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唐洪武二年三月,天竺道古吉拉特州,港口之內,戰艦林立,帆杆高高舉着,遮天蔽日,一隊隊的唐軍沿着舷梯登上了甲板,他們將從這裡進入阿拉伯海,然後通過紅海,殺入埃及,正式開啓一番與阿拉伯帝國爭奪埃及的大戰。

這等盛況,對於古吉拉特人來說,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儘管知道,那些盔明甲亮的戰士兵鋒所指並不是他們,可是就這麼看着也讓人膽寒,說起來,孤陋寡聞,依然處在氏族制度當中的古吉拉特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

這些古吉拉特人齊聚港口,其實也並非自願,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被當地的唐人衙門給逼來的,大軍出征,若是沒有人來送行的話,豈不是太冷落了。

大軍從長安出發,大唐帝國的皇帝,文武百官都要來送行,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齊齊出動,爲將士們送行,到了天竺道,自然也不能少了。

古吉拉特說起來也不是個小地方了,其面積相當於大唐本土的一個道,可從這裡有人類居住開始,雖然也曾誕生過奴隸制度的國家,但是他們實在是太弱小了,不單單是臨近的邦國時常入侵,還要遭受馬其頓人,羅馬人,大食人的入侵,當真是苦不堪言。

當這些外來人都走了之後,唐人又來了,而且最終成爲了這裡的主人,古吉拉特人的頭腦當中並沒有多少反抗意識,對於唐人的統治,他們選擇了順從。

儘管心中也有不滿,但是隨着日子越來越好過,他們從最初被迫屈服,到現在也心悅誠服了。

不能說古吉拉特人軟弱,缺乏反抗的意識,對於一個連國家觀念都還沒有形成的民族而言,誰來統治,其實並不是他們願意去關心的,他們更願意關心,他們的生活變得怎樣了。

而大唐對這裡的統治,也確實滿足了他們的這一要求,先進的耕作手段,各類手工作坊,讓貧窮慣了的古吉拉特人多了很多生存下來的機率,而且大唐對於他們的民族習慣,似乎也並不願意過多的干涉,除了薛仁貴來此之後,廢除了殉葬制度之外,他們的日子還和以前一樣,只是吃得更好了,身上也有衣服穿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大唐萬歲!”

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高喊了一聲,緊跟着就好像被傳染了一樣,越來越多的古吉拉特人眼睛亮了起來。

大唐!

這是一個帝國的稱謂,一個強大帝國的符號,曾經古吉拉特人都覺得大唐帝國雖然強盛,但是和他們卻沒有多少關係,畢竟,他們是被征服的人,並非那些高高在上的征服者。

可是隨着這一聲吶喊,越來越多的古吉拉特人居然從心底涌上了一股自豪感。

沒錯!我們現在也是大唐帝國的人啊!

“大唐萬歲!”

越來越多的人高喊了起來,這不是被迫的,也沒有人強逼他們要這樣做,這都是發自內心的。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個強大的國家,就好像後世的國人一樣,費盡心思,千辛萬苦的,想要把自己的變成一個香蕉人,爲了什麼,貪慕虛榮,崇洋媚外,或許未必吧!說到底,還是那些西方國家比之老大中國強大。

不過那樣的歷史,在這個時空再也不會重演了,華夏不會沒落,他將永遠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薛仁貴被這突然發出的吶喊聲弄得一愣,接着反應過來之後,看着站在身側的杜學文和薛訥,笑道:“看看,這才叫真正的萬邦歸服,天竺如此,埃及也應如是!”

杜學文和薛訥這兩個小年青,並沒有經歷過多大的戰事,大唐開疆拓土的歷程,他們大多也都是從父輩的口中聽說的,直到看到這一幕,他們才真正的理解了,爲什麼大唐會有萬邦來朝,四夷賓服的盛況。

出發!

