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反目相對

謝橋突然折身離開,引起衆人的側目。

玉傾闌與秦逸對看一眼,略一頷首,玉傾闌緊跟着離開。

柳氏皺了皺眉,望着謝橋離開的身影,猜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容姝心裡擔心,想跟過去看看,可眼下……目光落在一臉慘淡的容凝身上,緊咬着脣瓣,沒有動。

安遠侯夫人眼底閃爍着微光,鄧氏突兀的說道:“男人,誰不愛美人。你同意了,侯爺自會消受了。”彎身拾起地上的金簪,漫不經心的斜插進發髻中。

安遠侯夫人冷冷的瞪着她:“明日裡一擡小轎擡進安遠侯府!”

鄧氏心裡鬆一口氣,轉頭看向三老爺,卻見他面色陰沉得滴水,面色訕訕。

完了!

容凝癱軟在地上,面如死灰。

秦玉聽到想要的結果,脣邊掠過一絲笑意,柳嬤嬤攙扶着她離開。

“站住!”容凝突然喊道,聲音裡透着一絲異樣,滿目憎恨:“是你設計我,對不對!”

秦玉彷彿聽到一個笑話,不屑的睨她一眼,如同看着一條喪家之犬般,懶怠多費口舌,頭也不回的離開。

容凝陰冷的盯着她的背影,撐在地上的手收握成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遠侯夫人沒有心思再攪合,甩着娟帕走了。

安遠侯雖愛美人,卻對着算計他硬逼着送上門來的人,心中膈應,冷哼一聲,直接回府。

衆人一一散去,結果不盡人意,鄧氏也了一樁心事,攙扶着容凝起來。

容凝猛然甩開她的手,質問道:“爲什麼?”

鄧氏望着她燃着火焰的眸子,不再如往日那般清亮透澈,烏沉沉地望不見底,心虛的不敢直視,囁嚅道:“凝兒,你算計位高權重的親王世子,他若不願娶,誰敢逼他?秦隱不一樣,他雖然只是個鰥夫,可到底是會疼人。你嫁給他,定然不會虧待你。你往日處處與容姝比較,她有的你也不落下,我以爲你當喜歡秦隱纔對。”

容凝呆愣的看着鄧氏,淚水涌了出來,嘶聲說道:“我瘋了纔會上趕着給人做繼母!是不是有人許你好處,你方纔這般算計我!你眼皮子怎得這麼淺?我是你的女兒,竟比不上那點兒東西!”

鄧氏被揭麪皮,又羞又惱:“我也是爲你好!你若知恥,我怎會出餿主意?秦隱哪點兒差了?嫁過去正經的夫人,比你上趕着做妾強!”越說越氣,厲聲道:“你若不是我生的,我何須替你籌謀,鬧得個沒臉?”

容凝聽了,淚水突然止住,想笑又笑不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猙獰扭曲,這便是她的好母親!

“我這個妾,就是你給我謀劃來的!”容凝心中麻木了,她變成這副模樣,全由她這個母親造成!

心裡不由悔青腸子,若是她沒有聽信母親的話,她與謝橋還是好姐妹。

她與玉傾闌關係要好,得她的幫助,結果是不是截然不同?

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

——

柳氏歉疚的看向秦隱,沒有想到鄧氏會做出這等齷齪事:“秦公子,今日之事,令你受擾了。”

秦隱恩怨分明:“與你們無關。”看着眼圈發紅的容姝,未免她多想,安撫道:“並不會影響親事,我們已經交換信物,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便會成親。”

面對喜歡的男子直面談起親事,容姝心中羞澀,稍微好受一些,摸着貼身放置的信物,臉上浮現出來的笑容帶着絲絲甜蜜。

突然,面上的笑容一變,伸手摸了摸內袋,空蕩蕩的。

慌亂地四處翻找,依舊沒有找到秦隱給的信物。

“怎麼了?”柳氏見容姝面色慘白,急的要哭的模樣,連忙說道:“東西掉了?莫急,母親吩咐人去找。”

容姝一下子失去冷靜,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信物,不見了!”

