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你先好好休息,小染先下去了。”太陽也快落山,小染爲安琳蓋上了被子,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低沉的關門聲在耳邊迴盪,安琳從被褥中冒出了半個頭,心裡不是一番滋味。
安天曾經問過她,既然不願意待在王府,爲什麼不離開?難道純粹是爲了報復?
可她卻說:就算要走,也要堂堂正正的走。
她雖柔弱可欺,但並不是不會反擊。安夢讓她墜入冥王府這個地獄,那麼她也要把這裡變成安夢的地獄。
趴在枕頭上的安琳雙手捂着耳朵,不想被這些事情所困擾。其實,她並不是不會水,看着已經結疤的左手紅了一圈,她已經毀了一雙美腿,難道還要把她引以爲傲的手也毀了嗎?
不懂,安琳真的不懂。
上好的藥膏就放在身旁,可安琳卻一次也沒用過。體內傳來灼熱之痛,陣陣翻騰,苦不堪言,當安琳低下頭時卻感覺體下有一股暖流。小手滑下,卻是一股帶着腥味的液體。
血?怎麼會是血?不解和恐懼涌上心頭。
慌亂之餘,安琳不顧身體的疼痛爬了起來,換了些白布躺在牀上好一陣,才恢復了平靜。
悉悉率率的腳步聲,緊接着那緊閉着的木門被人給推開。正欲熟睡的安琳眼睛朦朧,從被褥中鑽出了個頭來,卻見一雙深邃的冷眸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某女心驚。
冷情王爺怎麼來了?
也懶得去想,安琳現在困得慌。話也沒說便用被子蓋住了腦勺,兩腿一撐雙眼一閉,直接選擇睡覺。被無視的北慕寒挑了挑眉,盛着姜的碗還放在桌面上,看來墨銀說的安妾就是她。
“起來。”
“幹什麼?”
“沒聽見本王的話?我讓你起來。”
坐在牀沿邊的北慕寒伸手掀開蓋着安琳的被褥,一陣冷風襲過,安琳不自在的打了個寒顫。
北慕寒皺着眉,看着顫抖的安琳,心裡不是一般滋味。“冷嗎?”詢問着,北慕寒將安琳從被褥中拉了出來。
“冥王爺,來看我笑話的嗎?如今該看的也看了,你也是時候該走了。”冷漠的瞧了一眼北慕寒,安琳從他手中搶過了被褥,直接把頭給矇住。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北慕寒。
袁術瞧了一眼僵持着的兩人,心中暗自揣測,按理來說若是其他人敢用這種態度面對北慕寒,那下場一定很慘,最起碼也要拖到地上痛打一頓,可……
安琳怎麼沒事?
“你在生氣。”
“有嗎?沒有。這地方很骯髒,冥王爺,你難道不覺得嗎?”面對淡漠的北慕寒,安琳顯得格外的鎮定,又一次對北慕寒下達逐客令。
冷峻的臉上多了抹異色,袁術識趣的走了出去,也沒留下任何言語。再次將目光定格在用被褥包裹住全身的安琳,北慕寒卻也難顯幾分愧疚。“你的行爲證明了一切。”
“夠了,北慕寒,我生氣關你屁事,難不成你還想殺我?”
“我可以讓她們都死。”
面對安琳的憤怒,北慕寒卻顯得異常的冷漠。平淡的一句話讓安琳詫異,她愣愣的看着北慕寒的側臉,和那冷靜的眼眸,他剛纔在說什麼?
“我不會去管你安王府內的恩恩怨怨,但是,我北慕寒不可能成爲別人的笑柄。當初娶你進門純粹是爲了泄氣,現在目的達到了,你自由了。”他沒有看安琳。一貫的冷峻的表情卻顯很迷人,很舒暢。
可安琳卻想不通,北慕寒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給我休書,明日我便離開王府。”她開口了。
安琳滿臉的認真。
邊上的北慕寒顯然沒有想到安琳會說這樣的話,冷峻的臉定個在安琳的身上,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在香樓內的情景。這個女人,是他回到明國第一次碰的人,也是印象最爲深刻的人。
可現在她要走?
“明國已婚過的人,不可能改嫁,難道你不知道嗎?”
“給我休書。”沒有將北慕寒的忠告放在心裡,安琳再次說道。
可卻不想北慕寒早已心生怒火。他低着
頭看着安琳憔悴的臉,表情越發寒冷。大手揪住了安琳的胳膊將她託了起來,直視着她的雙眸,陰冷道:“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冥王府?”
“對。”
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安琳撇過頭不想直視北慕寒那直勾勾的冷眸,渾身打顫。不得不說,這北冥王的眼神,殺傷力驚人。
“除非你死。”砰的一下,他鬆開了抓着安琳的手,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安琳的心頭。他所說的自由,並不是要放安琳走,而是給她一個妾室該有的權利。
殺氣騰騰,安琳看北慕寒那殺氣十足的臉時,到嘴的話也被她給嚥了下去。明明說過要給她走的,現在又耍起無賴了?
“明日我會給你多找兩個丫鬟。”
“不用了,有小染就行。”
果斷的拒絕,安琳心情很不舒暢。她怎麼知道是不是北冥王故意給她安插個眼線,好趁其不備給她下套。
砰的一聲,無情的冥王爺冷着張臉,怒意一覽無餘。大掌拍了下牀沿,冷這張臉直接走了出去。安琳不解的看着袁術,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話說這王爺生什麼氣?她哪裡惹到他了?
“好自爲之。”袁術用着一副你無可救藥的模樣看着安琳,留下四個字,轉身離開。他深深的瞭解北慕寒的品性,對於安琳的無理取鬧,北慕寒能忍到現在已經算很不錯了,而可笑的是,安琳卻用着一副看仇人的模樣看着北慕寒。
簡直就是找死。
又是一夜,小染端着藥進入了安琳的房內,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安琳說:“你在生氣?”誰知小染哼了哼,根本就不願搭理,安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讓你打聽的事情究竟怎麼樣了?”
說起這香樓內的妖嬈,小染也忍不住感嘆:“香樓內名魁妖嬈一舞成名,不僅長得漂亮還很受衆人喜愛。最重要的是,她是京都第一個有皇子做後臺的女人,身價翻了好幾倍,囂張的不得了,卻也沒人敢對她說三道四的。”有皇子做後臺,這是多麼駭然的消息。真不知道這妖嬈是怎麼做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