龐大的船隊駛入了阿拉伯海,一切都風平浪靜,大食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大唐的兵鋒已經伸向了他們的腹地。

在進入紅海之後,船隊便要分開了,薛仁貴將帶領一路人馬,殺入西奈半島,在圖爾登陸,吸引大食軍的主力,另一路則在杜學文和薛訥的率領下,直撲蘇伊士。

西奈半島,自史前時代起就一直有人居住,關於這裡最早的文字記載,約始於西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記錄他們來此找尋開採銅礦一事。

然而西奈半島似乎在更早便已聞名,其名可能源於中東最早的一個宗教名稱。以色列人離開埃及時曾經過西奈是無疑的,但路線及時間存在着爭議。

西奈半島以摩西接受律法的地點聞名,但那一座山是確實的所在仍然存疑。一條沿着西奈半島北岸的道路,是埃及和巴勒斯坦間許多世紀以來的主要貿易路線,埃及曾建築一連串的要塞來守衛這條路線。

在埃及帝國沒落後,來自佩特拉的納巴泰人控制了西奈的貿易路線達2個世紀之久,直到西元106年,遭羅馬打敗,該地區遂成爲羅馬帝國阿拉比亞行省的一部分。

西元初期,西奈半島變成許多隱士和苦行者的居地,特別是南部山區。公元530年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曾在西奈山的低坡上興築聖凱瑟琳修道院,該院成爲該地區散佈的各基督教團體的中心,並且一直是中世紀的朝聖地。

在歷史上,1517年後,西奈半島成爲了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並由君士坦丁堡派來的官員治理,直到19世紀初埃及脫離土耳其的直接統治而獨立。

在原本歷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阿里什地區成爲英國與土耳其的戰場,戰爭結束時西奈半島復歸埃及,1967年以色列在六日戰爭中侵入西奈半島前一直受埃及治理。

在後世,西奈半島一直是以色列和埃及每次兵戎相見的爭奪焦點,半島東北部的吉迪及米特拉兩山口曾經發生過慘烈的戰爭。

後世的考古學家,根據邁加拉山谷發現的古埃及象形文字記載,認爲西奈半島至少有7000年的人類文明史。1992年,一支美國考古隊在費蘭窪地發掘出一具距今3.3萬年的人類骨骼化石,說明西奈的文明史還可追溯到更遙遠的年代。

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在半島上開採銅礦、綠松石礦。從這裡開採的花崗石,供作在尼羅河河谷修建寺院、宏偉宮殿的建築材料。半島的東北部地區,在紀元前和1世紀時曾是人煙稠密的地方,人們在那裡修建儲水池,灌溉山坡耕地。

西奈半島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爲了古戰爭中的“行軍之路”。公元前1479年4月,新王國時期法老圖特摩斯三世率領埃及士兵遠征亞洲,曾途經西奈半島。

在上埃及的神廟裡,還有記載那次在西奈荒漠和石山中艱難行軍九天的壁畫,其行軍路線仍清晰可辨。

公元前13世紀,拉美西斯二世率軍穿過西奈沙漠,征服巴勒斯坦、黎巴嫩,並在貝魯特郊外的狗河邊,豎起一塊銘記其戰功的石碑。

公元前6至4世紀,古亞述人、波斯人和希臘人都是從這裡入侵埃及的。後來的阿拉伯穆斯林軍隊和奧斯曼帝國軍隊,也選擇了這條進入埃及的道路。

後世的名將拿破崙,則將阿里什看成是打開埃及和敘利亞等國大門的“一把鑰匙”。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中東經歷了4次大規模的阿以戰爭,西奈半島都是主戰場之一。

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來,“歷史之路”又是埃及同西亞國家和海灣國家進行貿易和文化交流的通道,是尼羅河文明與幼發拉底和底格里斯兩河文明等的交匯點。另外,西奈也是幾種宗教信徒崇敬的地方。

在歷史上,這裡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也是如此,薛仁貴將從圖爾登陸,然後從西奈半島這裡,征服整個埃及。

薛仁貴在圖爾登陸,並沒有遭受多大的麻煩,如今的阿拉伯帝國正與拜占庭帝國,以及伊斯蘭王國打得熱火朝天,不單單西亞的兵力被抽調一空,就連西奈半島也是如此,大量的守軍被抽調,奔赴其他的戰場,而且葉齊德在埃及的防守中心也並不在西奈半島上,整個埃及行省的十幾萬大軍,其中大部分都集中在了亞歷山大港和塞得港一線,防備着拜占庭人突然偷襲,當然主要防備的還是塞浦路斯和克里特島上的唐軍。

於是薛仁貴幾乎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就在圖爾順利構建了防禦體系,並且做出了要向西方進攻,攻擊敘利亞的姿態,以達到吸引大食主力的目的。

