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唐軍的正式編制當中,弓弩手要佔到很大一部分,僅次於騎兵,而且弓弩手的培養還不像騎兵那樣,耗費巨大,因爲弓弩手本身並不需要具備多麼高超的射擊技術,龐大箭陣的存在,他們只需要將羽箭射出去而已。

當然唐軍對弓箭手的運用是絕對比不上先秦的,在先秦,老秦人對弓弩的運用,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無論是秦滅六國,還是自北擊匈奴,弓弩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秦軍的弓弩陣絕對是空前絕後的,首先一個因素,就是秦軍的武器標準化首開先河,每件兵器都是一模一樣的,並且,篆刻有督制者的名字,只要發現不合格的,都要追究責任,因此秦軍的弓弩單從製造上,絕對精良。

秦軍的弓弩除了箭簇標準化而外,弩機同樣是標準化了的!秦軍弓弩威力巨大,必須用雙腿抵着弩弓,用雙手用力拉動弩弦,這才能夠把弩弦置於弩機上面。

弩機就是現代槍支的扳機,僅需手指頭輕輕一扣動弩機,箭簇快速飛向目標。顯然,秦弩用不着人一直用力地拉弓,箭在弦上省力了不少。

秦軍的弓弩陣,分爲幾排,第一排是擋箭牌陣列,第二排是弓弩射手陣列,第三排是聽用弓弩手陣列,凡是射過的陣列退到後面去上弦,而成爲新的聽用弓弩手陣列,可想而知的了,秦軍弓弩陣威力無比。

秦軍的弓弩最大優點就是,可以覆蓋射擊,一旦被秦軍的弓弩陣瞄準的話,基本上就沒有生理了。

在杜睿生活過的那個世界,曾經有一部電影,直觀的向人們重現了秦軍弓弩箭陣的巨大威力,電影中有騎兵方陣、步兵方陣和弓箭兵方陣。很顯然人們對秦軍箭陣的評價是比較高的。當然,無論是從射程、威力還是密集程度來說,它都有些誇張,箭是非常貴的戰爭物資,秦軍不可能對着一座空城那樣一通亂放,浪費糜巨。

只不過是導演把現代炮兵的火力覆蓋理論用到先秦時候去了,這樣拍起來確實好看,有一種鋪天蓋地氣勢如虹無堅不摧的壯美,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大家都知道這是假的,不是歷史事實,但是這";假";中卻又包含着寶貴的";真";。整部影片最有想象力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箭陣。虛構本來沒有的東西需要想象力,恢復歷史上曾經有過的東西,也許更需要想象力,這也就是所謂";畫鬼容易畫馬難";了。

在秦朝之前,華夏大地上大規模地集中使用弓弩,戰國時也已經有這樣的戰例。《史記?孫武列傳》裡面描寫馬陵之戰,說孫臏";令齊軍善射者萬弩,夾道而伏";,大破龐涓率領的魏軍。可見,在戰國時代,各諸侯國都已經普遍使用弓弩作戰,秦國的弓弩似乎性能特別突出。

關於秦軍弓弩箭陣的威力究竟有多大,顧及沒有人能更加只管的說明了,對於秦軍弓弩箭陣的威力,也有的人十分懷疑,甚至覺得,如果當時西方世界的強大帝國能夠打到東方去的話,華夏大地上的主人早就是他們了。

那麼,亞歷山大爲什麼沒有進攻中國?

