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蘇傾宜的話十分管用,大夫人一經提醒,便立即想到自己生病也都是蘇卿燕一手造成的。
“傾宜放心,這件事孃親替你辦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孃親保證讓你順利的坐上王妃的寶座。”
在大夫人的眼中,只有蘇傾宜纔是真正的相府千金,其他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只不過都是一些卑賤的庶女,她的女兒想要得到的東西,她這個做孃的一定會想盡辦法替她爭取到。
蘇傾宜頓時喜笑顏開,撒嬌的伏在大夫人的膝上道:“還是孃親最疼傾宜了。”
大夫人疼愛的撫摸着蘇傾宜的秀髮,眼底卻閃過一抹陰狠,她的目標自然是蘇卿燕母女,想必之前給秦氏下的毒也該起作用了,可是今日卻聽*回來說,竟看到秦氏依舊悠閒的在後院散步,難道說藩國進貢來的毒藥失效了嗎?
然而大夫人不知道的是,那是蘇卿燕早就告訴秦氏的辦法,她讓她沒事的時候就去後院溜達,爲的就是引蛇出洞,一旦別有用心的人見了秦氏還能下牀,自然會再次下手。
自從秦氏的病情好了些之後,蘇卿燕就時常去醉仙會所轉轉。偶爾研究幾道新鮮的菜色。南候夏淳畢竟幫了她這麼大的忙。
雖然那日鬧得有些不太愉快,不過蘇卿燕選擇自動將那天的事忘記。
這一日,蘇卿燕收拾好就準備去醉仙會所,如今她出入相府比以前要自由的多了。
自從她恢復了神智之後,蘇毅然就不再攔着她出入相府,而且還讓她和秦氏從小院子裡搬了出來。
因着這個,府中的丫鬟婆子對她也不再像從前一樣動輒打罵,態度漸漸的都好轉了起來,雖然蘇毅然還是沒有來看望過她們,但是還是會時不時的讓人送來首飾和衣服,使得秦氏又開始心心念念起那個負心的男人來。
只是蘇卿燕卻從來不肯穿蘇毅然送來的衣服,依舊是那一身舊舊的粉色羅裙,看上去像個相府的丫鬟,不同的是,她的眉宇間透着一股丫鬟沒有的貴氣。
“二小姐,您又出去啊?”門口的家丁如今看到蘇卿燕可是笑容可掬,跟以往凶神惡煞的態度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她淡淡一笑,表面應承着,心裡卻在暗自感嘆,在相府之中,誰的地位高誰受寵誰就是主子,而誰被冷落那就是奴才,雖然她如今也感受到了做主子的感覺,但是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中,哪裡還有什麼感情可言,更多的是欺軟怕硬和利益考量。
剛剛走出大門,不經意的向後看了一眼,就見到在一旁的巷子拐角處,一個腦袋猛地縮了回去,心中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忽然之間就想起了上次蘇傾宜說的話,脣角勾出一絲冷笑,應該就沒錯了,跟蹤她的人恐怕就是蘇傾宜的人。
蘇卿燕摸摸口袋,發現自己的身上還有一些零碎的銀子,大概可以買一件現成的衣裳,眼見着眼前就是一家綢緞莊,烏黑的眼珠一轉,下了決心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您要買點什麼布料?”小二並未看出蘇卿燕的尊貴身份,她身上穿的粉色裙裾大街上到處都是,因此並沒有特別招待她。
蘇卿燕倒是並不在意這些,視線掠過小二,看到了對面的牆壁上掛着的那些成衣,在那上面搜尋着什麼。
“這位姑娘可是要買成衣,那您看中哪件了?小的這就去給您取過來試一試。”小二見她並沒有挑選布料,一臉的喜慶,觀察着她的每一個動作。
蘇卿燕忽然眼前一亮,指着那堆衣服中其中的一件說道:“那件多少錢?我要了。”
小二順着蘇卿燕指着的方向看過去,臉僵了僵,有些不敢相信的問蘇卿燕,“姑娘說的是第三排的第三件嗎?”
蘇卿燕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那件,我要了。”
“可是,可是那是一件男裝,姑娘你……”小二上下打量着蘇卿燕,眼神很是奇怪。
蘇卿燕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那件藍色的男裝,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道:“我就是要穿那件男裝,你去幫我取下來,放心,不會不給你錢!”
小二聽到蘇卿燕這話,趕緊將衣服取了下來,遞給了蘇卿燕。
蘇卿燕接過衣服,一刻不停的就走進了店中的更衣室,將那件有些破舊的粉色羅裙換了下來,很快就穿上了新買的男裝。
銅鏡前,蘇卿燕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一身利落的藍色織錦男裝,收緊的白色腰帶更是將她的細腰彰顯出來,簡單的髮飾雖然顯得有些單調,但是卻也不失爲一種簡單的美,不過這男裝她還是第一次穿,稍微有些不自在。
在小二驚愕的目光中,蘇卿燕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綢緞莊,邁出門檻的那一刻,有意無意的朝着巷子口看了看,果然那裡正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朝着自己這邊看過來,可是因爲她身上穿着的是男裝,那個人直接忽略了自己,見到這樣的情況,她輕輕一笑,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甩掉了這個傢伙。
醉仙會所二樓的包廂裡,蘇卿燕站在南侯夏淳的跟前,正接受着他有些不悅的審視。
“你這是做什麼?”南侯夏淳的輕輕蹙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這個略微有些陌生的人,換了男裝的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美感。
“好看嗎?”蘇卿燕擡起雙臂,滿臉的興奮,居然在南侯夏淳的面前轉了轉圈,眼底閃着一抹欣喜的光彩。
南侯夏淳微微一怔,看着蘇卿燕的笑臉,忽然發現,她似乎很少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袒露出真摯的感情。
猛然起身起身,緩緩的勾住了蘇卿燕的腰,視線落在了她那粉紅的脣瓣上,深邃的眼眸裡卻掀起了層層波瀾。
蘇卿燕皺了皺眉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雙手微微用力準備推開南侯夏淳,卻已經被他死死的禁錮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