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歡指腹磨蹭着顏色暗淡的紅絲線,說話時神情洋溢幸福,“這是十年前那人給我的,當年我什麼也不會,他就安慰我,和我一起編紅線。”
她微笑的模樣着實好看,橘紅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滅,阿藍回想起以前她左邊臉一片青色的時候,那時候的顧顏歡還不如自己長得漂亮。
“小姐,這次才藝宴上想要表演什麼。”阿藍問道。
顧顏歡一隻手托腮,一隻手握住紅絲線,陷入沉思,“我也不知道。”
慕容凌想要教自己幾招劍法,師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可以教給自己。
不過,這些練好的話不僅僅需要半個月,時間這麼短她如何能把白天香比下去。
顧顏歡凝視手中紅絲線,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眼中靈光一閃,如果可以用絲線編制一場夢境該是多好。
“我想到了。”顧顏歡兩眼放光。
阿藍不解地問道:“小姐想到什麼了?”
顧顏歡但笑不語。
次日一早,顧顏歡便到慕容傾塵的書房找到他,“師父,你教我寫字。”
慕容傾塵正在書桌上提筆寫字,月白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容顏清秀絕美,他轉過頭看着顧顏歡,眉眼如畫,公子無雙,“寫什麼字?”
顧顏歡走過去,撓了撓腦袋,“就寫錦繡華城。”
“爲何是這四個字。”慕容傾塵問道,這個妖孽鬼主意一向很多。
顧顏歡不肯告訴他,只是央求他教,“就這四個字就好。”
見她不想說,慕容傾塵也不再問,一筆一劃地寫在宣紙上,讓她謄寫一遍。
“公子,戀枝來了。”正在寫字,慕容曲敲門道。
顧顏歡把筆扔到一邊,氣呼呼地打開門,“她來幹什麼。”
“妖孽!”慕容傾塵要喊住她,可顧顏歡一轉身的功夫便走遠了,他只能扶額長嘆。
“你過來幹什麼。”顧顏歡怒氣衝衝地問道。
戀枝站在狀元府門口,也不氣惱,“我家公主關心你,讓我來看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準備得很好,不用她關心。”她語氣冷冷道。
“不知姑娘準備的什麼?”戀枝繼續問道。
打探情報,想的美,顧顏歡不給好臉色,“本小姐還沒有想出來,好走不送!”
說完這句話,她扭頭便走,戀枝不依不饒,“莫不是姑娘拿不出東西來,怕說出去讓人恥笑。”
激將法,顧顏歡冷笑,配合她說道:“你家公主還真是猜對了,我就是什麼也不會,什麼也拿不出來。”
戀枝一看問不出什麼來,眼角眉梢無不顯出嘲諷之色,“那姑娘就等着才藝宴過後遊街示衆吧。”
她諷刺地一笑,才轉身離開。
顧顏歡朝着她的身影吐了吐舌頭,誰贏誰輸還不一定那。
“妖孽。”慕容傾塵叫她,顧顏歡看向慕容傾塵,他面含不悅,“我去一趟皇宮,你留在這裡。”
“爲何?”顧顏歡疑惑地問道。
“上次,花無常被殺,還沒有解決,北海之境如今沒有縣令。”慕容傾塵淡淡道,囑咐了她幾句便要離開。
顧顏歡一想,萬一皇上再怪罪師父怎麼辦。她一把扯住慕容傾塵月牙白的袖子,道:“師父,我和你一起。”
他無奈,“別惹事!”
“師父,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不能全怪師父。”顧顏歡神色堅定道。
慕容傾塵見勸不了,只好帶上她。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不再年輕的帝王皺着眉頭俯視兩人。
“慕容傾塵,朕賜你的令牌你用得很好。”皇帝年邁的手扶住龍椅,力氣大得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花無常是燕安國派去當縣令的,你殺了他不怕得罪燕安國。”
“皇上,不管我師父的事,民女也有錯。”顧顏歡急忙爲他爭辯,當初殺花無常的時候師父並不在場,是自己讓凌叔去殺的。
皇帝的目光轉移到顧顏歡身上,“顧顏歡,天下第一草包,當日和公主打賭的就是你,當初進宮爲皇后做說客的也是你。”皇帝的聲音中滿是怒意,望着把頭深深埋在脖頸的她道:“你擡起頭來。”
顧顏歡抿脣,感覺他的目光似乎像一把無形的劍,隨時都可以一劍穿透自己的心,她硬着頭皮慢慢地擡起頭來。
皇帝眼中的驚豔顯而易見,而下一瞬又淡了許多,“沒想到,左邊臉的青色消失便是個大美人。”
“真是紅顏禍水!”皇帝厭惡地說道,“燕安國宰相府的千金,我們錦繡城可養不起,顏歡姑娘還是回去的好,朕會即刻讓人護送你回去。”
顧顏歡跪在地上,愣在原地,皇帝要把自己趕出錦繡城?
微冷的地面傳來的冷意讓顧顏歡逐漸清醒,耳邊是慕容傾塵爲她求情的聲音。
“陛下,顏歡如今是我的徒弟,半個錦繡城人,若是陛下執意趕走她,還請讓她參加完才藝宴再趕走也不遲。”
皇帝不情願地看向跪着的慕容傾塵,他是天下第一公子,自然不能輕易處罰,可是這件事,總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
顧顏歡是慕容傾塵的徒弟,他已經很給面子了,只是將她趕走而已,“傾塵,你知道,燕安國與錦繡城交好,這件事情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他的語氣放軟幾分。
“傾塵知道,傾塵自然會處理,若是處理完畢還請陛下允許顧顏歡參加才藝宴。”慕容傾塵神情自若,鎮定自若地說道。
皇帝一想,這個主意還不錯,“好,朕準了。”
兩人走出大殿,顧顏歡弱弱地叫他,“又給師父添麻煩了。”她自責道。
“無事,爲師會處理好的。”慕容傾塵安慰她,“只是日後不可莽撞行事。”
顧顏歡抿脣點頭,銘記在心。
“師父想好怎麼處理了嗎?”顧顏歡擡起小臉看向正坐在書桌前的慕容傾塵。
慕容傾塵提筆寫奏摺,“北海之境和安然國度是兩國交界處,治安比較亂,如果能把兩處劃分給各自想國家,讓兩處都可以得到良好的管轄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