很簡單,因爲他還有點自知之明,他知道半路上的匈奴人很難對付,而且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是凱旋而歸,亞歷山大的東征被印度的孔雀王的軍隊打退了。

可惜當時秦國主要注意力放在併吞東方六強,如果他們的戰鬥力投入歐洲戰場的話,歐洲早就統一了,蒙恬北築長城,積累戰爭物資,然後一年之內擊潰三十萬匈奴精銳,潰敗的匈奴人逐漸向歐洲移動,最終滅了羅馬帝國,希臘是被羅馬帝國所滅,比較一下:秦國擊敗匈奴,匈奴擊敗羅馬,羅馬擊敗希臘,希臘擊敗無名小邦。

論起戰力排名,冠軍毫無疑問屬於秦國,亞軍爲匈奴,季軍爲羅馬,希臘位居第四。

由此可知,亞歷山大如果走錯了路,來到中國地盤,首先遇到的就是世界亞軍匈奴,從戰法優劣的比較上來看,亞歷山大的人頭必將懸掛在匈奴王的馬前,事實上後來匈奴人確實橫掃歐洲,所向披靡。

如果他們僥倖繞過匈奴人的地盤來到秦國,直接不知死活地向世界冠軍挑戰,那麼就遺憾,因爲他們根本不具有這種資格,就好象羽量級的選手直接挑戰超重量級拳王一樣,其結果將是很悲慘的,秦軍弓弩陣只需要一戰就可以讓亞歷山大變成刺蝟老大,亞歷山大的遠征軍不可能有幸存者回到希臘,因爲秦軍的弓弩陣具有高度的機動性,因爲秦軍的弩箭能夠射穿他們的任何鎧甲,對帶甲士兵的有效殺傷距離大於150米,如果射擊不帶甲的部位,有效距離接近300米,很可惜,亞歷山大的投槍兵沒有一個能活着進入投槍的有效距離,這是一場秦軍將士們爭功受爵的單方面屠殺,要知道,秦軍在與東方六國的戰爭中總共擊殺的六國將士人數超過200萬。

很遺憾,秦軍將士們沒有得到這個機會,他們感到很失望,十分希望吃裡扒外的奸人們能夠多引一些外國強人前來,爲他們提供弩箭活靶子。

唐軍的弓弩陣和秦軍相比,顯然規模上是遠遠不如的,但是唐軍的弓弩勝在冶煉技術的進步,勝在製造技術的發展。

就像現在,唐軍不用像秦軍那樣只能幻想一下和所謂強大的外人交手,他們確確實實在進行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唐軍用弩陣射殺,而毛利軍隊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雖是用冷兵器時代的利器在射殺,但是這激烈的戰爭場面,其慘烈程度,簡直就是狂轟濫炸。

“這~~~~~~~~~足足有三千人死傷。”真臘打量了一眼還在晃動的屍山,馬上就估算出有多少族人死傷了。

“那些外來人是魔鬼!”真臘在心裡慘嗥起來,此刻在他的眼裡,唐人已經不再是可以被他們肆意殺戮,任意吃掉的弱者了,簡直就是魔鬼。

真臘能做到首領這個位子,自然也不是個軟蛋,在新西蘭島上,他也曾帶領着部落的勇士和那些不願意服從的部族交戰,打的仗不知道有多少,像現在這樣,連敵人衣角都未碰到,就死傷三千人的事兒還從未遇到過,這是真臘平生頭一遭遇到。

當然,真臘並不知道,他之前那些所謂的戰爭,在將打仗視爲喝水,吃飯一樣的唐人眼裡,簡直就是過家家一樣。

“嗡!嗡!”

然而,就在他發愣之際,唐軍的第二撥弩矢出現在空中了,再次織成一張巨大的矢網,把毛利軍隊都籠罩了進去。

等到聲響停歇,煙塵過後,又出現不少屍山,依然在晃動,那是毛利兵士的屍身正在不住的抽搐。

“神啊!請救救我們!”真臘看着不斷出現的屍山,心裡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此刻殘存的數萬毛利人,已經被唐軍和格洛所率領的澳洲土人僕從軍給圍住了,包圍圈雖然因爲唐軍兵力不足的緣故,並不嚴密,但是早就已經被嚇得喪膽的毛利人根本就顧不上發現這一點,只是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嗡!嗡!”緊接着,唐軍的第三撥射殺開始了。

羽箭彷彿雨點般落下,不斷的收取着毛利人的生命,大地之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屍首,這是驚人的戰果,讓人震驚。

