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注意到白心離手上的傷口,君無邪一把抓過她的手看了看,眼底的擔憂盡顯,忙從身上拿了些藥粉出來灑在了她的手上,眼看着她皺了皺眉,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君無邪心底的怨氣就不由上竄了起來。
“王妃,離兒的手傷了,作爲整件事情的肇事者,你是不是該衝離兒道歉。”
質問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不等沈謹言開口,對於白心離這種惡俗的詆譭人的做法很是不屑的盈餘當下冷聲道:“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白姑娘,你這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
“果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君無邪咬牙道。
“君無邪,注意你的措辭。”盈餘冷聲道,渾身的氣息悠然冷了幾分。
“怎麼,想動手嗎?你認爲我會怕你?”
說話間,君無邪將白心離護在他的身後,更是撥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直指沈謹言的方向,盈餘想要直接動手。沈謹言擡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盈餘這纔不服氣的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營帳的簾子再次被人掀開,時宸逸等人也相繼走了進來。
在看到君無邪拿着長劍直指沈謹言的時候,玉舒皓第一反應就是攬過沈謹言的腰肢將她帶到一旁,整個人橫在了沈謹言的胸前,替她擋住了君無邪手中的劍。
看到這裡,時宸逸心思白轉,視線落在了君無邪的身上。低喝道:“君無邪,你這是在做什麼?面前這人是王妃,你怎麼敢拿着劍指着王妃?”
“拿着劍指着她怎麼了?她都能夠傷害離兒,難道我就不能爲離兒報仇?”君無邪咆哮道。他就納悶了,爲什麼他身邊這些人都是向着沈謹言那個女人?離兒到底哪裡不對了?
君無邪臉上的憤怒不像是作假,時宸逸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下意識的追問,“爲離兒報仇?好好端端的,說什麼報仇,君無邪,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土剛亞劃。
“很簡單,王妃的婢女欺負離兒,我讓她向離兒道歉,他們不答應!”
聽了君無邪這話,盈餘咯咯的笑了起來,“君公子。光聽你一面之詞可是不行,別以爲王妃不說話就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實話告訴你,我們並沒有推白姑娘,是她直接跌倒的。”
說到這裡,盈餘的視線落到了時宸逸的身上,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時少主,剛纔我和王妃過來看看王爺,就在營帳裡看到了白姑娘,考慮到王妃懷孕,我就讓白姑娘便纏着王妃,別抱着王妃的手晃來晃去的,以免傷了王妃肚子裡的孩子,白姑娘答應了,然而就在君公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時,白姑娘卻是借勢往地上倒去。我伸手想要去拉她,可到底是晚了一步,於是,白姑娘掉在了地上,君公子進來營帳時就剛好看到這麼一幕,就覺得是我和王妃故意推到白姑娘的,嚷嚷着要我們道歉,王妃和君公子解釋了一番,君公子不但不信,反而還撥劍相向。”
“簡直一派胡言。”君無邪磨牙道,“剛纔的事情沒人看見,自然是王妃你們主僕二人怎麼說怎麼是,再說了,王妃你是不是真的懷孕,在場的衆人心底都很清楚,還是說你真的拿雞毛當令箭,以爲在皇宮的大殿上任性的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你就真的懷孕了?假懷孕這種事情說出去,你也真不怕被人笑話。”
此話一出,衆人再度沉默,也都下意識的看了看沈謹言的肚子。
坦然面對他們打量的視線,沈謹言依舊面不改色,關於懷孕這件事,她不多做解釋。
傅紹航見狀,眼看着情勢越來越僵,忙出聲打圓場道:“君公子,有話好好說,要知道這是王妃,若是王爺醒來知道這事,你必定也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君哥哥,我真的沒事的,你別爲我擔心。”白心離拽了拽君無邪的袖子,滿臉委屈的說道,“九王妃沒有錯,是我不小心跌倒在地,這才摔傷的,和九王妃沒有關係。”
“離兒別怕,王爺就算醒着,也絕對不會是非黑白不分。”君無邪沉聲道。
現在受傷的可是離兒,他就不信自家王爺還當着大家的面護着沈謹言不成。
見君無邪冥頑不靈,時宸逸扶額表示無奈,光是聽他們各說各的話,自然是難以分辨誰對誰錯,畢竟如果君無邪所說那般,他們誰也未曾親眼看到。
可這種沒證據的事情,誰也不敢妄下定論,怕惹出事情來的時宸逸想也沒想的直接出手打落了君無邪手中的劍,制止了君無邪想要靠近沈謹言的心思。
好歹也是習武之人,君無邪哪裡肯這麼輕易的被人挾持,也直接出手反抗,和時宸逸扭打成一團,旁邊的傅紹航見狀,也上前幫忙,兩人將君無邪死死的鉗制住。
“時宸逸,傅紹航,你們兩個混蛋,你們放開我。”君無邪掙扎着咆哮道。
現在君無邪的情緒這麼不穩,一旦他們放手,必然會釀成大禍,時宸逸和傅紹航心照不宣的不肯鬆手,死死的架着君無邪就要往外走去。
“王妃,你現在仗勢欺人,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君無邪不滿的咆哮聲在耳邊響起,沈謹言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君無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剛剛這件事,本王妃要澄清一番,盈餘並沒有推白姑娘,是白姑娘自己不小心倒在了地上,盈餘剛剛伸手只是想要去拉她而已。”
“王妃,你當我是眼瞎了嗎?還是你覺得這裡就這幾個人,你身爲主子,就可以爲所欲爲,就可以隨便往他人身上栽贓一個罪名嗎?”君無邪冷冷的說道,看向沈謹言的眼神中劃過一抹嘲諷,“王妃,我和離兒生活那麼久,她是什麼性子,我心底很清楚,她一向心思單純,心底有什麼嘴上有什麼,從不知道算計別人,現在你卻說她在算計你,你覺得這事我會相信嗎?”
