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啓坐在牀沿上看着顧顏歡,她身子消瘦不少,“阿藍已經被我處死了你的兩位姐姐本太子已經派人護送到燕安國,至於白天香被母后關在宮中,半個月就能出來,你的解藥,李清等人正在盡力研製。”
“那傳信的人如何處置?”顧顏歡望向白啓。
他失笑,“你不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病情嗎?”
“我相信太醫,”顧顏歡咳嗽了幾聲,垂眸不去看他,生怕讓他看出破綻,“不是還有很多天嗎。”
“用鴿子傳信的是原來白天香身邊的侍女,嫁給了燕安國國君,估計已經凌遲處死了,”白啓不鹹不淡地說道,“你還真是奇怪,不去擔心自己反倒問別人,本太子看看到時候李清研製不出解藥,你該怎麼辦。”
“我死了,你不就高興了?”顧顏歡撅着嘴說道,她打了個哈欠,“太子,我困了。”
白啓淡淡地嗯了一聲,走出房門,試想顧顏歡如果真的死了,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其實,自己也不是很討厭她。
“念心。”見到白啓走了,顧顏歡喊過念心,“太子走遠了沒有?”
念心透過窗戶一看,白啓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公主,已經走遠了。”
顧顏歡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音,“實在是好笑,當病人真是太好玩了。”
念心跟着樂,“太子妃,你還笑,聽到你中毒的消失奴婢都要嚇死了還有傾塵公子,他也很是擔心您呢。”
聽到師傅,顧顏歡止住了笑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還有巧兒。
“念心,師傅他好不好,上次去狀元府他拒不見我。”顧顏歡問道。
念心點頭,“公子瘦了不少,太子妃還是想想怎麼贏得太子歡心,這纔是重要的。”
贏得他的歡心,一塊石頭還指望着發光,顧顏歡蒙上被子,縮回被窩裡,她顧顏歡纔不要刻意討好別人,白啓要是實在不喜歡自己大可休了自己,正好她還不願意當太子妃了。
念心無奈,也不再相勸,陪在顧顏歡旁邊。
顧顏歡再睡起來的時候,收到兩封信,一封來自燕安國,另一封是因洛國。
她打開信封,無非是兩位父親送來的關懷信,顧顏歡收好,給他們回信,寫完之後讓人送過去,算算日子半個月也快過去,顧顏歡托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自己裝病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身子不舒服怎麼還在寫字?”正想着,白啓從門外走進來,念心趕忙福身行禮,他徑自走到顧顏歡旁邊,“是不是最近又嗜睡了?”
“那是最近,一直都這樣,若是李清研製不出來,我就要死在這裡了。”顧顏歡裝作哀怨的模樣,雙手托腮。
白啓着急,“你還有心思說這話,顧顏歡本太子真是看不懂你,算算日子半個月也快了,去把李清叫來。”
顧顏歡轉頭望向窗外,梧桐葉枯黃,一片片如同折翅的蝴蝶,紛紛落下來。
不知不覺,已經入秋了,恍惚還是夏日荷風的才藝宴。
李清匆匆趕過來,白啓坐在雕刻金龍的木椅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解藥研製出來沒有?”
“啓稟太子,微臣等人經過半個月的研究,終於研製出解藥,火燒雲如此炙熱的藥物用因洛國的暮雪千山來抵制再好不過。”李清不卑不吭,跪在白啓的腳邊,從容地從隨行的手裡拿過暮雪千山,遞給白啓,“太子殿下,微臣尋找了極寒的藥物,研製出一粒藥丸,太子妃只需要就着暮雪千山喝下去便能解毒。”李清說着,又從盒子裡拿出一枚豆粒大小的丹藥。
白啓點頭,念心將東西送到顧顏歡手裡,顧顏歡仰頭,將丹藥吃下,渾身炙熱的感覺瞬間消失,一股清涼涌入心底,整個人神清氣爽,舒服了不少。白啓滿意地打賞李清等人,回首對顧顏歡說道:“既然你的毒已經解了,這宮裡也可以熱熱鬧鬧地辦一場喜事了。”
“什麼喜事?”顧顏歡把暮雪千山咕咚一聲喝了個乾淨,胡亂地抹了抹袖子。
白啓不滿地皺眉,拿過一張手帕遞給顧顏歡,“燕城和白錦玉的婚事也因爲這件事耽擱了好久,想來這件事過去後她們也應該將這樁婚事了了。”
顧顏歡用帕子擦了擦嘴脣,點頭說道:“也是,不知父皇定在什麼時候。”
“不知道。”白啓淡淡說道,“你是太子妃,又與她們交好,應當幫襯些。”
原來是讓自己做事情,顧顏歡瞥了瞥嘴,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沒有事情做好,她們還是自己一手撮合的,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顧顏歡倍感欣慰。
日子很快定在一個月後,宮裡熱熱鬧鬧起來,皇后因爲顧顏歡大病初癒,想要辦得隆重一些,場面雖然不及顧顏歡那時,卻不能差了去,錦貴妃自然是對自己兒子的婚事倍加關心,當然是要大肆操辦。
顧顏歡身子不久後痊癒,閒來無事,她帶着念心到燕城的宮中看望,燕城正在描眉,嘴角一直上揚,宮人看見顧顏歡到了,想要去喊燕城,被顧顏歡攔下。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燕城身邊,燕城也沒有發覺。
“燕城。”顧顏歡忍不住叫她,燕城嚇了一跳,手裡的眉筆一抖,畫出一道岱青色。
“太子妃,”燕城臉上尷尬,轉頭責備宮人,“太子妃到了,你們也不喚我一聲。”
“別責怪她們,是我不讓她們說的,”顧顏歡笑吟吟道,“怎麼。要嫁給白錦玉了,看把你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