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天然無公害,小蟲子都沒毒死,人肯定能吃。
“師父,接住。”顧顏歡把桃子扔出去,慕容傾塵連忙拉開衣袍,跑過去接住。
“妖孽,小心!”慕容傾塵見顧顏歡還要往上爬,只看得她心驚肉跳。
顧顏歡衝他咧開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師父,沒事。”她一隻手拿着一隻碩大的桃子,另一隻手想要去摘枝頭的那一顆,整個人以奇怪的姿勢掛在樹上,似乎不小心就會掉下來一般。
她身子往前移動,一直盯着枝頭桃子,腳下慢慢爬上另一個枝子。
“咔嚓”聽到樹枝斷裂的聲音響起,顧顏歡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腳下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慕容傾塵把兜裡的桃子扔掉,看準她下落的地方,趕過去接她,眼看顧顏歡落入他的懷抱,慕容傾塵突然想到自己有病,連忙後退了一步。
“哎呦!”顧顏歡結結實實地跌落在地。“師父,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忘了,我不能碰女人。”慕容傾塵有些內疚地俯視着顧顏歡。
顧顏歡一屁股坐在碩果累累的桃樹下,手裡捧着一個大桃子,大口咬着。
“妖孽,爲何春天桃樹會結果子?”旁邊,慕容傾塵將一枚桃子放在指尖,盯着它左右看去,不見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嚥下一口果肉道:“方纔釣魚的人說是他有秘方,所以春天桃樹纔會結果。”
慕容傾塵擡頭望去,這一片果樹林子,別的枝頭都是盛開的花朵,獨獨桃樹上結滿碩果。
“那個釣魚的有秘方。”他轉了轉手裡的桃子,忍住腹中肌餓,瞅了眼顧顏歡,看她吃得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禁嚥了下口水。
那個人到底是誰。
慕容傾塵坐在桃樹下,看滿樹沉甸甸的果子,竟沒有察覺一條黑黃相間的小蛇正朝自己爬來。
忽然間的刺痛感從腳踝處傳來,慕容傾塵的腿一縮,那條小蛇受到驚嚇跑遠了。
“師父,怎麼了。”顧顏歡把桃子扔掉,看着慕容傾塵一臉痛苦的模樣,急忙問道。
慕容傾塵掀開梨花白的衣袍子,腳踝處有四個小孔,正在冒着血珠子。
“這蛇有沒有毒?”顧顏歡一驚,扭頭去看時,那條小蛇,早就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
慕容傾塵疼得咬牙,雙手緊緊握住腳踝往上一點的位置,企圖讓疼痛感減少一點。
一旁的顧顏歡手足無措,急得額頭冒汗。
不過幾刻鐘的功夫,慕容傾塵一張臉煞白如紙,脣無血色,頭暈目眩,在顧顏歡擔憂的目光中一頭倒在地上。
“師父!”顧顏歡大聲喊道,語氣裡着夾雜哭聲。都是自己的錯,如果她不要求來北海,慕容傾塵也就不會被蛇咬傷了。
顧顏歡一面自責一面着急,腦子裡閃過小老頭的模樣,對了,他肯定能救師父。
她起身,往海邊跑去,心裡默默祈禱他還沒走遠。
剛跑了幾步,卻看到小老頭正往這裡走來,“小老頭,我師父他……”
顧顏歡跑到他跟前,躥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慕容傾塵的方向急出眼淚來。
“急什麼,小老頭有秘方。”他一隻手拉着那條大魚,不緊不慢地嚮慕容傾塵走去。
顧顏歡心急如焚,生死攸關,他還能這麼淡定。
小老頭察看慕容傾塵被咬的地方,捊捊黑色鬍鬚,“怎樣,我師傅他會不會死?”顧顏歡着急問道。
“這個,有可能。”小老頭搖頭,轉眼看顧顏歡着急的神色,眼裡有了幾分笑意,故意賣關子。
“到底怎麼了,我師父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着他一起去死!”顧顏歡咬牙說道。
小老頭乾巴巴一笑,這個丫頭挺不錯的。
他的視線落在顧顏歡左臉上,好像想起了什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方纔釣魚一心在大魚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她臉,現在一看,這大片的青色好生熟悉。
“生來就有。”顧顏歡着急,說話語氣重了幾分。有沒有搞錯,師父被蛇咬了,他在問自己的臉。
“我師父他到底有沒有事!”顧顏歡急急問道。
“有事。”小老頭把慕容傾塵的衣袍放下,站起身子,悠閒地把衣服上的灰塵拍掉,“有你的事。”
顧顏歡忍住扇他一巴掌的衝動,將拳頭握起,幾乎是衝牙縫裡擠出來話來:“你說,到底什麼事!”
“這個,小老頭給人治病需要點東西。”他望了眼快要發怒的顧顏歡,朝她伸出一隻手。
敢情是向她要東西,勢利眼,顧顏歡幾乎就想一拳朝他面門上揮去。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師父的命要緊她可不能衝動。
“這些夠不夠。”顧顏歡從懷裡掏出銀子,塞到他手裡,蹬着一雙杏仁大的眸子看他。
小老頭看也不看,搖頭不屑。
“你到底要怎麼樣!”顧顏歡恨不得一把拽過他的衣領,朝他大吼。
“丫頭你給我做魚,我給他治病怎麼樣。”小老頭眯着眼睛看向顧顏歡,指了指地上的魚兒。
她一口答應,別說做魚兒,把自己給做了她都願意。
小老頭讓顧顏歡把慕容傾塵拖到小島上的一件茅草屋內。屋子很大,可裡面擺放了各種的瓶瓶罐罐,倒是顯得十分狹窄。
“把他放到榻上。”小老頭推開屋門,指使顧顏歡把慕容傾塵放到榻上。
“現在怎麼辦。”顧顏歡累得滿頭大汗,問道。
小老頭把自己的魚兒放好,擼起麻布色的袖子,“你去打盆水來。”
顧顏歡連忙答應,匆匆出去把一盆水端過來。
只見小老頭用雙手去擠慕容傾塵的傷口,擠出很多血水,滴在清水裡暈染來開,血色鮮紅,很快,一盆清水變成紅色。
“好了。”小老頭用乾淨的布給慕容傾塵處理好傷口對顧顏歡道。
“這就行了。”顧顏歡傻眼了,這麼簡單。
他看着顧顏歡驚訝的表情很得意,“小老頭可是有秘方。”
“這麼簡單你爲什麼不早說,還有,我師父什麼時候醒過來,你若是治不好他我就把整個北海掀了。”顧顏歡驚訝之後便是一股怒氣,彷彿一個隨時要噴發的小火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