弓箭之威,可見一般,當年蒙恬收復河套之戰,蒙恬擺下弩陣,一陣之內射殺八萬匈奴大軍,就是這麼來的。

在威力無窮的弓弩陣面前,血肉之軀只有被屠殺的份,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力。

毛利士兵已經沒有了戰心,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士氣大爲低落。

他們自問都是部族當中的勇士,力量絕對勝過大多數人,以往打過的仗不少,就從未遇到過如此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事情,只能承受着無止境的屠殺,要他們不士氣低落都不成。

“首領,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首領,快拿主意,快快拿主意。”

“再沒有辦法,我們會被殺死的。”

幾個依附於真臘部落的小族長雖然對真臘有着十二萬分的敬重與懼怕,但是眼前這種情況,他們也是顧不得了,大聲的咆哮起來。

他們非常清楚,若是沒有法對付唐軍的弓弩陣,他們必死無疑。

在他們的眼裡,真臘無疑是一個智者,但那只是相對而言,人力有時而窮,儘管真臘在毛利人當中,稱得上是聰明過人,但是此時面對這從未見到過的武器,打法,他也是才窮智竭,束手無策了,除了長嘆一聲,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謀略都是多餘的,眼下就是這種情況。

更讓毛利軍隊驚駭欲絕的是,唐軍的包圍圈正在不斷的縮小,唐軍開始壓縮毛利軍隊,要把毛利軍隊趕在一起,讓他們更加集中,便於弓弩陣射殺。

經過幾輪射殺,弩陣射程所至的毛利軍隊已經爲數不多了,只有把他們驅趕到一起,讓毛利軍隊集中起來,弓弩陣的威力才能發揮得出來。

毛利軍隊在真臘的催促之下,奔跑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方纔有何唐軍激戰了半晌,早就已經疲累不堪,再遭到弓弩陣的無情射殺,士氣更是低落,早就無心戀戰,在唐軍的驅趕下,如同被猛虎驅趕的羊羣般,朝弓弩陣射程範圍去涌去。

“不要退!不許退!誰都不許後退!”真臘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到底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察覺了唐軍的意圖,急忙大聲呼喊了起來,“都不要退,再退就沒有命了!”

真臘扯着脖子一陣大喊,但是此刻人聲嘈雜,又有誰能聽得見,只是徒勞無力,絲毫不能阻止唐軍的攻勢,只有眼睜睜的看着他族中的勇士不斷的被壓縮,被射殺!

很快的,這些毛利兵士就被驅趕到弓弩陣的射程範圍,迎接他們的自然就是鋪天蓋地的弩矢,把他們變成屍體。

毛利軍隊被趕到弩陣的射程範圍內,密密麻麻的,如同田野上的稻草般密集,然而,弩矢一到,他們就好像被割倒的稻子一樣,在空中飛舞一陣,然後栽倒在地,變成屍體,堆成屍山。

唐軍的弓弩陣不停的發威,羽箭一撥接一撥飛射過來,地上的屍山越來越多。

唐軍還在不停的移動着,壓縮着包圍圈,把毛利軍隊壓縮在一起。隨着時間的推移,唐軍把整個戰場壓縮了不少,戰場上還活着的毛利兵士就越來越少。

很快的,天黑下來了,唐軍挑燈夜戰,打起火把,數萬枝火把,把戰場照耀得如同白晝,在火光下,只見戰場上到處都是屍山,壓黑黑一片,不知道有多少屍山,大地也被鮮血浸透了,顯得異常泥濘。

到眼下爲止,死在唐軍弓弩下的毛利人已經不下七萬人了,若是再打下去,到天亮的時候,這十五萬毛利軍隊必然會給殺得精光。

唐軍之所以取得如此豐碩的戰果,這在於澳洲大陸上大多地方都是一馬平川的曠野,毛利軍隊根本無處躲藏,除了被射殺外,沒有別的出路。

“首領,你再想不出辦法,我們就完了。”

