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開轎簾,錦繡城巍峨的宮殿就在眼前,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自己只是慕容傾塵的徒弟,而這次就變成太子妃了。
顧顏歡看着熟悉的殿宇,感慨萬千。
轎子緩緩行在空闊的皇宮內,顧顏歡戴着一張素白的面紗,身穿淡紫色拽地長裙,用的是江南的蘇繡,裙襬處繡着大朵的雪蓮花,清秀而大氣,頭挽了一個飛天髮髻,髮髻上是一隻水晶百合花簪,垂下白色流蘇,一直垂到顧顏歡耳邊。
顧顏歡望向守在自己轎子旁邊的幾個人。巧兒看到顧顏歡露出的眉眼,笑吟吟道:“小姐,不,是公主,沒想到您真的是公主。”
顧顏歡微笑點頭,抽出手蜻蜓點水地戳了一下巧兒的鼻尖,“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過的怎樣?”
巧兒脣邊蕩起笑意,“聽公主的話,巧兒現在是凌師父的徒弟了。”
說罷,巧兒在空中揮動拳頭,逗得顧顏歡捧腹大笑,“這樣說,你是慕容曲的師妹了?”
顧言歡瞅了瞅一旁的慕容曲。
慕容曲撇了撇嘴,“師父怎麼都沒有告訴我,就又收了徒弟。”
巧兒連蹦帶跳地到慕容曲跟前,甜甜叫道:“師兄好,日後還要多多關照師妹,師妹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師兄要多加指教纔是。”
這話聽在慕容曲耳朵裡很是受用,他樂呵呵地一笑,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好,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
顧顏歡看着有說有笑聊得火熱的兩人,彎起嘴角,又瞥眼看到阿藍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問道:“阿藍,你有什麼事情嗎?”
阿藍慌張搖頭,“沒有。”
她心裡正懊惱着,憑什麼顧顏歡可以有如此高貴的身份,還可以風風光光地嫁給太子,而自己什麼都沒有,就連做慕容傾塵的徒弟都是奢望。
顧顏歡溫言說道:“有什麼事情告訴我便好,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白天香到府上欺負你了。”
“公主,如今戀枝被燕安國國君封爲貴妃,阿藍只是擔心國君不同意解除太子和燕城公主的婚事。”阿藍找了一個恰當的理由解釋道。
顧顏歡無所謂道:“父皇在書信中說明,他用五座城池作爲交易,白啓只能娶我一個人,所以,阿藍,你不必爲我擔心。”顧顏歡側目,衝阿藍眉眼彎彎,笑容如同芙蓉花開。
阿藍聽後,心裡更是不平衡。
一路說着,幾個人各懷心事,輝煌依舊的大殿愈來愈近。
顧顏歡將面紗緊了緊掛在耳上,白啓並不知道公主就是自己,所以她要讓白啓吃驚一番。
金鑾殿的外面左右兩邊各自蹲着座獅子,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腳下踩着火球,莊嚴肅穆,一如面前的大殿。
巧兒替顧顏歡撩開轎簾,顧顏歡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低頭走出去。
幾個人走進大殿。朝中文武百官早就等候多時,皇上和皇后也端坐在大殿中央,他們的眼睛全粘在顧顏歡身上。
顧顏歡足下生蓮,移動到大殿中間,不緊不慢地福身讓皇后眼中添了一抹極爲滿意的神色。
站在顧顏歡左邊的白啓,漠不關心,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彷彿跟娶親的不是自己一樣。
“公主爲何戴着面紗?”坐上的白啓微微俯身,好奇地看向顧顏歡,疑惑道,莫非是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敢見人。
“公主何不摘下面紗來。”一邊的白錦玉搖動手裡的桃花扇,眼睛眯出笑意說道。
他肯定這個女子就是顧顏歡,不然慕容傾塵不會拼命去救她還親自送她到錦繡城。
顧顏歡低了低頭,將戴在耳邊的面紗摘下來,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大殿內的衆人忍不住驚訝出聲,而一直淡漠的白啓也大吃一驚,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顧顏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顧顏歡?”端坐在位上的白震猛地起身,睜大了眼睛。
顧顏歡盈盈一拜,儀態萬千,“顏歡見過皇上。”
白天香緊緊攥住袖口,氣惱不已,爲什麼是她,這個賤人怎麼可以嫁給哥哥,她必須要阻止,“父皇,她一定是假冒的太平公主,父皇你快點把她捉住。”
白震眉頭一皺,斥責道:“天香,不能無禮。”
顧顏歡清冷一笑,轉首望了她一眼,“本公主是傾塵公子親自迎回錦繡城的,公主對我的身份有質疑,是不相信因洛國國君那,還是不信任傾塵公子。”
“你!你胡說,父皇快把她抓起來。”白天香急得跺腳,偏偏說不過她,只能用急切的目光望着白震。
白震惱怒,“天香,不得胡言,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未來的嫂嫂,朕錦繡城的太子妃。”
白天香聽到這話後怔愣當場,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搖頭盯着顧顏歡,這個賤人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哥哥,“父皇,你一定要抓住她,不能讓她嫁給哥哥。”
白天香不顧形象地要衝到顧顏歡身邊抓住她。
“公主不覺得這樣有失禮儀。”顧顏歡幽幽說道:“若是天香公主跟顏歡有過節,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大可不必在大殿上這樣大吵大鬧,你這樣做,對兩國的影響都不好。”
白震沒有想到顧顏歡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她好像變了一個人,這樣的她,懂禮明事,倒是很符合太子妃的身份。
大殿內的衆人,聽完顧顏歡的一席話後,頓時對顧顏歡的好感增加了不少,這樣的女子容顏絕世,冰雪聰明,難得脾氣還好,太子真是有福氣。
“妹妹,太子哥哥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和嫂嫂發脾氣了。”白錦玉笑意盈盈,看着氣得滿臉通紅的白天香又給她添了一把過。
白天香臉上火燒火燎,氣的差點昏過去,瞅了一眼顧顏歡氣憤地跑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