秦隱覺得這輔國公府也很亂,姐妹們之間的親事也互相算計。望一眼不遠處的廂房,慢聲說道:“會不會忘在屋子裡。”

容姝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一直放在身上。”話這麼說,還是吩咐婢女去屋子裡找。

柳氏俯下身,擦乾淨容姝臉上的淚水:“你想想誰近過你的身?”

容姝面色蒼白如紙,近過她的身只有她的貼身婢女香琴與謝橋。

“不,不會是她們。”容姝立即否認,香琴對她忠心耿耿,謝橋也是真心對她,知道她戀慕秦隱,不可能會偷她的信物。

何況,謝橋對秦隱無意。

否則,就不會當着孩子們的面,拒絕秦隱娶她的話!

柳氏狐疑道:“她們是誰?”

容姝輕聲說道:“香琴與大姐姐。”

一旁的香琴面色大變。

“會不會是她們誰撿着了?”柳氏遲疑的說道,香琴這丫頭雖然忠心,可萬事都說不準。根本就沒有懷疑會是謝橋!

“不會是你大姐。”秦隱篤定的語氣,令容姝心中頗不是滋味。知道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可聽秦隱這般信任謝橋,難免會不舒服。

秦隱並沒有發現容姝的異樣,怕她不相信與謝橋生間隙,解釋道:“那日裡她問我可有娶妻的打算,她並未議親,我便誤會是她,後來她提醒我留意身旁的人。”

秦稚、秦逸恢復期間,容姝對他們細心的照料,讓他看在眼裡,記起謝橋的那番話。

恐怕,她那時是替容姝試探?

容姝一怔,香琴撲通跪在地上說道:“小姐,奴婢沒有拿您的信物!會不會……會不會是您接待客人的時候掉了?”突然想起什麼,眼珠子一轉,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言便是。”柳氏冷聲道。

站在不遠處的高文瞥向這邊,看到跪在地上的香琴,眼底閃過擔憂,想了想,過來說道:“二夫人、三小姐,小的這就帶人去找。”

容姝上下打量他一眼,是前院的護衛,當即點頭:“後院涼亭那一片。”

香琴看着高文帶人離開,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方纔見到大小姐突然離開,莫不是她撿着您的信物了?”

容姝目光微閃,抿緊脣。

柳氏不自覺皺起眉頭:“去問問。”

幾人去往重華樓。

——

重華樓

謝橋之所以會懷疑首飾盒子裡會有問題,那是因爲鄧氏與容凝都是眼皮子極淺的人,她送去的頭面,哪裡會如此輕易送還回來?

事情反常,必有妖!

急忙跑回來,將盒子打開,那套頭面下面墊着一塊絲綢,絲綢角落裡放着一塊玉佩,上面雕刻着牡丹與白頭鳥的圖案。

謝橋將玉佩放在手心裡端詳,猜測這物件是容凝送給她的,還是疏漏之處放進來?

玉傾闌望着她掌心的玉佩,緩緩地說道:“這是一件信物。”修長如玉的手指點着上面的圖案道:“白頭鳥比作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夫妻之間贈送對方的物件。”

信物?

容凝她並未議親,留有信物作甚?

倏忽,謝橋心念閃過,面色頓時冷沉。

這塊玉佩怕是秦隱給容姝的信物,鄧氏與容凝拿來放在她的屋中,定是與之前設計秦隱的目地相同!

若是之前並未看破鄧氏的算計,秦隱被逼迫娶容凝,這塊玉佩爲引,容姝定會怨她!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把這套頭面送給容凝,在這裝有頭面的盒子裡發現秦隱給容姝的信物。容姝會想是她偷拿走,轉而贈給容凝,她也成爲了鄧氏的同謀!

“大姐姐!”

容姝等人站在門口,看着她手裡拿着的玉佩,齊齊變了臉色。

“大姐姐,這玉佩是你撿到的麼?”容姝不肯相信謝橋會偷拿她的玉佩,她寧願相信有人陷害她!可目光錯落在梳妝檯上的頭面時,眼底隱隱有着失望。

柳氏同樣不敢相信,可東西的確是在謝橋的手中:“華姐兒,玉佩你從何處得來?”