“是呀,首領,你快快想辦法吧。”

那些小部落的族長望着死傷慘重的族人,一個個都是心膽欲裂,衝真臘大聲咆哮起來,此刻他們能夠指望的也就只有真臘了。

“我又不是神明,哪裡有辦法?”真臘很想如此回敬衆將,可是,他要是如此說的話,軍隊僅存的一點兒士氣立刻就會消失殆盡。

“放心,會有辦法的。”真臘也只能不斷安慰衆人了。

“你都說了無數遍了。”衆人齊聲反駁,現在他們纔不在乎真臘以前的積威呢,要是真臘不能帶着他們逃出去,會到自己的家鄉,他們甚至都有可能將真臘給幹掉泄憤,畢竟當初真臘突發奇想,要支援歐翁的。

“嗯。有了!”

真臘絞盡了腦汁,陡然間,他的眼睛猛的明亮如同夜晚的繁星。

看着真臘的模樣似乎頗爲振奮,然而,一衆小部族的族長卻是不信,無情的打擊他:“首領!你除了安慰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毛利大軍此刻陷入了絕境,真臘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就快有辦法了安慰他們,要讓衆將相信這是真的,比起登天還要難。

“我是真的有辦法了。”真臘大聲傳令,“傳令下去,將所有人分成五隊,從五個方向分兵突圍!”

“首領,我們已經陷入絕地,若是再分兵的話,豈不是死得更快?”立時就有人反對了。

“是啊!首領!再說這裡不是我們的故土,對這裡,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跑散了的話,迷失在沙漠之中,就算外來人不殺我們,我們也會被困死的!”

澳洲大陸雖四面環海,但氣候非常乾燥,荒漠、半荒漠面積達340萬平方公里,約佔總面積的44%,成爲各大洲中乾旱面積比例最大的一洲。

其主要原因是,南迴歸線橫貫大陸中部,大部分地區終年受到副熱帶高氣壓控制,因氣流下沉不易降水。澳大利亞大陸輪廓比較完整,無大的海灣深入內陸,而且大陸又是東西寬、南北窄,擴大了迴歸高壓帶控制的面積。地形上高大的山地大分水嶺緊鄰東部太平洋沿岸,縮小了東南信風和東澳大利亞暖流的影響範圍,使多雨區侷限於東部太平洋沿岸,而廣大內陸和西部地區降水稀少。廣大的中部和西部地區,地勢平坦,不起擡升作用。西部印度洋沿岸盛吹離陸風,沿岸又有西澳大利亞寒流經過,有降溫減溼作用。所以使澳大利亞沙漠面積特別廣大,而且直達西海岸。

澳大利亞沙漠是澳大利亞最大的沙漠,世界第四大沙漠,其由大沙沙漠、維多利亞沙漠、吉布森沙漠、辛普森沙漠四部分組成。

澳大利亞沙漠位於澳大利亞的西南部,面積約155萬平方公里。這裡雨水稀少,乾旱異常。夏季的最高溫度可達50攝氏度。因爲沒有高大樹木的阻擋,狂風終日從這片沙漠上空咆哮而過。風是這裡唯一的聲音,任何人都會以爲這是一片死亡之域。

但是這片沙漠中竟有大約3600多種植物繁榮共生。如果按單位面積計算,物種多樣性要遠遠超過南美洲的熱帶雨林。因此,當地土人稱這裡爲沙漠花園。生長在這裡的植物對水和養料的需求少得可憐,幾乎是別處植物的十分之一。同時,這裡所有植物的葉子都不是綠色的,而是帶着各種鮮豔的顏色。更奇特的是,這些花朵都能分泌超乎想像的大量花蜜。

當地的土人對澳洲大沙漠裡面的一切十分清楚,他們在沙漠之中生存自然那也就不成問題,可是毛利人初來乍到,他們只是見識到了沙漠的可怕,哪裡知道走進去之後該怎麼辦,因此每個人都對那沙漠心存畏懼。

而且分明突圍,雖然能讓兵力不足的唐軍疲於應付,能也給唐軍制造了一些麻煩,可分兵突圍,也意味着他們的力量將變小,說不定會被唐軍分而殲滅,總歸是活不了,現在被圍在當中,雖然也是一樣要死,但是對他們來說,能多活片時也是好的,誰個不想好好活着呢?