“君無邪,剛剛我已經解釋過了,至於信不信是你的事。”沈謹言拉高嗓子冷冷的說道,知道君無邪一心護着白心離,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動心扉,也完全沒有要和君無邪多廢話的心思。
“爲了方便照顧王爺,從今夜起,本王妃會住到王爺的營帳來,凡是進出營帳者,都需要經過本王妃的同意,如若不然,以軍法處置。”
“明明就是假公濟私,卻還爲自己所做之事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王妃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才做得出來,也只有王爺纔會被你這副表象所迷惑,他——”
君無邪到了嘴邊的話還未說完,沈謹言擡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沈謹言,你竟然敢打我?”君無邪磨牙道,掙扎了起來。
他掙扎得厲害,被沈謹言一巴掌驚得錯愕的時宸逸回過神來,緊緊的鉗制住了君無邪,心中更是爲沈謹言的霸氣點了個大大的贊。
和皇普熙澤相識多年,和君無邪也有經常打交道,他一直覺得君無邪這個人辦事不錯。
可是自打君無邪帶着白心離這個女人來,他就開始發現只要是關於白心離的事情,君無邪這個男人就總是一面的維護,甚至是能夠爲她昏了頭。
難怪傅紹航會和他說找君無邪辦事不靠譜,讓他多留個心眼,上次和花城交戰,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應變能力好,那一次被圍困在山崖,阻斷後面的小分隊就幾乎能夠全軍覆沒。
“打了怎麼了?本王妃也不是第一次打你耳光了!”沈謹言冷聲說道,衝着時宸逸吩咐道:“本王妃不想在看到這個如同蚊子般喜歡嗡嗡的叫個不停的人,把他給本王妃帶下去。”
時宸逸和傅紹航兩人異口同聲的應了聲是,這才強行帶着君無邪出了營帳,滿臉委屈的白心離跟了出去,只不過在和沈謹言錯身的時候,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謹言。
他們這一走,玉舒皓也意識到他剛剛的動作太過主動,怕人多生誤會,衝着沈謹言告罪了一聲,也快步出了營帳去。
隨着他們全部人離開,盈餘直接跪在了地上請罪,“王妃,我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這般奸詐,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就不會上當了,我——”
“起來吧,下次吸取教訓就好,你要記住,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不能夠小看,當然,我也相信如果是其他人你肯定會防備,你剛剛會放鬆也是因爲最近耳目渲染了不少關於她的事蹟,這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謝王妃不怪罪,這以後我一定會多多盯着這個女人,不會讓她有機可乘。”
“好了,你現在去把我的東西搬過來,以後我住在王爺這裡,方便照顧王爺。”
盈餘應了聲是,就快步出了營帳去隔壁的營帳開始搬東西。
緩步走到牀前,沈謹言伸手替皇普熙澤掖了掖被角。
她承認她今晚上就是帶着幾分賭氣的心思,還有帶着幾分懲罰報復的心思。
現在皇普熙澤這個男人以前不管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敢揹着她勾搭其他女人,哼哼,他活蹦亂跳的她治不了他,他現在沒有多少知覺躺在那裡,她就使勁欺負白心離的那個女人,她倒要看看,皇普熙澤醒來後會如何對她?還有那個處處護着白心離那個女人的君無邪,倒要看看他還能翻天不成?
給她不痛快,讓她堵着一口氣憋得慌,她也會相應的找場子砸回來。
只是,今晚上的無理取鬧讓她收穫不小,白心離那個女人,以前當真是小瞧了她。
不多時,盈餘就帶着她的東西進了營帳來,同時還帶來一個關於白心離的消息。
說是白心離離開營帳後不久,舊疾復發,君無邪因爲氣憤,揚言要過來找她算賬,再度被時宸逸等人攔下,時宸逸追問其緣由,君無邪才說出她已經發現了皇普熙澤的身份,說她是故意給白心離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