“容凝拿來的。”謝橋蹙眉,容姝的表情分明是不信她。“我並不知道這是信物,師兄告訴我方纔知曉,猜到是你的東西,還未送過去,你們來了。”

柳氏點了點頭,冷聲道:“她越來越不像話!處處爭強好勝!眼下連姝兒的親事也要插一腳!”語氣裡透着厭惡。

“姝兒,東西還給你。”謝橋將玉佩遞過去。

容姝沒有接過來。

秦隱怕謝橋難堪,接過來放在容姝的手心:“東西好好收起來。”

容姝眼圈發紅的看謝橋一眼,心裡知道她是清白,可秦隱對她的態度,孩子們對她的喜愛,令她心裡生出嫉妒。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如此善妒的她,令她自己都感到厭惡!

將玉佩緊緊的攥在掌心裡,硌得她皮肉發痛。漸漸冷靜下來,輕言細語道:“大姐姐,姝兒不該懷疑你。”

謝橋鬆一口氣:“你能想通便好。”

容姝嘴角的笑容發苦,對謝橋越發的愧疚。

——

秦稚、秦逸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容姝答應親自給他們做糕點。

宴會散去後,容姝做一碟山藥糕送過去。

秦稚、秦逸見到素白的糕點,眼底閃過失望,嘗一口,口味清淡中夾雜一絲甜,稚聲稚氣的說道:“姐姐的酸棗糕好吃,你會做麼?”

容姝臉上溫柔恬靜的笑霎時凝固,他們張口閉口都是謝橋。原來並沒有多想,只是自信物一事後,到底心中扎着一根刺。

秦隱與秦稚、秦逸提及到她,便撥動她敏感的神經。

她太緊張秦隱。

“會,這個山藥糕可以調理脾胃,你們剛剛康復,吃這個最合適。”容姝柔聲解釋,看着他們失落的小臉,連忙說道:“過幾日給你們做酸棗糕,如何?”

秦稚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你要多做一點哦。”

“好。”容姝拿起錦帕替他擦拭嘴角糕屑,一旁的秦逸湊過來說道:“姐姐,華姐姐爲什麼沒有和你一起來看我們?她好久沒有來,我們都好想她。”

容姝笑容一滯:“下回我與她一同來看你們可好?”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好!”

與他們說一會子話,待他們睡覺之後,容姝收拾一番起身離開。

途徑侯府花廊,容姝聽見繁密花簇後傳來交談聲:“秦二爺與輔國公府裡頭的三小姐議親,庚貼還未交換,時常來府裡走動,真是不知羞。”

“許是這樣才勾搭上秦二爺。”

“我與你說,那時秦二爺似乎向她大姐求親,被拒絕了。或許就是如此,纔會與她議親。”婢女說罷,掩嘴咯咯笑道:“都是姐妹,長得多少相同……”

容姝緊緊的握着手心,朝說話聲音望去,繁花密不透風,隱隱綽綽只見兩道模糊的身影。

香琴小聲的喚道:“小姐……”

容姝回過神來,便聽香琴繼續說道:“大小姐不厚道,您推心置腹的待她,她卻並沒有真心待您。明明知曉秦二爺對她有意,她還與秦二爺說曖昧不明的話,惹人生出誤會。如今侯府裡的人,四處編排,您嫁過來定會不受他們敬重!”

容姝面色發白,默然不語。

香琴也不再提。

回到府中,與準備出府的謝橋碰個正着。

“姝兒,今夜裡安遠侯府來接容凝,你給添妝麼?”謝橋淺笑着詢問道:“若是添妝,幫我將東西一併送去。”

容姝眸光微閃,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怕是不方便,大姐自去罷。”

謝橋一怔,容姝已經離開。

香琴回頭看謝橋一眼,目光落在容姝身上,心想小姐因爲侯府那些話,怨怪上大小姐了麼?不由的低聲說道:“小姐,您這樣怕是不妥。”突然,看見廊下的高文,面頰微微泛着粉色。

容姝瞥她一眼,素來溫和的目光冷冽:“容凝算計我未來夫婿,她不過一個妾,我需要給她添妝?至於容華……”話音一收,什麼也沒有說,進了屋子。

香琴一怔,住了口。

夜裡,容凝一擡粉色小轎擡着從安遠侯側門進去。

香琴不安的說道:“小姐,五小姐再對不住您,您也不該這麼做。奴婢聽聞大小姐給添妝了呢!”

