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莞自己也知道剛纔的舉動太嚇人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知道怎麼才能夠制止楚穆,如果任由着趙柯和趙良動手,那麼只會讓他受傷,即便是不受傷也得修養幾日,她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方式就是用自己來賭上一次。
此刻想來她也是有些怕的,畢竟那軟劍方纔已經是在她的腦袋上方了,就差那麼半寸的距離,她就會腦漿開花了。
攬着蕭莞的手臂收緊了一分,嚴肅而又警告的看着她道:“趙良說得沒有錯,下一次本王練劍的時候,不許你這樣直接衝進來,聽見了沒有?”
剛纔看着那軟劍就要劈着蕭莞的時候,楚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那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感覺讓他差一點兒就把控不住招式了。
幸好他反應還算是快速,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不然他一定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被楚穆這般的疼在手心裡,蕭莞感覺好像是生活在夢中一般,有些竊竊的點了點頭道:“明白了,不過你能夠告訴妾身,爲何從宮中回來後就這般嗎?”
即便知道楚穆不想再去提及這件事情,但是蕭莞還是想要跟他一起分擔,不想他一個人將事情藏在心裡,他承受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這麼多年來他心中的仇恨已經將他給壓得沒辦法自由呼吸了,如今好不容易纔解決了這件事情,她可不想楚穆又因爲其他的事情爲難着自己。
剛平靜下來的心情瞬間躁動了起來,上一秒還深邃安靜的眸,立刻變得狂風暴雨了起來,全身隱忍着的顫抖那是至極的怒火。
看着這個模樣的楚穆,蕭莞被驚嚇到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他,心頓時閃爍着絲絲的疼痛,眉頭緊蹙着,小手無聲的捏緊了他的手掌。
而趙柯和趙良二人也都驚訝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楚穆動這麼大的怒火,這顯然是要毀滅一切啊。
感受到了掌心之中傳來的溫暖,楚穆反手將她的小手包裹了起來,勉強的朝着她揚起了一抹微笑道:“本王無礙,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這還是楚穆第一次不願意在蕭莞的面前提及一件事情,這讓她更加的好奇不解了起來,眉頭微蹙着道:“王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是一個人,我們說好的,即便是地獄也一同前行。”
是啊,曾經的他只是孤軍一人在承擔這些事情,身邊即便是有趙柯和趙良這樣忠心的人,可他們畢竟是男子,不會注意自己的內心情緒,而如今他身邊有了蕭莞,他再也不是孤單的了。
輕輕的朝着她點了點頭,緊握着她的小手淡笑道:“放心吧,本王是真的沒事兒,只是心中憋着一些事情需要發泄罷了。”
見楚穆還是隻字不提,蕭莞也只好放棄追問了,她不想招惹楚穆生氣,一件事情讓他解釋兩次已經是極限了。
跟在他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不想去
觸及他的底線!
楚涼造反的事情雖然已經壓制了下來,可是他的餘黨卻還有很多,想要連根拔起楚穆還得花費一些精力。
側頭看着趙良半眯着眼睛道:“去把南宮羽叫來,是時候讓他出馬了,絕對不能夠讓楚涼的人死灰復燃。”
既然已經將楚涼給壓死了,那麼就必須要趁着這一次的機會把屬於他的人也都徹底的壓死,不然待他們喘息好了,那後果可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
俗話着得好,趁熱打鐵!
明白楚穆話語之中的意思,趙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是,王爺。不過小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是有關聶將軍的。”
還沒等楚穆做出反應來,蕭莞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了一步,緊張的看着趙良急急的道:“他做了什麼事情?”