另一路的杜學文和薛訥卻不像薛仁貴這般輕鬆,當他們和主力艦隊分開之後,就遇到了麻煩。

大軍分開的第三天,他們突然從大海上打撈上來了一具人形棺槨,這種東西,在大唐可從來沒出現過,棺槨上清洗的向人們展示着一張人臉,看着都透着詭異。

杜學文忙讓人將薛仁貴派給他們的那個古埃及祭司後裔哈圖斯喊了過來,誰想到哈圖斯看了一眼之後,突然就跪倒在了地上,似乎被驚嚇到了,面無人色。

哈圖斯渾身上下就好像篩糠一般,抖個不停,嘴裡還在喃喃自語:“奧西里斯!是奧裡西斯!”

杜學文聞言,不禁大皺起眉,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因爲在出發之前,他們這些主要將領都曾被薛仁貴強制接受了一番關於古埃及歷史的教育,特別是埃及人所信仰的神明,更是耳熟能詳。

哈圖斯所說的這個奧西里斯,是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之一,傳說他生前是一個開明的國王,死後是地界主宰和死亡判官。他還是復活、降雨和植物之神,被稱爲";豐饒之神";。他是文明的賜予者,冥界之王,執行人死後是否可得到永生的審判。

奧裡西斯大地之神格布與天神努特的第一個兒子。與其姐妹依西斯結爲夫婦,將埃及引向繁榮的偉大法老。

傳說奧裡西斯因爲被自己的弟弟賽特嫉妒,在一次酒宴上,被弟弟塞特用陰謀害死。賽特製作了一個以珍貴木材製作華美的棺材,上面裝飾滿了美麗的寶石和黃金,並且是按自己哥哥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他在酒宴上宣稱:“能夠完美躺在箱子裡的人,將得到這個棺材。”

結果塞特將自己的哥哥關在裡面,蓋好蓋子並用沸騰的水澆洗,扔進尼羅河。他的妻子伊西斯在叢林裡找到了奧西里斯的屍體,然後藏在沼澤裡並準備使自己的丈夫復活。

但被出去打獵的賽特發現。他將自己的哥哥分屍成十四塊,扔到了埃及的各個角落。雖然伊西斯再次找到他的屍骸,但只找到十三塊,生.殖.器部分被魚吃掉了,最後伊西斯用橄欖木雕刻一個代替

所以奧西里斯只復活了一個晚上並生出了一個兒子荷魯斯爲他復仇。荷魯斯因此失去一眼,作爲豐饒之神及復活之神,乾旱時死去,豐水時重生。

因爲奧裡西斯已經無法在人間復活更久了,便成了地界的主宰和死亡判官。雖然他是冥界之神,但他並不是魔鬼或黑暗之神。相反,他象徵着埃及人所相信的死後可以永世榮耀的希望。

當然,這些都只是神話故事,不過這個神話故事在民間流傳開來之後,被埃及的法老聽到了,便利用它來欺騙人民,說法老有神的幫助,因此活着是統治者,死後還是統治者。誰要是反對法老,那麼,他活着時會受到懲罰,死後也不能順利通過奧西里斯的陰間審判。

此後,每一個埃及法老死後,都要把奧西里斯的神話表演一番。第一步是舉行尋屍儀式。第二點是舉行潔身儀式,即把屍體解剖,取出內臟和骨髓,製成乾屍“木乃伊”。具體方法是,先把屍體浸在一種防腐液裡,溶去油脂,洗掉表皮。四十天後,把屍體取出晾乾。在腔內填入香料,外面塗上樹膠,以免屍體接觸空氣和細菌,然後用布把屍體嚴密包裹起來。這樣,經久不腐的“木乃伊”就製成了。第三步是誦唸咒法,爲“木乃伊”開眼、開鼻、開耳、開口,把食物塞進它的嘴裡。據說,這樣就能像活人一樣呼吸、說話、吃飯了。最後是埋葬儀式,把“木乃伊”裝入石棺,送進他們生前爲自己經營的“永恆住所”墳墓裡去。

難道這東西里面裝着的是木乃伊?

杜學文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過既然是木乃伊,這東西在埃及應該不少啊,哈圖斯怎麼會如此恐懼?

“哈圖斯!你這是怎麼了?”

