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北慕寒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無所不能的袁大將軍乾巴巴的笑了笑然後走到扒開孩子的衣服,其實也不是救不了,只不過是得用鍼灸。可這麼小的孩子忍受得了嗎?袁術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復兒感覺到怪異的目光,她擡起頭卻見袁術正死死的瞪着自己,她努了努嘴叫沒好氣的道:“看我幹什麼?不會就靠邊,庸醫。”
“這房內有煞氣,若是強行給這孩子使用鍼灸可能會性命不保。”袁術審視着四周聲音低沉,目光掃股周圍的一切緩緩開口。“煞氣?什麼煞氣?”安琳疑惑。
衆人都愁着張臉看着袁術可對方卻說:“陰晦太重,殺意太濃,凶兆緊隨。”
袁術的表情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古怪,連同北慕寒一般兩人皆是一臉沉重之色。復兒挑了挑眉,她還真聽不懂袁術在說些什麼,當即她說道:“說人話,聽不懂。”
“這房裡有鬼。”而且還是女鬼,裝門鬧騰小孩子的那類。
“什、什麼?”鬼?
復兒震驚的後退了兩步小臉煞白,卻不想身後碰到一暖呼呼的東西,憑着感覺似乎像人手。“鬼啊。”她大叫了一聲朝着北慕寒撲去,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是個丫鬟。
衆人臉色皆沉,被這個膽小的冥王妃給嚇到了,不知道人嚇人也能嚇死人嗎?
站在一旁的安琳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懸着心哽咽道:“王爺這宮殿怎麼可能有鬼?王爺這可這麼辦,你不能看着離兒就這麼死掉啊王爺。”安琳哭腔着抱着北慕寒的胳膊,跪在他身旁乞求道。
北慕寒挑眉,並未開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沒聽說過這裡鬧鬼,怎麼事情會變得這麼巧?
“王爺你救救離兒吧,他是你的孩子啊王爺。”她搖着北慕寒的手不停哭得卻似天崩地裂。
復兒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心想:就她這哭聲也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了吧?
“王爺又不是太醫,有病找袁術。”一貫的把一切事情都推到袁術身上,卻看到安琳嘴角抽了抽。無意間兩人四目相接,可從安琳那帶淚的眼眸中復兒似乎能看到隱藏在深處的憎恨。
可她在憎恨自己嗎?
開什麼玩笑,也不瞧瞧是誰讓她回到這冥王府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淡漠的看了一眼北離,復兒轉身離開。杵在孩子身旁的北慕寒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離去的人兒,想要移動腳步卻發現安琳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不肯鬆手。無奈,北慕寒只好回過身對袁術說道:“去請驅鬼師,他若是治不好你就下去跟他陪葬。”
袁大將軍嘴角抽了抽連忙說道:“是的王爺。”動不動就讓他去跟別人陪葬嗎?開玩笑,他可是無所不能的袁哥哥!
發現袁術越來越臭美了。
看北慕寒要走安琳連忙說道:“王爺你要走嗎?你走了離兒怎麼辦?”她指了指身旁沉睡着的孩子說道:“離兒都已經這樣了,王爺難道還不肯留下來多陪他一會兒嗎?”抽泣聲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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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淒厲的哭聲傳遍整座冥王府。
剛走出去的復兒聽着那刺耳的哭喊聲不禁撓了撓耳朵,以爲自己是海豚音嗎?
寢宮中的袁術也不做廢話,找來一個浴盆將孩子浸泡入熱水中,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根根細小的銀針插在孩子的肩膀上。看着絲絲血液從傷口流出安琳不禁搖了搖牙齒,卻看到一旁的北慕寒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抓住北慕寒的大手尋求安慰。
半個小時過去後大汗淋漓的袁術才收回了手,看着還在沉睡着的北離他搖了搖頭:“得過上幾個小時才能醒來,不過這水要保持溫熱,五分鐘換一次就行了。”袁術對着北慕寒說道然後看了眼身旁的丫鬟。
安琳沒想到袁術那麼容易就能解了這蠱毒當即說道:“不是說這屋子內不乾淨嗎?王爺你能不能給我換一處住所?就住在你身旁的寢宮也好,王爺可不可以?”安琳帶着幾分祈求,見北慕寒沉默她如花般的淚水又氾濫了。
“其實找個人驅鬼就行了。”袁術好心的提醒道,其實這冥王府晦氣重他是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侗鄉閣,就連正殿和其他的院落都是陰氣沉沉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發生什麼鬧鬼之說。
而這孩子,的確有人故意爲之。
“將軍你難道不知道驅走的鬼魂還會再回來嗎?”
“府內有閻王都怕的北冥王,你還怕什麼?”