“閉嘴!”真臘雙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沉喝一聲,如同炸雷一般,衆人都不敢再說了。

“傳令,分兵突圍。”真臘再度大聲下令。

雖然真臘的命令有些冒險,但是這絕對是眼下解決問題的一個好辦法,分散突圍的話,唐軍的兵力不足,肯定做不到分兵追擊,只要能有一路逃出去,那就能安全了。

當然真臘的計劃當中,能逃出去的那一路,最好是他。

“你們將所有最爲精悍的勇士都集中起來,我們一起行動,其餘的交給你們的手下,讓他們分散突圍,只要能吸引了外來人的注意力,我們就能逃出去!”

衆人聞言,頓時大喜,方纔不同意,不過是因爲擔心衝不出去,現在聽真臘這麼安排,很顯然其餘四路都是用來吸引敵人的,只要他們能逃出去,還顧得上別人的死活。

“好!只要能逃出去,我們就有希望回家!”

“你們不要想得到太好,看外來人的架勢,他們分明就是準備要將我們盡數殲滅的,就算是我們能突圍出去,他們也會緊追而來,他們騎着馬,跑得比我們快,還是要多加小心。”真臘此刻非常清醒,大聲打擊衆人的喜悅之情。

“那也好過眼下死在這裡。”

衆人還是很滿意,至少有活命的希望了,要是留在這裡的話,他們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

此刻狄仁傑和杜學武已經到了一處,正在指揮着將士們殺敵,突然看見被圍在一處的毛利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開始突圍。

狄仁傑雖然不通兵事,但是卻也能猜到對方在打什麼主意,立刻下令道:“命令格洛帶人擋在前面,陌刀手也擋在前面,仲輔!你率領兩千騎兵,來回衝突,打亂敵人的突圍陣形,弓弩手繼續射殺敵人,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突圍!”

狄仁傑一聲令下,唐軍這邊立刻行動了起來,格洛組織起來的土人僕從軍,戰鬥力雖然不強,但是得了唐軍支援的武器,鎧甲,也能直營一陣,當然最大的屏障還是那一千陌刀手。

一千陌刀手端着陌刀,邁着堅定的步伐,朝毛利軍隊壓上去。

杜學武也率領着兩千騎兵,對着毛利人發起了衝鋒,一時間,蹄聲若雷,馬蹄踏處,大片大片的煙塵濺起,一朵垂地的烏雲陡然出現。

騎兵如同旋風般衝來,遠遠就用手弩射殺,射死不少毛利兵士。近了,就用弓箭射殺,又射死不少。這兩千人都是出身於大唐禁軍,騎射之術天下無雙,這一發威,毛利兵士中箭落馬者不少,如同堆好的稻草被推倒一般。

衝到近前,唐軍騎兵拔出橫刀,對着毛利兵士狠狠招呼。此時的毛利兵士忙着集結隊形,準備突圍,哪有心思迎戰。再者,他們已經是困頓至極了,而這兩千騎兵卻是生力軍,哪裡是對手,只有被屠殺的份。

與此同時,負責堵截的唐軍和僕從軍也如同下山的猛虎般,毛利軍隊哪裡抵擋得住,只有紛紛後退的份。

唯一讓毛利軍隊欣慰的是,要命的弓弩陣打擊力度不再像方纔那麼威猛了,因爲這是混戰,弓弩陣不可能全力開火,要不然的話,連自己人都射殺了,肯定不能這麼做。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毛利兵士的欣慰之情剛剛升起,就被無情的摧毀了,因爲要命的陌刀戰陣發威了。