哈圖斯被猛然間驚醒,看着杜學文,那雙眼睛簡直就好像看到了死神一樣,道:“天朝將軍!我們不能再往前了,我們已經驚動了奧裡西斯神,驚動了他在冥界的真身,我們會受到詛咒的,奧裡西斯神的真身出現在這裡,就是要警告我們,不能再往前,再往前的話,他將會降下詛咒!”

木乃伊的詛咒,對後世的人來說,一點兒都不稀奇,甚至還堂而皇之的登上電視節目,被大肆的宣揚,成了衆多未解之謎當中的一個。

其中最爲著名的一個就是,在後世公元1922年,在埃及國王之谷一座金字塔腳下的陡峭的地下通道里,來了兩個面色嚴肅的人。他們是英國考古學家霍華德?卡特和卡納馮勳爵。爲尋找這個墓穴,霍華德?卡特付出了幾十年的心血。卡納馮勳爵則在後來的8年裡,爲支持卡特揭開埃及王墓的秘密,投入了大量的金錢。

那一刻,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座封閉了三千餘年的古代埃及法老的墓門。

卡特小心翼翼的鑿開墓門的一角,卡納馮在他身後睜大眼睛往裡瞧。隨着洞口的擴大,氣氛越來越緊張。卡特用顫抖的手舉起電筒向裡看去,半天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卡納馮憋不住了,終於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你看見了什麼沒有?”

卡特轉過身子眼睛裡閃着光芒,結結巴巴地說:“我看見了一個奇蹟,一個了不起的奇蹟!”

卡納馮勳爵接過卡特遞過來的手電,向裡一看,便驚呆了,在他的眼前,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堆着的包金戰車,飾有巨大鍍金獅子和怪獸的臥榻,一人高的國王雕像,以及數不清的箱子和籠子。

這就是在後世曾經轟動了全世界的考古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一一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年輕的法老圖坦卡蒙陵墓的發現。

圖坦卡蒙統治埃及9年,公元前1323年,他18歲的時候,神秘地死去。大概圖坦卡蒙怎麼也不會想到在被埋葬數千年後,他竟然成了一個舉世矚目的“新聞人物”。

圖坦卡蒙的墓位於埋葬法老的“國王之谷”的峭壁腳下。它由四個墓室組成。丟散在地上的珠寶說明曾經有盜墓者潛入墓室,但是沒有拿走什麼東西,可能是盜墓的人受到了意外的驚嚇逃跑了,墓門後來又被重新密封起來。

圖坦卡蒙的墓室就像一個收藏極爲豐富的博物館,墓內的珠寶、工藝品、傢俱、衣物、化妝品以及各種兵器多達五千餘件。

在粉紅色前室裡,有三張四周雕成怪獸形的金牀,牀旁是兩個真人般大小,相對而立的黑色衛士雕像,身穿金裙,手執錘矛。室中到處都是珍貴的寶物,鑲有寶石的王座、金光閃閃的古代戰車、潔白似玉的花瓶、雕刻精美的金牀和金椅、各種樂器等等。

在墓室內,人們還發現一隻盛有泥灰的碗,顯然是當時封閉墓穴時使用過的,不知哪一名民工在油漆表面留下一個手指印,依然清晰可見。

棺室由兩個武士塑像守護,裡面有四個金色的神龕,一具水晶石棺和三個套棺,內棺由純金製成,上面寫着年輕法老的名言:“我看見了昨天,我知道明天。”

躺在棺內的吐坦哈蒙帶着一副很大的金面具,這副面具和他本人的相貌幾乎一模一樣,X光檢查只發現面具上一塊傷疤和法老本人臉上的傷疤,厚度稍微有點不同。

這位年輕的法老看上去既悲傷又靜穆,胸前陳放着由念珠和花形雕刻串成的領飾,手執枷鏈和鉤索,矢車菊、百合、荷花等色彩雖已剝落,但仍依稀可辨。專家們認爲這個領飾是法老的年輕王后,在蓋棺之前獻上的。

墓內還有一幅壁畫,表現這位年輕而又神氣的法老,正被兩位天神接往天國。

圖坦卡蒙法老的木乃伊由薄薄的布裹纏着,渾身佈滿了項圈、護身符、戒指、金銀手鐲以及各種寶石。其中還有兩把短劍,一把是金的,另一把是金柄鐵刃的。後一把極爲罕見,因爲埃及人那時候剛剛知道用鐵。