容姝拔珠釵的手一頓,沒有言語。

香琴正欲再勸,突然聽到容姝開口道:“香琴,你可有愛慕的人?”

香琴一愣,手裡的珠花劃破她的手,吃痛回過神來,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張了張嘴道:“奴……奴婢沒有。”

“是麼……”容姝喃喃道。

香琴正欲多言,便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聲音:“小姐,大小姐來了。”

容姝眉一皺,香琴勸慰道:“小姐,您這樣喜怒於形不好,再不喜,也該要見一見。”

容姝低垂着頭,良久不語。終於是淡淡的‘嗯’一聲。

香琴將謝橋請進來。

謝橋踏進來,看着容姝正在解頭上一支珠釵,青絲纏繞在寶石上,伸手替她解開道:“我給你添了一份送給容凝。”

屋子裡陷入平靜,半晌,容姝低聲道:“謝謝。”

謝橋似乎並沒有發現容姝態度驟然的轉變,只當她是因爲宴會上的事情而情緒低落。坐在她的身旁,提起她的打算:“姝兒,我需要你的幫忙。”

容姝目光一頓,終於看向謝橋。

謝橋嘆道:“我救治南陰有功,皇上要封賞我做太醫院使,我拒絕了。之後,我向他提議替換掉之前的藥商,由我供應宮中的藥材。而各大軍營……也均有我替代。”

容姝一驚:“你……你要做什麼?”

“我在清河村有幾片藥山、藥田,如今有一批藥材成熟,無處出售,停滯在那裡,我總要找個銷路。皇上應允下來,恰好南陰需要大量的藥材,我便讓他們走水路運往南陰。”謝橋笑容清淺,眼底流轉着淡淡的神采。

容姝蹙眉:“清河村走水路便要在南陵轉陸路。”

謝橋‘嗯’一聲。

“你這般堂而皇之的搶人飯碗,不怕與人結仇?”容姝深深皺起眉頭,對她的做法很不理解。

謝橋冷聲道:“怕什麼?各憑本事!”

容姝目光閃了閃,沒有再多言。

謝橋小坐片刻,告辭離開。

容姝送走謝橋,便躺在牀榻上沉沉睡去。

半夜裡,外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裡依舊顯得清晰。門輕開輕合,容姝緊閉的眼睛幽幽睜開。

——

啪——

長案上擺放着的粉彩瓷瓶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一個各憑本事!”季雲竹勾了勾嘴脣,微挑的眼角映着屋子裡的燭光,流轉着詭異的幽芒。

搶他與秦驀軍營的合作也就罷了,如今的野心是妄想替代他!

呵!

他倒是小瞧了她!

“季公子,皇上的確要加封太醫院使,正五品!供應藥材不過小小的要求,皇上定是同意了。”安遠侯覺得此事做不得假!

關鍵是謝橋親口與容姝說出來,謝橋對容姝推心置腹,斷然沒有半句假話。

哪裡知道容姝身邊的人,早已被他們給收買?

季雲竹卻格外的謹慎,心中信了,沒有全信:“你去查探清河村是否有一批藥材送往南陰。”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快有消息。”安遠侯說話間,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將消息打探回來。

“回稟侯爺,的確有一批藥材走水路運往南陵,而且屬下查到容小姐以‘謝橋’之命暗中打量收購藥材。”

季雲竹細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戾,語氣隱隱透着陰森的意味:“她倒是真的敢!”

安遠侯也沒有想到謝橋膽子這麼大,她是明知季雲竹是藥商,偏偏從他嘴裡奪食!

不怕死麼?

“朝廷將劉太醫派往南陰,而此次運送物資的由定國將軍府的鄭亦修押送。”安遠侯將南陰的情況告訴季雲竹,心裡倒是希望謝橋作死的對付季雲竹,激怒季雲竹將她給弄死。“她身邊有一個厲害的隱衛,季公子要小心纔好。”

不禁慶幸謝橋得罪季雲竹,否則他這輩子難以開口說話。

季雲竹挑了挑眉,慵懶隨意的往輪椅背上一靠,並不在意的說道:“亦修運送物資麼?”