一千把陌刀組成的陌刀戰陣,可以橫掃一切。擋在突圍部隊的前面,就如同一堵堅固的城牆一般。

陌刀手端着陌刀,踩着堅毅的步伐開來,他們雖然還未到達,可是,一千把陌刀在火光下閃閃發光,如同一面碩大的鏡子在發光似的,駭得毛利兵士心膽俱裂。

陌刀戰陣有多可怕,他們方纔已經嘗試過了,不會不明白,那是用鮮血和性命得出的可怕結論,寧遇唐軍的弓弩陣,莫遇唐軍的陌刀戰陣。

唐軍的弓弩陣雖然可怕,遇到了還可以得個全屍,雖然會有不少窟窿,比起被陌刀劈成碎片好得多,好得太多了,好了千百倍。陌刀戰陣肆虐後,沒有一個人形,會變成碎肉,就連內臟都不會有完好的,誰能不懼?

望着越來越近的陌刀戰陣,方纔還想着突圍的毛利兵士直吸涼氣,不住後退,個個因爲懼怕過甚而臉孔扭曲,猙獰可怖。

“神啊!救救我們吧!”

“偉大的神明,請告訴我們該怎麼才能戰勝這些可怕的外來人!”

在陌刀的威逼之下,毛利兵士只有不住向他們偉大的神明祈求庇護,然而,他們那些連個名字都沒有的神明根本就沒有辦法庇護他們。

只見陌刀高高舉起,再狠狠劈下。一千把陌刀一齊劈下,那威勢不需要說的,具有天崩地裂之威,只一輪,就有不少毛利兵士被劈成了碎片。

陌刀手臉色平靜,沒有什麼好激動的,因爲他們早習慣這樣收割生命了,他們踩着堅毅的步伐,趟着鮮血勇往直前,手中的陌刀再度高高舉起,狠狠劈下。陌刀每一次舉起劈下,就有很多生命被收割,毛利軍隊死傷慘重。爲了不被陌刀劈成碎片,只能不住朝後退,一場災難發生了。

毛利兵士朝後退,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捅擠,誰都想活着,雖然平日裡他們在部落之中,或許是好朋友,但是在生與死的抉擇面前,他們還是選擇了自私,只要自己能或者,哪怕只是多活一會兒,他們也不願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阻擋唐軍,只能後隊,一時間擁擠在一起,踩死了不少。

這不算什麼,更要命的在後頭,因爲人太多了,無法朝後退,爲了活命,就有兵士揮起手中的武器砍殺起來,一有人動手,立時就有人仿效,沒多大功夫,就亂成了一團,毛利兵士相互之間就殘殺起來,又死了不少人。

“住手,住手,不要內亂!”真臘一見情形不對,連忙大聲阻止。

真臘是毛利人的首領,是所有毛利部族的共主,這些年來,在毛利人的心中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積威甚重,一向都是號令很嚴,就沒有出一不遵號令的事情,然而,眼下就發生了,毛利兵士根本就不聽從他的號令,彷彿沒聽見似的。

不退必死無疑,沒有任何活命的希望,要想活命,只有後退,哪怕是多活片時也是好的,誰會聽他的呢?

真臘的號令平生頭一遭沒用,這讓他很是鬱悶,心頭在不停的滴血。那些正在自相殘殺,或者被唐軍屠殺的族人,可都是他的心血啊,他這麼多年不斷的征伐,不斷的征戰,爲的不就是成爲毛利人的王嗎?眼看着願望幾乎就要達成了,可是現在卻要將老本都折在這裡,這不是在要他的老命嗎?

“首領!我們怎麼辦?現在都擠在一起了,我們怎麼逃啊!?”