如此之多的珍貴文物集中在一個古墓內出土,這是史無前例的。整整用了10年的工夫,人們纔將這批珍品整理完畢,轉入開羅的埃及國家博物館。

圖坦哈蒙墓的發現吸引了世界各國的新聞記者,前往開羅以南450英里的烏克蘇爾發掘現場的遊人,更是絡繹不絕。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因爲參與發掘的二十多人在不太長的時間先後死去,死因不明。於是人們議論說這是“法老的詛咒”。

據說這座墓中發現幾處法老的詛咒銘文,有一處寫道:“誰擾亂了這位法老的安寧,";死神之翼";將在他頭上降臨。”

“法老們的詛咒”的神話是從卡納馮勳爵之死開始的,卡納馮勳爵因被蚊蟲叮咬,於1923年年4月6日死去。當時一些迷信的人就開始紛紛議論,說這是冥冥中對不敬神者的報應。

接着,報紙上開始出現“法老復仇了”一類的標題,副標題則是“圖坦卡蒙的詛咒又害死了一個人”等等聳人聽聞的詞句。

關於第十九個人的死訊報道是這樣寫的:“78歲的韋斯特伯裡勳爵,今天從他在倫敦住所的7層樓上跳樓自殺身亡。韋斯特伯裡勳爵的兒子曾任開掘圖坦卡蒙墓的考古學家霍華德?卡特的秘書,去年11月在自己的房間裡突然死亡,死前健康情況良好,死因無法查明。”

不久卡特的夥伴梅斯也死了,報紙也報道了他的死訊,卻絕口不提梅斯長期患病,在協助卡特時他是帶病堅持工作的,工作未完就因病退出了。

後來一家報紙又報道說,一位名叫卡特的人住在美國,死因不明,他就是最近又被法老追去性命的人。

卡特本人這時不得不出面闢謠了,所謂吐坦卡蒙復仇等“荒謬的報道”不過是一種“文字遊戲”。他說一些報紙一直提到所謂跨過古墓的門檻就有危險的事情,其實科學證明,這種危險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他強調指出,科學家已經證明墓中並不存在病菌,墓內做的感染測試的結果,也證明以上的報道是很不責任和荒唐的。

爲了糾正視聽,德國埃及學家喬治?斯丹道爾夫教授在1933年,就法老的詛咒問題發表了一篇文章,不厭其煩地探究了報紙消息和其它類似報道的消息來源。他說,死在美國的卡特和考古學家的卡特只是同姓,此外是毫不相干的。他還查明韋斯特伯裡父子同圖坦卡蒙墓、墓中文物的遷移以及圖坦卡蒙的木仍伊,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他在列舉大量事實以後做出明確的結論:“法老的詛咒”是根本不存在的,古代的銘文中也沒有類似的東西。

卡特後來又就這個問題發表了一篇文章,寫道:“就現代的埃及人來說,他們的宗教傳統中根本不容許這種詛咒之類存在。相反,埃及人卻很虔誠地希望,我們對死去的人表示善良的祝願”。

不過後世發生的一切,還能通過科學來解答,但是身處現在這樣一個對鬼神心懷敬畏的年代,那些傳說當中所謂的詛咒,自然是很有市場的。

哈圖斯的話放一說完,船上不單單是那些古吉拉特船工,就連不少唐軍將士,都面露擔憂,很顯然,他們對哈圖斯所說的詛咒,都心懷憂懼。

杜學文可不相信這些,他自幼便被杜睿教導,對於鬼神之說,自然嗤之以鼻,一把將哈圖斯拉了起來,大聲道:“詛咒之說,子虛烏有,爲着一個虛妄的詛咒,難道我們便要折返回去,聖上欽命我等征伐大食,難道要無功而返不成,來人!將這棺槨扔進大海,船隊繼續向前,向着蘇伊士港進發!”

哈圖斯聞言,急道:“天朝將軍,萬萬不可!這是神明的真身,我們不能不敬啊!若是惹惱了神明,只怕對我們都會不利的!”

杜學文,一把推開哈圖斯,伸手將棺槨擡了起來,大聲道:“莫說詛咒之說子虛烏有,便是當真有,如今對奧裡西斯不敬的只我杜學文一個,便是有詛咒,也當加於我杜學文一人之身!”