“需要知會他麼?”安遠侯眼底閃過興奮的光芒,季雲竹這麼問,定是要準備對付謝橋!

季雲竹手指撫摸着雙腿,頭也不擡的說道:“不必。”鄭亦修對他的那個未婚妻極爲上心,而他的未婚妻卻是有心機之人,重要的是她與謝橋的關係極好,處處替謝橋從鄭亦修口中打探消息,而鄭亦修對她卻是不設防備,若是告訴他,指不定便透露給謝橋了!

安遠侯欲言又止,看着他陰柔清秀的面容上佈滿陰霾,到底沒有開口。

“我需要做什麼?”

“等我命令。”季雲竹推着輪椅進內室,安遠侯便知這是謝客,滿懷心事的離開。

“主子,那批藥材讓他們順利運回南陰?”石琴心下暗驚,謝橋這是與主子宣戰?

“可能麼?”季雲竹面目陰沉,謝橋成功將藥材運送到南陰,那麼便成功一步撕裂一道缺口,爲她替代他成爲藥商鋪路!

只要出岔子,令皇上對她失望,那麼她還能拿什麼來與他對抗?

秦驀麼?

季雲竹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笑。

——

輔國公府裡,容姝與謝橋端坐在炕上,腳邊跪着捆綁着的香琴。

香琴眼底佈滿驚惶,不知道容姝爲何將她捆綁住。當看見她身旁的謝橋之時,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消息傳遞出去了?”謝橋眼底蘊含着笑意,看着她陡然變色的臉,臉上的笑容更盛,蔓延至眼角:“你幫我這麼大一個忙,你說我該如何感謝你?”

香琴瑟瑟發抖,告訴自己不能露出馬腳,慢慢擡起頭來,故作鎮定的說道:“奴……奴婢不知道大小姐說什麼!”

“當真不知道?”謝橋挑高眉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高文他守護不利,方纔讓外男溜進後院,你說我該不該給他治罪?”

香琴雙目圓睜,心頭慌亂,緊咬牙根:“奴婢只是奴才,做不得住。”

“那……杖斃罷!”謝橋雲淡風輕,彷彿她處置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香琴面色一片慘淡,驚呼道:“大小姐……”看着謝橋嘴角的笑意,心裡頭發冷。她私以爲謝橋只是隨意責罰,卻沒有想到竟是要他的命!

目光含淚的看向容姝,乞求的說道:“小姐,疏忽職守,罪不該死!”三小姐最是心軟,定不會要高文性命,希望她能阻止大小姐。

容姝端着茶盞,微微垂目,並不看她。

香琴眼底閃過絕望,無望的跪在地上。

“來人,將高文綁了——”

“奴婢招!”香琴高聲道,她知道謝橋用高文的性命脅迫,可卻不得不妥協。

謝橋眸子裡一片冷意,不含任何的感情,居高臨下的望着香琴。

香琴閉了閉眼,握緊雙手,深吸口氣,跪着伏在地上道:“奴婢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三夫人收買奴婢,三小姐待奴婢如姐妹,並沒有答應。可是後來三夫人拿着高文的性命要挾奴婢,不忍心因爲我的緣故,而害他性命。三夫人保證不會對三小姐不利,適才幫她將三小姐的信物偷拿出去。後來,三夫人要我盯着您與三小姐的一舉一動,並且告訴她。”

香琴心裡一陣後悔,當三夫人拿高文要挾她的那一刻,她若是全盤向三小姐托出,恐怕不會背主!

“小姐,奴婢對不住您!”香琴淚水從眼眶滾落,她辜負了三小姐對她的一片心意,背叛了她!

“他們有交代你做什麼?”謝橋嘆息一聲,情之一字害苦人,若不是容姝警覺,心智堅定的相信她,說不準真的會被挑撥離間,對她心生怨恨!

香琴搖了搖頭。

謝橋眉頭緊蹙。

香琴彷彿想起什麼來,開口道:“他們讓奴婢每夜子時在芙蓉居等。”

謝橋沉吟半晌,方纔啓脣道:“今夜你如常去。”招了招手,示意香琴靠近,附耳囑咐她一番。

香琴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題外話------

親愛的們,煙兒啥也不說了,晚上繼續二更,最遲十點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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