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瞥了瞥嘴,瞧着那耀武揚威走進馬車內的男人鬱悶道:“王爺這是在刺激我這些老光棍嗎?”他都三十好幾了都沒老婆,真是可悲。
勝利的號角聲響起,北慕寒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後,袁術便揚起的右手,屬於北冥王對我旗幟揚在的空中,隨風飄蕩。
“啓程。”強勁有力的話語震響衆人耳膜,緊接着鑼鼓聲想起,風雨城復兒百姓們都衝道房外,滿懷感激的送走了北冥王。
這一戰,註定已勝利收場。
大軍浩浩蕩蕩的朝着京都前進,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明國百姓,他們倒是十分愛戴這個剛打了勝戰的男人,在懷州留宿之時還有些大小官員想來巴結北慕寒,不過都被拒之門外。
本想着要在城中留宿的,可礙於人馬太多北慕寒也只能帶這一行人在野外過夜。睡了一夜又繼續趕往京都。
日子就這麼一成不變的划過去,再次回到京都時,才發現這個繁華的京都顯得死氣沉沉的。一路上都是由北慕寒護着自己,整天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以至於回到了京都都不自知。
也不知道爲什麼,來往的路人看到大軍中揚着北冥王的旗號,他們都跟見了鬼一樣四處逃竄。那模樣簡直是害怕到了極點。
北慕寒揚了揚眉,問向一旁的袁術,“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奇怪,怎麼一路上這些人的表情幾乎都是一致的?
“可能是王爺您太帥氣了吧,他們都被您迷倒了。”袁術扁了扁嘴殷勤的獻媚道。仇復揚眉,給袁術投去一個非常鄙夷的表情。
“還用你說嗎?”
北慕寒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袁術躍下了馬一個箭步走上冥王府大門前,打開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迷茫的目光落在寬大而輝煌的府邸內,袁術臉色很不好看。
冥王府遭到血洗之後便無人問津,四周的屍體雖然被人處理過,可並未有人刻意沖洗過現場。當北慕寒走到正殿時,才發現四周都是乾涸得似乎要化爲塵埃的血跡。
“王爺這怎麼回事?”袁術也看出來了,他嗅覺比一般人都要好上幾分,這空氣中瀰漫的臭味告訴他,冥王府之前死過人,而且還死了不少人。
數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仇復迷茫的擡起頭,睡眼惺忪的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進了冥王府。
平靜的四周,房樑之上都爬滿了蜘蛛網,而那些貴得出奇的桌椅上已經積下一層厚厚的灰塵,看得出來已經好久沒人居住過了。
“怎麼會這樣?”觸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整個宮殿。不僅僅是地上,還有牆上,門邊,盆栽旁都掛着汝灰塵般的血跡。讓人忍不住去想這宮殿內發生過的事情。
“查,給本王查。”低沉而夾雜着怒火的話讓袁術頭皮發麻。
北慕寒發怒了,可那一聲嘶吼卻讓半夢半醒的仇復回過了神。他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當看到四周的情形時身子一僵,然後說,“不用查了,冥王府之前已被血洗。”
“而這件事剛發生後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那時候都沒人敢靠近冥王府一步,深怕殃及池魚。”
小臉揚起一抹
異樣的光彩,仇復微擡起頭卻見北慕寒犀利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她牽強的揚了揚嘴角,“我有讓人給你送信而且不是一次兩次,可你都沒有回來。”
她等了他整整一個月,可北慕寒都沒有回來,那段日子,陪在她身邊的只有北末軒。
好看的眼角卻不知何時被淚水溼潤了,北慕寒那張憤怒的臉僵硬了幾分,最後他一個箭步走近仇復將她擁在懷中。
難怪仇復會大老遠跑去風雨城找他,難怪仇復會回到十三爺身邊,原來京都發生了這樣的時間,可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呢?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爲什麼不告訴自己呢?
“對不起,這都是本王的錯。”他居然沒想到自己離開後,京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他這些天卻有派人來清理京都內殘餘的孽障,爲什麼他們都沒有把冥王府被血洗的事情告訴北慕寒?
仇復低着頭,沒有說話,可淚水卻浸溼了北慕寒的胸膛。
“我也想。”可是,當我看到你那未動過的信箋,你讓我怎麼說?
深呼了一口氣,仇復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也並未去糾結太多。
屬於北慕寒的慶功宴在皇宮中召開了。可新皇卻重病不起,一切朝政都有北蕭掌管。而北慕寒的母親聽聞是得了什麼大病忽然暴斃,可這一切都跟謎一般纏繞在衆人心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衆人都在問明國這是怎麼了?