杜學文說完,快步走到了船舷邊,雙手將棺槨高高舉起,對着大海就扔了下去。衆人見了,紛紛驚愕,但是杜學文的將令已經下達,他們自然不敢違抗,只能繼續向前。

接下來的兩天,哈圖斯被嚇得整日裡躲在船艙裡向着漫天申明祈禱,請求神明能夠饒恕他的罪過,可是神明似乎根本就沒心思搭理他,大海上依然風平浪靜,一直到船隊行駛到蘇伊士港的外海。

杜學文看着近在咫尺的蘇伊士港,命人呈上海圖,對着薛訥笑道:“丁山!你來看,這蘇伊士港,距離我父親海圖上標註的地中海,居然如此近便,若是仿前朝煬帝,發民工,自這裡開鑿一條運河的話,從今以後,再乘船前往歐羅巴倒是方便了許多!”

杜學文不過隨口一說,他哪裡知道,在杜睿的計劃當中,這條蘇伊士運河,便是征服埃及的首要目的。

不單單是杜睿,遠在埃及第十二王朝,法老辛努塞爾特三世爲了通過陸行平底船進行直接貿易,就曾下令挖掘了一條“東西方向”的運河,連接紅海與尼羅河。後世的一些證據都顯示這條運河的存在至少持續到公元前13世紀的拉美西斯二世時期,隨後運河被荒廢。

根據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的著作《歷史》記載,大約在公元前600年,埃及的一位法老也曾着手運河的重新挖掘工作,但沒有完成。

蘇伊士運河在公元前250年左右被托勒密二世重新獲得,在隨後的一千年中被連續改進、摧毀和重建,直到最終於公元8世紀爲阿拉伯帝國阿拔斯王朝的哈里發曼蘇爾廢棄。

其後,蘇伊士運河被斷斷續續挖掘和開放,分別在公元前117年羅馬時期的圖拉真國王和公元640年歐麥爾?伊本?哈塔卜時期兩度長時期開放。

18世紀末拿破崙?波拿巴佔領埃及時計劃建立運河連接地中海與紅海。不過由於法國人的錯誤勘定結果計算出紅海的海平面比地中海要高,也就意味着建立無船閘的運河是不可能的,隨後拿破崙放棄計劃,並在和英國勢力的對抗中離開埃及。

法國在拿破崙失敗之後,重建法蘭西第二殖民帝國,因爲在美洲的殖民地失於英國,所以法國重點向東方發展,打通蘇伊士運河對法國意義更爲重大。1854年和1856年,法國駐埃及領事斐迪南?德?雷賽布子爵獲得了奧斯曼帝國埃及總督帕夏塞伊德特許。

帕夏授權雷賽布成立公司,並按照澳大利亞工程師阿羅伊斯制定的計劃,建造向所有國家船隻開放的海運運河,通過對有關土地的租賃,公司可從運河通航起主持營運99年。

1858年12月15日,蘇伊士運河公司建立。法國人強迫窮苦埃及人穿過沙漠挖掘運河的工作花費了近11年,部分苦力甚至施以鞭笞。工程克服了很多技術、政治和經費上的問題。最終花費高達1860萬鎊,比最初預算的兩倍還多。最終,運河於1869年11月17日通航,這一天被定爲運河的通航紀念日。

蘇伊士運河其蘊含的經濟利益不言而喻,後世的1956年,埃及總統納賽爾曾宣佈把英國和法國掌握的蘇伊士運河公司收回。

英、法帝國主義爲了重新霸佔蘇伊士運河,便夥同以色列於同年十月底發動對埃及的侵略戰爭。埃及人民奮勇抗戰,得到全世界人民和各國輿論的堅決有力的支持,終於迫使英、法和以色列同意停火,隨後相繼撤軍。

歷史上,爲了蘇伊士運河的霸權,那麼多國家都捲了進來,相互之間,彼此爭鬥不休,但是現在,這條還未曾開鑿的運河,只能屬於這個世界上最爲強大的國家一一大唐帝國。

不得不說,杜學文想的倒是長遠,現而今埃及還在大食人的手裡,他居然在想着該怎麼利用這個地方了。

薛訥聞言笑道:“當年舅舅環球航行都不曾到地中海去走一遭,難不成,你到想去!?”