“我……”安琳竟然無言以對。她就這麼與袁術對望着,良久她轉過身撲到北慕寒的大腿上哭得越發兇猛了:“王爺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和孩子,你難道就這麼忍心看着離兒死嗎王爺?”
“就住在劉側妃當初的住所吧。”淡漠的吐出一句話,安琳握着北慕寒的手頓了頓,她神色複雜的看着北慕寒然後鬆開了手哭腔道:“謝謝王爺,謝王爺。”劉側妃的住所就在北慕寒的寢宮旁,這是其次,可她是個妾室,一個妾室都能住在側妃當初的住所。
那北慕寒的寢宮呢?
“沒事本王先走了。”
“王爺你去哪?王爺?”安琳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北慕寒已經移動腳步走出了宮殿。安琳怔怔的看着北慕寒離去的背影心裡很不好受,轉而將目光定格在熱水中昏睡的孩子,安琳卻心如刀割。
只有這樣你才能再接近父王一點,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一直護在孩子身邊的袁術靜靜的看着孩子熟睡的情況,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無聊時還看看安琳那糾結的表情,袁術心中揣摩了一陣,可卻沒有把內心的疑惑給說出來,兩人就這麼護在孩子身邊誰也沒有開口。
離開侗鄉閣後的復兒直奔北慕寒寢宮,走在路上有不少人給她施禮,可復兒都沒有理會。剛走沒多久北慕寒便從身後追了上來,他抓着復兒的胳膊看着對方陰沉着張臉就知道,她心裡很不開心:“你在生本王的氣。”
“有嗎?”
“沒有?”北慕寒眯起了眼睛,一股危險氣息朝四周蔓延開來。“就算有那又如
何?”她就是生氣,她就是看不慣安琳那做作的模樣。
“本王已經讓她搬到劉氏所居住的地方。”
“與我無關。”微揚起嘴角,她漠然的吐出四個字後甩開北慕寒的手。這是他的冥王府,這是他的地盤,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人走茶涼,以後的日子誰又能說得準呢?
抽回的手,復兒笑得璀璨、笑得苦澀。在她想要離開北慕寒的那一剎那卻聽到他低沉冷峻的聲音:“你若敢走本王就殺了那個男人。”他已經看安天不爽很久了。
“你在威脅我?”移動的腳步頓住了,她詫異的回過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可北慕寒卻面無表情的說:“本王說到做到。”她若敢離開,那北慕寒就殺了安天,毀了香樓,連同北末軒與顏妃,他都不可能放過。
只要她敢走。
“你真是越來越可笑了。”搖了搖頭復兒轉過了身不再願意多看北慕寒一眼,或許自己真的從未了解過眼前的男人,可北慕寒又何曾不是這樣?
她走,他留。
望着復兒離去的背影北慕寒心裡不是一番滋味,他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再多言。
時過三日,可這三日復兒一直未出現,把十三爺急得上躥下跳的到處派人尋找她的行蹤,當知道她此時留宿在冥王府時十三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右手也不自覺的拽成拳頭。
仇殤穿着一件深紅色的衣裳邁着慢步朝十三爺走來,嘴角依舊掛着那嫵媚動人的笑意:“才過了多久就急成這幅模樣?”她的復兒還真是給她爭光了,把整個北氏家族的人搞得烏煙瘴氣的,看來她當初沒白生這孩子。
“你早就知道她在冥王府?”十三爺眉頭緊皺。
“只是比你早那麼一點點。如今朝堂上的大臣都在爲儲君一事兒爭論不休,皇后把持政務。你說我若是把皇上遇害一事散播出去,會有什麼樣的收貨?”這個天下會不會因爲這個消息而大亂呢?
憂鬱的眼眸落在仇殤的身上,十三爺冷言:“木羽山莊的人再厲害也敵不過北冥王手中的四十萬大軍,你若想孤身犯險別拉上我。”十三爺冷嘲熱諷的道,她木羽山莊再怎麼有錢也比不過長年搜刮銀兩的北冥王。
“可你別忘了,我還有復兒。”仇復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籌碼,也是她來到京都最大的動力與理由。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人,她當初也有懼怕。
而如今她已看透生與死,與其在木羽山莊苟且偷生數年,還不如回到京都跟皇后一爭雌雄。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十三爺冷哼,可仇殤卻笑得放肆:“本宮並未想過要治療。”
十三爺嘴角抽了抽,忽然知道爲什麼復兒那麼無賴了,原來她母親也是一類貨色。只不過仇殤比復兒更有膽識,更加殺伐果斷罷了。
而對仇殤而言,皇后當初是有個戰神兒子,可如今不也是被複兒耍得團團轉嗎?
說來,愛情也真是可笑,不到最後誰也看不透誰的心,不到最後,誰也看不出人之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