這一場慶功宴說來也算得上是以往最爲節儉的,可北慕寒也沒有多在意。而此時的雅樂閣也已經坐滿了人,基本都是朝中大臣。
忙活了好一陣的北蕭與其他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尋到了北慕寒。說來時間過得也快,兩個月不見北慕寒倒是比以往消瘦了幾分。
“三哥,就你一個人來嗎?爲何不見三嫂呢?”明知故問的北蕭此話一出,北慕寒冷峻的臉便僵硬了幾分,不過很快那抹僵硬便被一抹淺笑所覆蓋。
北慕寒漫不經心的說:“怎麼,五弟想她了?”這話說得酸酸的,聽起來也有幾分怪異。北蕭僵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哪裡,三哥該不會真以爲五弟有什麼吧?五弟可是清清白白的正經人兒。”
清清白白的正經人兒……
說這話北蕭也不怕被雷劈。
北慕寒冷哼了聲然後走到席位上。
不遠處,一抹倩影矗立在門檻外,那雙迷人的眼眸落在北慕寒身上,隱隱閃着淚光。她糾結着腳步躊躇不定。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一個小丫頭嬌聲的詢問着身旁尊貴的女人,她美豔的嬌容之下,微微隆起的腹部告訴着衆人,她已經有了身孕。
她已經懷了北贏的孩子……
千殘雪狼狽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慌忙的搖着頭,不捨得目光從北慕寒身上移開。如今她已變成這副模樣,北冥王看到了一定會很厭惡她吧!
千殘雪心如刀割,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想要逃離,可事實告訴千殘雪,她已沒有臉再面對北冥王。轉身欲逃,可千殘雪卻被一聲冷冷的質問叫住了腳步,“千雪你這是要去哪?”
千丞相快步走上前扶住大腹便便的女子,冷硬的話透着幾分責備。“父王你怎麼
來了?你不是身子不好嗎?”千殘雪沒想到千丞相居然會出現。
“今日可是大好日子,父王怎麼能不來?”聽聞這次是北慕寒的慶功宴,千丞相可是特意拖着病體從丞相府趕來,瞧瞧他那個戰無不勝的兒子。
雖然不能相認,可遠遠的看着也好。
瞧見千殘雪一臉的淚花千丞相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怒喝道,“你該不會還對他餘情未……”最後一個字硬生生的給千丞相給嚥下了肚子。
他眉目冷厲的瞪着千殘雪,那陰森森的表情就好像黑夜中的獵豹盯着自己的食物一般,看得千殘雪心裡發慌。
“父王你說什麼呢,我只是想來這裡看看罷了。”千殘雪有種惱羞成怒的錯覺。她尷尬的說了幾聲然後推開了千丞相,戰戰兢兢的跑出了雅樂閣。
說實話,她就是知道北慕寒在這雅樂閣所以才特意跑來的。只不過是想看他一眼罷了。
心中說不出的苦悶,當千殘雪走到承乾宮時,一抹星光已經灑在了院落中。寢宮內點燃了幾盞燈火,她茫然的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讓她幾欲作嘔。
強忍住不適的她跌跌撞撞的朝着寢室內走去,遠遠就能聽到男子低沉的喘息聲。打開最後一扇門,千殘雪看到一具瘦骨嶙峋的身體躺在牀上,英俊的臉龐只剩下一具皮囊。
他瘦黃的臉已經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低低的喘息聲聽起來痛苦極了。千殘雪聽着聽着忽然笑了起來,一步步走近那病得只剩下骨頭的男子,她笑得悽慘。
“千……千雪……”北贏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喊着,只是兩個字卻用了他所有的力氣。
千殘雪揚着柳眉,閃着淚光的雙眸多了份苦澀,她冷冷的瞥了一眼那隻剩下半條命的男人,冷嘲熱諷的道,“怎麼,終於醒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嘛!”吃了這麼多藥居然還沒死,千殘雪倒是想要看看這書呆子到底還能挺多少天。
感受到那厭惡與毒辣的目光,北贏心中格外的苦澀。“三弟回來了嗎?”他張了張嘴,似乎花了很大的勇氣。
北贏真的好想再見安琳一面,真的好想好想……
“他回來與你何干呢?你以爲北冥王回來他就能救得了你嗎?北贏你別做夢了,自從你碰了我身體的那一夜後,就註定你會是在我的手上。”
如今還來問千殘雪北慕寒回來了沒有?北贏你心裡究竟在想這些什麼?
聽着女子的痛訴聲,北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是意外……千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並不是有意要觸碰千雪的,那一次也是因爲他喝多了,他把千雪當成安琳了。
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鬼神神差的,爬上了千雪的牀,將她壓在身下……
“對不起有用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千殘雪當時真的有種一死了之的念頭。這是她一生中的夢魘,每到夜中她都會想到北贏在她身上索取的情景,她真的好想殺了這個男人。
梨花般的熱淚滴落在臉頰,千雪心痛的低下了頭,小手、掌落在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可她卻想打掉它……
這個念頭也忍了好些天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