歡看向大殿外一角。
哪裡,一角灰衣一動,露出一張刀疤臉,“凌叔!”顧顏歡驚喜道。凌叔來幫自己了,她感覺一下子有了底氣。
白蓮走上臺,她身穿梨花白的輕紗,雙肩披着同色的紗帶,清風一吹動,飄逸脫俗,宛如仙子,長髮挽起,梳成一個流雲髮髻,一支七竅玲瓏簪子斜斜插在一邊,流蘇直直垂下。
她的面前擺着上好的小紫葉檀木製成的古琴,琴身繪有一朵朵蓮花,惟妙惟肖。
白蓮輕一扶琴,頓時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她彈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琴聲優美動聽,緩緩從她指尖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