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坐在車子裡，拿出剛剛得到的衣服在身上比劃着：“哥，怎樣，好看嗎？”
瞥視了一眼，姜雲升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握着方向盤的手骨關節微微泛白，似不經意間的問道：“誰的？”
“我的啊。”姜茹將衣服疊好，重新放進到袋子裡，“其實是別人送我的，她不想要了，就給我了。”
“二手貨的東西，拿到你還這麼開心。”嗤笑一聲，姜雲升問道，“是不是離家出走過得太拮据了，別人隨便給你個小恩小惠，你就滿足了。”
姜茹愣住了，側首打探着姜雲升，一張臉緊繃，上面沒有一絲笑容，只是他的神色總是這樣，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剛剛他話語的語氣，分明是在生氣，只是，就爲了這衣服？想到了什麼，姜茹也來了脾氣。昨晚他夜不歸宿，帶着女人開了房間，她還沒找他算這筆賬，他倒計較起來。
“哥，”姜茹陰沉着臉，不悅地說道，“昨晚你去哪了？”
“有事嗎？”淡淡地開口，姜雲升發動了車子，“衣服給人家還回去。我們還不至於淪落到需要別人施捨。”
“哥，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就問你，昨晚你去哪了？你不說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氣鼓鼓地嘟起了嘴，姜茹說道，“你忘了瑟瑟姐？你答應她會照顧我的，而你卻是和別的女人鬼混！”
一剎間，車子裡的氣氛有些沉重，姜雲升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深呼吸一口氣：“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我想象的什麼樣！”將手中的袋子往後座上一扔，姜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姜雲升，“那你說，你和一個女人單獨相處一夜，會做些什麼？你怎麼對得起瑟瑟姐！”
眉頭蹙起，姜雲升低聲說着：“衣服還回去。”
“偏不！”倔強勁上來了，姜茹冷冷地說道。
姜雲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瞥視了姜茹一眼。本欲還想說什麼的姜茹對上姜雲升的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淡漠，冷清，沒有一絲溫度。姜雲升直直地看着姜茹，再次開口：“把衣服還回去。”
“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計較。”終究還是有點害怕姜雲升這威嚴的氣勢，姜茹小聲說道，“湘湘她自己也不想要的，她覺得這個太貴重，她不適合。”
姜雲升的目光沉了沉：“是嗎？”
讀不懂姜雲升的心思，但是姜茹感到姜雲升沒有再掩飾他的情緒，那張冰冷的臉龐上的線條繃得更緊，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着她的目光愈發地冰冷：“還回去！”
知道姜雲昇平時總是一本正經地繃着張臉，也知道他性情淡漠。但是他對她，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般兇狠過。鼻子一酸，姜茹哭泣着：“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你怎麼答應瑟瑟姐的？你去找女人尋歡作樂都覺得理所當然，我收朋友送的東西又怎麼了！”
“朋友嗎？”姜雲升輕輕地勾起脣，聲音冰冷，“她有告訴你這衣服哪來的？”
姜茹搖搖頭，又說道：“她買不起這麼昂貴的，肯定是別人送的。”
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說了出來，姜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我想，這衣服八成就是那所謂的大老闆送的。我看她對這衣服也不上心，她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行從她手上奪過來啊。”
“她今天穿的什麼？”冷不丁的，姜雲升問道。
奇怪地看了姜雲升一眼，姜茹說道：“衣服啊。”
“那爲什麼會在你這。”
有些恍然，姜茹解釋着：“哥，你當我有那麼霸道嗎？從人家身上扯衣服！這是她拎着的。”
姜茹的話音落下，姜雲升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抱着雙臂在那若有所思，忽然間，姜雲升說道：“安全帶繫好。”
一路上的氣氛有着說不出的詭異，姜茹偷偷地看了姜雲升幾次，他的心情似乎一直沒有好過，臉色一直沒有舒展開。終於忍受不住這沉默的煎熬，姜茹伸手打開了車載音響。悠揚的輕音樂在車子裡飄蕩，可是卻沒有緩解那尷尬的氣氛。皺眉，姜茹又將音樂關掉。
“哥，雷子言說，給我三年的時間。”
試着找些話題，但是姜雲升似乎並不怎麼想談論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姜茹又說道：“哥，瑟瑟姐離開後，你一直－－”
“吱”的一聲，車子停下，姜雲升熄了火，拔下車鑰匙：“下車。”
默默地閉上了嘴，姜茹跟在姜雲升的後面走下車子，想要繼續剛剛的話題，卻又失去了勇氣。胡思亂想之間，忽然聽見姜雲升說道。
“看上哪件，自己挑。”
回過神來，姜茹發現姜雲升竟是帶着她來到商場女裝區，這兒正是E·C專賣區。雖然抱怨着姜雲升怎麼這樣愛斤斤計較，但是他送她東西，姜茹還是感到十分開心。
姜雲升付了款，走到電梯那剛欲下樓，姜雲升腳步頓住，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已經站在電梯上的姜茹：“我還有點事，你去停車場那等我。”
“哥。”姜茹看向姜雲升，他已轉身離開。
想去商場裡摸探一下那套衣服的價格，秦湘湘在吃完後溜去了商場，在E·C專賣區那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那相同款式的衣服，再一看價格，秦湘湘傻眼了，8888，揉揉眼睛，秦湘湘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導購員倒是很熱心地在那介紹着。
“這是我們今年夏天的新款，你可以摸摸這布料，手感很好。布料很透氣，穿在身上很舒適。”
秦湘湘傻笑：“不打折嗎？”
導購員說道：“已經打了8。8折，不能再優惠了。”
秦湘湘盯着衣服吊牌上的價格，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有個人在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嘆了一口氣，秦湘湘想着要幾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把這賬還清吶！忽然間，秦湘湘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連聲音都是陌生的。
“秦小姐，我想了下，不如你把衣服送回來，這樣，你就不必還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