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燕雖然對蘇毅然突如其來的寬容感覺不解,但是畢竟如果真的能這麼容易的解決這件事,對於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好,道歉是吧?”蘇卿燕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道歉道:“各位姨娘和姐姐妹妹們,卿燕這段時間瞞着你們是卿燕的不對,卿燕給你們陪不是!”
蘇卿燕說完,乾脆利落的轉身,冷聲的吩咐綺羅道:“走,扶夫人回房間。”
綺羅自然不敢耽誤,趕緊攙扶着秦氏遠離了這羣人刀子一般的視線。
一直到蘇卿燕消失在大家眼前,蘇毅然都不曾動怒,而是定定的望着她瘦弱卻是堅強的身影。
“老爺,這丫頭要是再不管管的話可就上天了,居然連您都不放在眼裡。”四夫人忍無可忍,朝着蘇卿燕離去的方向白了一眼。
“是啊老爺,四妹說的對,這麼下去真是無法無天了,誰還能夠管得了她!”
自從上次的巫蠱事件之後,大夫人跟四夫人就已經開始了暗地裡的較量,可是這次卻因爲要對付蘇卿燕又站在了一條戰線上,表面上還是姐姐妹妹的叫着,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實際上她們兩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蘇毅然若有所思,卻不曾答話。
蘇傾宜一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剛纔的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沒想到爹爹居然沒有懲罰蘇卿燕,她的計劃再次被打破了,可是她並不在意,因爲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得到南侯夏淳,只要可以得到他,那最終贏的就還是她蘇傾宜。
破敗的小屋子裡,秦氏到現在臉上還掛着淚痕,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嗔怪道:“卿燕,以後不許這麼任性了知道麼?你快把孃親給嚇死了,要不是你爹爹不責怪的話,我們現在怕是要被你那些姨娘給生吞活剝了。”
秦氏的話還是處處替蘇毅然開脫,蘇卿燕雖然覺得有些無奈,嘴上卻還是在寬慰着她。
“孃親,卿燕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讓孃親擔心了,您放心吧。”
秦氏這才安心的點點頭,“你能這麼想着我就放心了,孃親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以後找戶好人家嫁了,這就是孃親最大的心願。”
秦氏的話讓蘇卿燕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九千歲南侯夏淳!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就被她壓下去了。
“孃親,卿燕纔不要嫁人,卿燕要一輩子陪着孃親!”
此刻,大夫人的房間裡,蘇傾宜正一臉委屈的跟大夫人哭訴道:“孃親,你現在明白了吧,蘇卿燕她有多壞,之前的那些事情一定都是她搞的鬼,那些小人兒,還有,還有我的貓也是她給我毒死的!”
蘇傾宜越哭越委屈。
大夫人一向十分寵溺蘇傾宜,本來就已經是恨透了秦氏跟蘇卿燕,聽到寶貝女兒這麼說自然也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她們二人的身上。
“哼,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母女兩個都是一樣的賤人。”大夫人咬牙切齒,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嫉妒秦氏長得比自己嬌美,一直把她當做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便她已經被關進了小院子,又不得寵,可是她心中還是一直擔心她會東山再起,處處都想要將她這根釘子拔掉。
蘇傾宜的眼珠微微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
“孃親,傾宜倒是有一個好主意,只是不知道孃親能不能說服爹爹答應。”
蘇傾宜想要除去的就是蘇卿燕,只有讓她遠離南侯夏淳,她纔可以得到南侯夏淳,以後她就是當朝的王妃,榮華富貴自然是少不了,而且這個九千歲長得一表人才,年輕英俊,更是蘇傾宜心中最好的歸屬,所以這個機會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提到蘇毅然,大夫人的面色忽然更加陰沉了。
“今天說來也怪,你爹居然沒生氣,這麼輕易的就放了那對賤人,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錯事了這個好機會,大夫人的心中自然是覺得萬分可惜,就這麼輕易的讓這對眼中釘給逃了,下次想要對付她們豈不是又要找新的機會?
蘇卿燕那丫頭看起來又恢復神智了,以後想要對付她們就更難了,這纔是最棘手的地方。
話剛說到這裡,大夫人忽然想起剛纔蘇傾宜的話。
“你剛纔說什麼?你有辦法?”大夫人的眸子裡閃動着微微光彩。
“當然,孃親,我跟你說……”蘇傾宜在大夫人的身邊耳語了一番,細細的聽着,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陰沉的笑意。
夜色降臨,整個相府燈火通明,大夫人早就約好了蘇毅然今晚在她的房裡過夜。
蘇毅然本意是要去四夫人那裡,但是卻被她說服了,只因爲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說。
相比秦氏的房間,大夫人的房間儼然是另外一副天地,房間裡的小方桌上已經擺好了各種各樣精緻的點心,全都是蘇毅然愛吃的,大夫人很早便準備好了,就等着他的到來。
蘇毅然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陣陣薰香的味道,這味道正是他最喜歡的檀香味道,可見大夫人是何等用心。
“老爺,妾身已經等待多時了,老爺累了吧,妾身給你捏捏?”
大夫人早就爲了討好蘇毅然而練就了一手按摩的本事,可是卻總也沒用上,相比她的年老珠黃,蘇毅然更喜歡去四夫人的房裡。若不是這次她說有要事相商,他定然不會來自己房裡的。
蘇毅然坐在桌前,大夫人親自給他斟好了酒。
“夫人有什麼事要跟我說?”蘇毅然的語氣相比平日多了一絲柔和,畢竟是結髮夫妻,他自然不會表現的太過強硬。
大夫人溫潤的淺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之後,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蘇毅然的旁邊,面含笑意。
“恭喜老爺,妾身敬你一杯。”大夫人說着,優雅的一個擡頭,杯中的美酒就已然被一飲而盡。
大夫人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他微微怔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何事恭喜?今日相府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值得恭喜的麼?”
蘇毅然眉頭微蹙,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着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