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升從包廂出來,回首和雷子言說着什麼,忽然間感到什麼東西撞到他身上,下意識地摟住,是個女人。因爲雷子言指定了這個地方,又是爲了商討雷子言和姜茹的婚約,所以姜雲升雖對這地方有些反感,還是應了下來。
席間,雷子言是左擁右抱,姜雲升身邊是冷冷清清,不是沒有女人想靠過來,只是姜雲升的一個眼神便足矣讓那些女人望而止步。
含住一個女人遞過來的蘋果片,雷子言笑道:“雲升,這兒的女人和別處的不同,沒有相當的學歷是進不來的,和這樣的女人談的才比較愉快。你不要總是沉着臉,把人家姑娘嚇到了。”
姜雲升拿起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霧,眯着眼看着那徐徐上升的白色煙霧,待一支菸吸完,姜雲升修長的手指搓着那尚有餘溫的菸灰,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玩夠了沒有?我的話,你考慮的怎樣?”
飲了一口一個女人遞過來的茶水,雷子言嬉笑:“雲升,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也不想這麼早踏進到墳墓裡。但是你也知道,兩家的婚姻是雙方家長定的,解除婚姻的話,也很簡單。比如,讓我捉姦在牀,這樣也有了一個退婚的理由。”
姜雲升的臉色烏黑,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的答案?”
“你以爲姜茹爲什麼不願意嫁給我,真的因爲我身邊女人不斷?”輕輕笑着,雷子言斜着眼眸瞥了姜雲升一眼,“你的這個妹妹,你不懂。”
姜雲升蹙眉:“話題不要扯遠,既然你捨不得森林,小茹也不願意嫁你,你打算怎麼辦?”
沉吟片刻,雷子言收斂了臉上玩味的神色,豎起三根指頭:“三年,三年的時間裡,如果姜茹還是無法喜歡上我,我就退婚。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即便我娶了她,我也不會保證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當然,不會有女人跑到她面前叫囂。你看這樣如何。”
“現在呢?”
“現在,現在她只要扮演我未婚妻的角色就好,你也知道,我需要一個擋箭牌。”
“如果小茹喜歡上別人,你會放手?”
聞言,雷子言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深深地瞅了姜雲升一眼:“聽說小茹不是你的親妹妹?”
有些詫異雷子言提到這個,姜雲升沒有否認,點點頭:“她的確不是姜家的親生女兒,你因爲這個嫌棄她?”
“那倒不會,只是,”臉上又掛上了那慣有的壞笑,雷子言起身,“作爲你的朋友,爲了減輕你將來的痛苦,我決定,還是儘量娶了小茹妹妹算了。”
姜雲升走向門邊,打開房門,扭頭看向雷子言:“她雖然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是我答應過她的姐姐會照顧好她。三年,好,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但是小茹要是喜歡上了誰,你還是這副德性,小茹有權選擇自己的幸福。”
“女人的心思,你不懂。”雷子言故作深沉地搖搖頭。
“我一直將小茹視爲已妹,所以--”
正說着,姜雲升感到一個東西撞到了他的懷裡,意識到這是個女人,姜雲升心中騰出一絲惱火,正欲將她推開,忽然聽見懷中女人聲音細微地說道:“求你,帶我出去。”
低頭看見,對上她那一雙溢着懇求的眼眸。四目交錯的一剎那,姜雲升愣住,是她。她一身狼狽,衣服勉強地掛在身上,脖頸上淡淡的痕跡很清楚地說明了剛剛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無措,就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憐地看着他,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脣微微張啓,聲音微弱地再起祈求着:“求你。”
看着從對面屋子裡走出的一臉兇巴巴的男人,姜雲升有些明瞭。
“先生,她是這兒的小姐,本來答應今晚陪我的。”伸手,森泰就欲拉走秦湘湘。
不動聲色的一個側身,姜雲升摟住秦湘湘躲開,看着秦湘湘那驚慌失措的眼眸,動了動口型,無聲的說出兩個字“放心”。
脫下外衣,姜雲升披在秦湘湘身上,微微擡起眼眸看向森泰,勾起了脣:“我的女人,什麼時候成了這裡的小姐?”
雷子言走出包廂,聽見姜雲升這樣說道,腳下一個踉蹌,扶着牆站住,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看着姜雲升,目光慢慢落在被姜雲升護在懷裡的秦湘湘身上,人鎮定下來後,倒也沒有之前那般大驚小怪。靠着雙臂,好整以暇在那看着戲。
“你的女人?”打量了姜雲升一番,森泰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是你的女人?先生,有些閒事,可不要亂管。”
看了一眼幾乎已經陷入昏迷的秦湘湘,姜雲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這事,你覺得我會亂說嗎?”
雷子言的眼角抽了抽,手抵在脣上咳嗽了幾聲:“那個,我和這兒的經理認識,我把他喊過來吧,你們兩個要是起了爭執,這不是砸了人家的場子嘛。順便再問問,這姜大少的女人,怎麼會淪落到這兒。”
森泰臉色微變,惡狠狠地瞪了姜雲升一眼,到嘴的鴨子眼看就這樣飛走了,只是事情若是鬧大,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不必了,不過是一個不知情趣的女人。”
森泰匆匆離開後,雷子言上前,拍了拍姜雲升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的女人?哦呵呵,你什麼時候有了女人,我還以爲在瑟瑟離開後--”
意識到說錯了話,戳到了姜雲升的禁忌,雷子言猛的閉上了嘴,不安地看了姜雲升一眼,見他臉色未發生什麼變化,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膛,低聲說着:“還好,還好。”
姜雲升生起氣來,他的氣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只是被好奇心磨得心裡癢癢的,雷子言湊上前,問道:“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她真的,真的是你的女人?”
淡淡地瞥視了雷子言一眼,姜雲升冷冷地開口:“你是屬狗的嗎?”
“狗?”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雷子言呆呆地看着打橫抱起秦湘湘,大步向前走去的姜雲升,追了上去。
“你還真是認真的?”
“什麼時候的事?”
“你打算帶她去哪?”
姜雲升看着抱在懷中的秦湘湘,她的臉頰潮紅,呼吸有些急促,剛剛觸摸到她的身體,竟是有些滾熱,想必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去醫院,你開車。”將車鑰匙扔給雷子言,姜雲升不輕不淡地說道。
“去賓館不是更好嗎?”風花雪月的場合呆久了,雷子言自是瞅出了些名堂,打趣道。
只是話音剛落,便收到姜雲升那束冰冷刺骨的目光,聳聳肩,雷子言選擇了沉默。
去醫院的路上,姜雲升忽然開口說道:“她是歐景祖的女友。”
頓了頓,姜雲升又補充道:“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