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了光明殿後，蘇卿燕跪在大殿中央，對皇上行禮。
讓蘇卿燕沒有想到的是，大殿上除了皇上，皇后和太子外。慈憐太后也在。
大家臉上都沒有神什麼表情，靜靜的坐在那兒，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卿燕。
蘇卿燕忽然有一種自己犯了什麼罪即將要上刑的既視感。
不要怪她這麼亂想，實在是……他們的表情都太嚴肅了。
要知道，天家的人，從小就生活在深宮之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
一旦嚴肅起來，那氣勢是相當壓人的。
一般的人只怕是會被壓得透不過氣來，所以很膽量小身份又低微的人，往往會被他們的樣子嚇到。
幸好蘇卿燕也不是什麼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人活了兩世，自然不會被他們的氣勢一壓就嚇得心驚膽戰。
她不卑不亢的行了禮，等着皇甫龍城發話。
不過皇甫龍城卻彷彿故意一般，隔了許久也並未叫蘇卿燕平身。
即使心裡不害怕，這雙雙凌厲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蘇卿燕即便是膽兒再大，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這幫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他們爲難她，她就怕他們這麼吊着她啊！
“民女蘇卿燕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卿燕只得再次出聲，打破殿內這詭異的氣氛。
這回皇后倒是率先出了聲：“皇上，這丞相家的二丫頭一看就是個身嬌肉貴的，這冬還未過，地上未免涼了些，叫她起來吧！”
皇甫龍城哼唧了一聲，點頭道：“就依皇后吧！蘇卿燕，你起來吧！”
“謝皇上！”蘇卿燕從容的從地上起身。
心裡卻覺得甚是奇怪，這皇后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怎麼突然間還幫她說話了？
她可沒忘了早陣子她把她擄進宮中的事。
“蘇卿燕，你可知道朕今日宣你過來有何事？”
“民女不知。”蘇卿燕其實猜到了一二，外頭盛傳她是什麼仙凡之女的事，已經在京成傳遍了，大概就是因爲這件事吧。
“皇后，你說吧。”皇甫龍城並沒有做答，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皇后。
皇后一臉端莊賢惠的笑容，對蘇卿燕道：“源兒除夕夜那日見你一曲水墨舞后，對你傾心有加，有意納你爲妃，不知你是何想法？”
納尼？蘇卿燕有些反應不過來，有沒有搞錯？皇甫源？太子要納她爲妃？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蘇卿燕悄悄往皇甫源投去一眼，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雙丹鳳眼內的淺笑十分的邪。
這男人，明知道她和九千歲南候夏淳牽扯不清，卻還大言不慚的要納他爲妃？
“正妃？”蘇卿燕不動聲色的收斂起心中的驚愕，擡眸看着鳳座上雍容華貴的女人。
不得不說，這皇后楚氏保養得可真得當，都三十好幾的年齡了，看起來卻還像個二十左右的妙齡少婦一般。
聽到蘇卿燕的反問，楚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正要說話，坐在另一側的慈憐太后忽然插話道：“放肆！一個庶出的女兒，怎可爲太子正妃？”
蘇卿燕和這個慈憐太后接觸得也是極少，但是她總給她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那雙精明的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想想也是，要是那麼簡單，也不會無兒無女卻依然能坐在太后的高位上受盡萬人的敬仰。
這個老婦，不簡單。
蘇卿燕挑了挑眉，“這麼說，太子要納我爲側妃？”
皇后此時臉色有些繃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是側妃，源兒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太子是一國之儲，側妃原本也是需要嫡女來配的，原本你的身份是不夠的只是源兒再三要求，本宮才放寬要求。本宮相信，蘇二姑娘是個聰慧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我讓你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庶女當側妃，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別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
當然，這些話皇后自然是不敢當着衆人的面講出來。
不過看她那神情，就是這樣的意思。
蘇卿燕忽然笑了笑，“多謝皇后娘娘和太子的厚愛，只是卿燕曾經發過誓，此生不爲妾。還請皇上和皇后收回成命！”
“你竟想當正妃？！果然是不識好歹的丫頭！”慈憐太后忽然錘了一下鳳坐上的扶手。目露威嚴。
蘇卿燕心內驚了驚。
看來，這場婚事只怕是和這個慈憐太后有關。
可是，她爲何要太子娶她呢？她和她八竿子也打不着，頂多，也就是她“覬覦”着她養大的南候夏淳。
難道說，她不希望自己和九千歲有什麼牽扯？
蘇卿燕此時頭痛得很。
今日要是拒絕了這門婚事，是不是連活着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卿燕自知命賤，配不上太子，請收回成命！”蘇卿燕知道，無論他們會不會放過自己，今日的這個口，怎麼樣也不能鬆。
“太后，這……”皇后看了向慈憐太后，一臉爲難的神色。
看來，她果然並沒有那麼想要她做太子的妃子的。
慈憐太后沒有理會皇后，而是半眯着那雙斜長的眼，看着蘇卿燕：“你當真不願嫁給太子？”
蘇卿燕垂着頭不再說話，無聲的告訴太后，她不願。
慈憐太后眼眸一睜，看着皇甫龍城道：“罷了罷了，你們處置吧！”
說罷，慈憐太后再沒看蘇卿燕一眼，起身離開。
太子忽然從座位身起身，走到蘇卿燕跟前，狹長的鳳眼盯着蘇卿燕，看了她好一陣，他忽然道：“本太子有什麼不好？爲什麼不願意？”
原本他對這個蘇卿燕還的確是有幾分興趣，聽到慈憐太后說要將她許配給自己，他倒是也沒有什麼意見。
怎奈剛剛她竟然在大殿上否決得那麼決然。
皇甫源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有幾分氣的。
想他堂堂一國太子，也是儀表堂堂，哪點兒讓她看不上眼的？
她竟然拒絕得那般乾脆！
“承蒙太子厚愛，民女剛剛已說，民女這輩子寧可不嫁，也不會爲妾！”蘇卿燕聲音仍舊不卑不亢。
氣得皇甫源鼻子一哼，他怒氣衝衝的甩了一下衣袖，“記住你今日的話！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成爲九千歲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