杜學文聽了,也是一笑,道:“以前總是聽我爹爹說起,這個世界有多大,大唐不過世界一隅之地,總覺得我爹爹是有些誇張了,可是今番從長安到天竺,再從天竺到這埃及,方纔知道,這世界竟如我爹爹所說那般,丁山!這次出來,爲兄當真是不想再回去了,埃及若爲大唐所得,大食國力必將衰微,天下間再無大唐的敵手,到時候我輩武人怕是再無用武之地了,與其回長安去做個擺設,爲兄倒是寧願在這異域駐守,逍遙自在!”

薛訥聞言,也是忍不住一陣心動,但是很快心馳神往就變成了深深的失望,他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是薛仁貴的獨子,母親又是宋國公杜睿的妹子,這樣的身份,誰能捨得將他扔到這個蠻荒之地。

更何況是杜學文!

杜學文的身份比之薛訥更加高貴,母親是當朝公主,父親是內閣首輔,位高權重,縱然杜睿能捨得讓杜學文在異域歷練,安康公主也是一定不肯答應的。

杜學文其實也知道,只不過,心中始終都存着幾分幻想罷了:“以後的事情且留在以後再說吧!眼下,我們該盤算一下,該怎麼攻下這座港口,一旦我們發起進攻,大食人必然有所警覺,到時候,我們這一路奇兵的效用可就要大大的減小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盤算一下,該怎麼辦?”

薛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攻下這座港口,根本沒有可能,大食人不是傻子,說不定我們到天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察覺到了,大唐和大食是世仇,這些年來,大食對我們的情報蒐集也一定沒有停止過,依着小弟之見,我們現在首先要做就是等,給大食人調兵遣將的時間,如果小弟所料不差的話,現在我父帥那一路,定然已經在圖爾登陸,大食人現在要緊的就是驅逐我父帥那一路人馬,等到他們的兵馬全都調動起來的時候,纔是我們攻下這座蘇伊士港的最佳時機!”

杜學文點點頭,也是深以爲然,道:“你所言不差,確實要給大食人留出充足的時間才行,否則大食人在埃及西方的兵力沒能調動,我們就打草驚蛇的話,這一戰就要陷入苦戰了!”

杜學文又思慮了一番,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便道:“三日!三日的時間也夠大食人反映的了,到時候只要大食的兵力一被調動,縱然我們在蘇伊士港鬧出再大的動靜,他們再想重新調整兵力配屬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時候,只要我們的行動足夠迅速,便足夠攻陷亞歷山大港和塞得港了,而且這一次我們不單單要鬧大,而且還要鬧得天翻地覆,我們只有在蘇伊士港鬧出大動靜來,塞浦路斯和克里特島上,我大唐的駐軍就會有所警覺,到那時,海陸夾擊,亞歷山大港和塞得港取之如探囊取物一般!”

薛訥聞言,喜道:“好!好!此計大妙!我們在這裡鬧出來的動靜越大,大食人就會越發驚慌失措,我父帥那邊的壓力也會更小!”

計較已定,杜學文便命人調整航向,將船隊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數百艘戰船在紅海能藏的住,這還要多虧了阿拉伯帝國對海軍不甚重視,否則的話,想要藏,根本就藏不住。

阿拉伯對海軍的重視,還是從第一次圍攻君士坦丁堡失敗之後,習慣了騎馬打仗的大食人第一次認識到海軍對一個帝國的重要性,但是很可惜,大食人的海軍和已經浸.淫此道數百年的拜占庭人相比,顯然完全不夠看,雖然在陸地上,大食人能把拜占庭人打得哭爹喊娘,但是在大海上,拜占庭人才是地中海的王者,至少在大唐進入地中海之前,實施情況,確實如此。

而且,相比較於大唐來說,時時刻刻不忘,奪回中亞故土的拜占庭人,纔是大食人的心腹大患,因此大食人的海軍,全都集中在了地中海,對於紅海難免就要有所疏忽了。

大唐艦隊這一路行來,除了碰到過幾艘商船,漁船之外,根本就沒遇見大食人巡視海疆的船隻,那些商船,漁船自然也難逃厄運,被大唐艦隊擊沉,葬身海底,他們是無辜的,但是船上那些人的生命和大唐帝國的千秋霸業比起來,顯然是微不足道的。

儘管大食人現在已經察覺了大唐表露出了濃濃戰意,但是應有的隱秘措施卻是萬不能少,因此對於那些商人,漁民,船工來說,也就只能抱歉了,他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看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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