真臘知道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逃出去,保住性命纔是最重要的事情,真臘也顧不得傷心了,大聲呼喊着轉身就逃。

爲真臘他們這些貴族開路的是數千手持圓木巨盾的壯漢,這是真臘手中最爲精銳的部隊了,在毛利大軍當中,他們的防禦能力也最強,不要看他們的盾牌是木頭做的,可是相當厚實,就連唐軍的弓弩都射不透。

毛利大軍一心想要突圍,唐軍則想要全殲敵人,場上的搏殺已經達到了白熱化了。唐軍的陌刀手揮着陌刀,對着毛利的巨盾士兵狠狠劈去,只聽一陣脆響,陌刀和巨盾撞擊,居然濺起一溜火星,原本無往而不利的陌刀砍在巨盾上面,竟然沒有什麼作用,只不過是巨盾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毛利士兵手中的這種巨盾所採用的木料是新西蘭島上的特產,堅硬無比,甚至不比唐軍的鎧甲差多少。當然,這種巨盾也有缺點,就是太過沉重了,只能交給力量最強大的戰士。

不過陌刀手卻是沒有一點兒驚慌,仍然沉着應戰,一下不行就兩下,繼續揮起陌刀狠狠劈砍,事實證明,這種巨盾的防護力並非無限,幾次劈砍之下,頓時碎裂開來。

可是,儘管如此,巨盾士兵仍然擁有高昂的鬥志,他們力大無窮,戰力驚人,同樣不慌亂,與陌刀手殺作一團,可以說是棋逢對手,殺得難分難解。

整體說來,還是陌刀手佔了上風。巨盾士兵雖然了得,但是隻能憑藉一時的血氣之勇,衝鋒起來,陣勢很是凌亂,很難形成規模,要不然的話,就憑藉一千陌刀手阻擋,巨盾士兵以堂堂之陣衝上來搏殺,陌刀手雖然了得,也是討不了好。

再者,巨盾士兵的優勢就在於防護力和撞擊,在於藉助高速衝來造的衝擊力對敵人的陣勢進行衝擊,當這種衝勁一過,接下來的肉搏戰,巨盾士兵就顯得不夠靈活了,巨大的木盾反倒成了累贅。

而陌刀手的負重比起巨盾士兵就要少很多,躲閃趨進總要靈活得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巨盾士兵雙手持盾,就沒有第三隻手再拿着武器了,只能防禦,不能進攻,他們在剛衝到陌刀陣前,打亂陌刀戰陣,那是利用的是他們自身力量產生的恐怖的衝擊力,當這種衝擊力過後,他們的優勢就失去了。而陌刀沉重,儘管巨盾堅固,也是抵擋不住陌刀的反覆劈砍,要想傷亡不大都不成。

最要命的是,巨盾士兵的後背可是完全不設防的,那些遊弋在外圍的弓弩手時不時的放箭攻擊,更是讓巨盾士兵損失慘重。

就這樣,巨盾士兵被兩面打擊之下,陌刀手佔到了上風,把毛利人的突圍硬生生的給擋住了,眼見突圍不成功,真臘的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變化極大。

當巨盾士兵衝到陌刀戰陣前,並衝亂陌刀戰陣時,真臘的心中大是歡喜,忍不住大聲歡呼,大叫大嚷。然而,他的好心情並未持續多久,他自認爲的精銳就處於下風了,被陌刀戰陣壓着打了,他的心情突然之間又轉入谷底。如他這般心情變化的人太多了,毛利大軍之中都是如此。

“首領!讓巨盾勇士後退一些,再反覆的撞上去,總能撞開缺口!”有人出主意了。

“是啊,首領,這是個好主意。”衆人齊聲附和。

他們的想法很不錯,在以往的部落戰爭中,真臘的巨盾士兵一旦遇到這種情形,就立時後撤一段距離,重整陣勢,再度衝鋒撞擊。

“愚蠢!沒有比你更愚蠢的了!”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真臘非但沒有同意,竟然衝他們破口大罵了。

“首領,這是妙招啊,我們以往不都是這麼做的嗎?怎麼成了愚蠢了呢?”衆人一時間也被罵糊塗了。

“以往以往,你們就知道以往。”真臘的火氣不小,大罵起來,“以往的敵人有這麼強大嗎?他們的小標槍(羽箭)這麼多,若我們拉開距離,那不是等着被射殺嗎?”