不明白爲何蕭莞在聽見聶宣的事情後會如此的激動,趙良呆愣的看了一眼蕭莞疑惑的擡眸看着她身後的楚穆道:“王爺,在這一次的平亂之中聶將軍試圖好幾次要跟外界聯繫,可最終都被我們的人給阻攔了下來,可他要和誰聯繫卻沒能夠調查出來,請王爺責罰。”
一邊說着,趙良一邊單膝跪地,雙手作揖的朝着楚穆領責。這是他自己沒本事調查出來,該受的責罰他絕對不會推脫。
看來這個聶宣遲早會成爲心腹大患,不過暫時還沒有他任何的把柄,只能夠是養着他了。
將緊張着的蕭莞攬入懷中,楚穆輕聲道:“起來吧,這件事情怪不得你,他的城府不是你能夠應對的,去把南宮羽叫來。”
重重的朝着楚穆磕了一個頭,趙良乾脆利落的起身道:“是,小的多謝王爺不責之恩。”
見楚穆一點兒都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中,蕭莞頓時就着急了起來,轉身拉着他的胳膊緊蹙着眉頭,咬緊着脣瓣道:“王爺,聶宣這個人習慣了漁翁得利,這一次楚涼造反的事情妾身也有耳聞,聽說是他在從中挑撥。”
激得楚涼造反,讓他拿着性命來跟楚穆拼,而他卻一個人靜靜的躲在後面看戲,等着楚涼和楚穆兩敗俱傷的時候,他纔再現身出來,再一次以平亂的名義剷除楚穆和楚涼,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樣的計謀的確是聶宣能夠想到的,真不知道他已經在這背地裡操控了多長的時間,好在是她先讓楚穆防備着了,不然這一次鐵定是會敗在他的手中的。
心中閃爍過了一絲的不舒服,看着蕭莞爲了其他男人着急上火,楚穆真恨不得將她給狠狠的壓在牀榻上。
可回想一下,她心中所擔憂着的是自己也就好受了很多,壓制住那不舒服的感覺,不解的看着她道:“莞兒,你是不是應該跟本王說說,爲何你會如此的瞭解聶宣?”
瞳孔瞬間收縮了一分,全身也明顯的僵硬了起來,這件事情她沒辦法跟楚穆解釋,因爲就連她自己也都是不敢相信的。
可看着他臉龐上那認真堅定的表情,她明白今
日不給他一個解釋,是不可能躲過去的了。
思來想去蕭莞深呼吸一口氣道:“王爺,這件事情妾身還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王爺好,絕對沒有任何背叛王爺的意思。”
低頭看着蕭莞那清澈見底的眸,楚穆不想就這樣輕易的相信蕭莞,奈何他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不相信她。
罷了,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說,也就沒有逼迫她的必要了,反正他們日後的時間還長,他相信蕭莞會給他解釋清楚的。
撫摸着她的髮絲,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跟本王解釋吧。”
烈日的照射下各位大臣站定在御書房前,一眼望去可都是朝中的重臣,兵部侍郎,大學士等等到得那叫一個齊。
他們等候在這裡只有唯一的一個目的,那就是請求皇上放出華妃,因爲樑國祖宗家法,子不過不連累母。
“這可如何是好?皇上連見我們都不願意,要進言的話都沒辦法傳達到皇上那裡,根本無濟於事啊。”
“可不是嗎,皇上如今對朝政是完全的放手了,將所有的事宜都交給景王楚穆在處理。”
“可是三皇子楚涼犯下的過錯,不應該由華妃娘娘來承擔啊,這不符合祖宗家法。”一道渾厚的嗓音從各位大臣的身後傳來,那堅定的語氣十分的明顯。
衆人齊齊朝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趕緊微躬着身子道:“微臣見過宗親王。”
這下景王可將事情給鬧大了,宗親王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他從來都不理會朝中的事宜,只在府中享受着自己的清福。
如今把他都給驚動了,看來是必須要讓皇上給一個說法的了!
朝服於身,宗親王大刀闊斧的走到了最前面,環視了一圈在場的大臣們,再一次的表明自己的立場道:“祖宗規矩不可破,不論他是誰也都不行。”
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跟景王楚穆叫板,如今這朝廷之中怕是也就只有宗親王一人了吧。
有的大臣佩服的看着宗親王,很是欣賞他的氣魄,敢於景王楚穆作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可有的卻是一臉同情的表情看着宗親王,現在朝中所有的事宜都被景王楚穆給管着,等同於是天子了。
宗親王在這個時候跟楚穆唱反調,這不是自找沒趣兒嗎?
沒去理會那些牆頭草的大臣,宗親王仰首挺胸的轉身單膝跪在了御書房前大聲的道:“臣弟宗親王求見皇上。”
一聲落下,緊閉着的御書房大門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動靜,皇上早就已經是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情由楚穆全權處理。
至於他要如何的壓制下朝臣們的閒言碎語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成功了他今後便可以安穩的坐在皇位上,倘若失敗了,那麼他只能夠是被人牽制的份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