真臘不愧是毛利人的首領,他敏銳的意識到,遇到這些外來人,以往的戰法完全失效了。

“哦!”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大驚失色,他們竟然出了一個餿得不能再餿的餿主意,真要照他們那麼做的話,巨盾勇士很快就會被唐軍射殺得精光。

眼下因爲巨盾勇士與陌刀戰陣混戰在一起,唐軍的弓弩陣無法肆意射殺,若是一拉開距離,弓弩陣就會再度發威,一旦唐軍的弓弩陣發威,那可是無解的。

“現在想要活命就只能朝前殺了!殺!”真臘手一揮,毛利軍隊立刻就對着唐軍衝了過來,他們都知道要是不拼命的話,只怕真的要全都死在這裡了。

然而,恰好在這時,杜學武的兩千騎兵已經穿過了毛利人的人羣,唐軍的弓弩手頓時不用再擔心誤傷同伴,那麼迎接毛利人的自然就是鋪天蓋地的箭雨了,一撥接着一撥,沒有間隙,毛利兵士就象堆好的稻草被人推倒似的,齊刷刷的倒下,沒多大一會兒,曠野之上就是厚厚一層屍體。

在唐軍的弓弩陣面前,血肉之軀壓根就擋不住,要毛利軍隊不傷亡慘重都不成。

幾次三番衝鋒無果,真臘也急了,現在前進,後退,都是死,只有衝出去纔有生路,他也只能紅着眼睛,命令手下的勇士,不斷的發起衝擊。

毛利人急了眼,唐軍可不用召集,他們依然從容應敵,毛利軍隊仍是無法衝過來,無法給衝在最前面的巨盾士兵增援。

打到眼下這情形,巨盾士兵的傷亡已經近半了,上萬巨盾士兵,還有戰力的不過一半,若是再打下去的話,巨盾士兵就會被全殲。若是失去了巨盾士兵,後果不堪設想,這是真臘的最後底牌,他萬萬不想失去。

望着越來越少的巨盾勇士,真臘心疼得幾乎發狂,真想撞牆了,巨盾勇士可是他的底牌,若是全都交代在這裡,他就算是衝出去了,僥倖回到故土,只怕地位也不保了。

一咬牙,真臘命令毛利軍隊不計傷亡的衝鋒,毛利兵士雖然不願,卻是涉於真臘的積威,只得硬着頭皮前赴後繼,不要命似的衝上來。

然而迎接毛利軍隊的依然是鋪天蓋地的箭雨,射殺無數,即使如此,在真臘的催動下,毛利兵士仍是不要命的衝鋒,看來真臘是真的不計代價了。

仗打到眼下,唐軍已經勝券在握了,必然勝利,只是勝利的戰果大小問題。狄仁傑自然是想要將這些叛軍全都消滅在這裡,一個不留,這些人是禍患,打到這個份上還不投降,自然是死硬分子。

當然,這是因爲狄仁傑並不知道,這些叛軍不是澳洲土人,而是毛利人的緣故,不過不管怎樣,今天這些毛利人是註定逃不出去了,因爲狄仁傑在心裡已經判了他們斬立決。

“師兄!”杜學武騎着馬氣喘吁吁的過來了,他的身上此刻也滿是鮮血,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風采。

狄仁傑見了,急道:“怎麼?你受傷了!?”

杜學武一笑,道:“師兄放心,都是叛軍的,小弟連點兒油皮都沒傷到!”、

杜學武說着,朝包圍圈裡看了一眼,道:“師兄!叛軍快死絕了!”

杜學武的語氣之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悅,或許他的心還是軟的,縱然他深恨叛軍,但是眼見死了這麼多人,他的心也不禁被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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