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齊悅那股莫名的情感,是跟‘愛’有關嗎?
他不知道,他很迷茫,他只知道,齊悅是第一個讓他想要靠近、想要留在身邊的女人,一股強大的佔有慾讓他只想將齊悅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是愛嗎?還是單純的想要佔爲己有?
夜爵不說話,幽藍的眼眸中隱隱跳動着各種想法,以及對齊悅的探究。
車廂裡的光線不好,可男人的臉卻無比的清晰。
冷峻、威嚴、尊貴在他線條冷硬俊美的臉上彰顯無遺,涼脣薄如利刃,一雙幽深的眼眸帶着審視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個討債的主,非逼得她雙手雙腳舉起投降不可。
動了動酸澀的手腳,齊悅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平日裡一樣八面玲瓏,面帶淺笑。
深呼吸一口氣,調整着呼吸,動了動嘴皮子,笑的眉目微張,話語中是一貫的三分討巧七分玩笑:“哎呀夜少,你該不會真的是愛上我了吧?看你這模樣,嘖嘖,我要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還真被你懵了呢。”
齊悅在調節氣氛,一改之前的惱怒,全然兩個模樣,卻毫無違和感。
夜爵淺眯着眼,神色和平日不太一樣,冷峻硬冷的表情裡不似以往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而是一抹讓人心疼、想要靠近的神色。
齊悅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心口的位置有一股名叫情愫的東西正在慢慢滋生,讓她害怕不敢去面對,更是強迫自己拒絕這樣的情感。
正當齊悅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齊悅朝車窗外一看,到家了。
緊繃着的神經因爲到家了而稍微緩和了不少,不用面對夜爵,她就不會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情感了。
“夜少,到家了,那麼再見。”
齊悅一邊說一邊快速打開車門,不給夜爵開口的機會,就跳下車,順手快速關上車門。
就在車門要關上的那一刻,車廂裡伸出一隻手,一用勁,就將車門重新拉開,夜爵那張俊美的臉就暴露在了齊悅的面前。
面前放大的俊臉讓齊悅一愣,看上鬆了口氣的笑意也僵硬在了嘴邊。
夜爵並未揭穿齊悅在車廂裡的壓抑,眉頭也未曾蹙過一下,有些淡漠的語調響起:“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說完這話,車門就被夜爵拉上了。
齊悅蹙眉,後退一步,就這麼看着車子離開,清麗的臉上有着讓人難以捉摸的神色。
伸手撓了撓頭,微擡下巴,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臉上有着滄桑的感覺。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臉上的滄桑已被淺笑代替。
轉身,上樓,不管怎麼說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坐在車上離開的夜爵一直看着後方,將齊悅所有的舉動都收入了眼底。
胸口心臟的位置因她而跳動。
閉上眼,靠在座椅上,削薄的脣瓣微微開啓,模模糊糊中只聽到兩個字。
齊悅。
第二天,夜爵來接齊悅去了夜翎集團。
跟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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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爵在辦公,齊悅就在學習一個秘書該做的事情。
除了夜爵炙熱的視線會時不時落在齊悅身上,一切照常。
下午,夜爵去開董事會,齊悅就待在辦公室裡接着學習一些業務上的要領、技巧。
門在這時打開,齊悅以爲是夜爵回來了,正好有地方看不懂,便頭也不擡的問道:“你回來了,這裡我看不懂,你過來給我看看。”
齊悅的話說的很自然,就像是朋友直接,或者更直接就是跟戀人之間的對話。
然而門口站着的人沒有走進來,也沒有出聲,就那麼站着。
等了許久不見任何響動的齊悅擡起了頭,臉上還掛着因爲弄不明白問題的小小惱意,更是帶着小小的埋怨說:“你怎麼還不過來,我……”
後面的話頓住了,只因爲齊悅擡頭看到的不是夜爵,而是自從那天后就沒有說過話的蘇裳。
齊悅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看着蘇裳,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蘇裳倒是一如既往揚着甜美的笑意,踩着高跟鞋,緩慢走了過來:“不懂的問我吧,雖然我沒有夜總懂得多,但該懂的我都懂了。”
蘇裳的話沒有半點敵意,直接走到一旁坐下,俯身,看起了齊悅不明白的地方。
蘇裳的話跟她的神色都讓齊悅高興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不生自己的氣嗎?
齊悅是高興的,可心中也是糾結的,咬了咬脣,還是開了口:“小裳,那天我……”
“你就是這裡看不明白的對吧?”蘇裳指着文件上的一處地方,面帶甜美的笑意,問道。
被突然打斷,齊悅也不好再說下去,看了眼蘇裳指着的地方,點了點頭。
蘇裳從另外一些文件中找出範例,一邊詳細給齊悅解讀了起來:“你看這裡還有這裡,我們要學的是懂得精簡,抓住關鍵要領,用一句話清晰明瞭的概括下來。還有這……”
蘇裳的聲音帶着絲絲甜味,很好聽,她說的也很詳細,在齊悅疑惑之時也會舉幾個例子,方便她理解。
蘇裳在用心的教,齊悅當然也在用心的學。
此刻的兩人異常的和諧,就真的是親姐妹,相互扶持。
弄懂了好幾個問題,齊悅的心情就變得更加的好了。
“小裳,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估計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呢。”齊悅臉上是真誠的笑意,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可又怕唐突了,舉在半空,好不尷尬。
蘇裳看到了,嘴角一勾,伸手,主動握住了齊悅的手,並笑着說:“我們說過要做好朋友的,你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幫你也是應該的。以後有不懂,你可以來問我。”
“小裳,謝謝你。”聽着蘇裳的話,齊悅的眼眶微微有了紅潤,鼻子泛酸,想要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可她不能。
看着齊悅多愁善感的模樣,蘇裳只是微微笑着,並未過多回應。
揚了揚眉,微微掃了眼四周,帶着親近的姿態,笑着問道:“齊悅,你家離這裡近嗎?”
“有一段距離,怎麼了?”齊悅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如果在這上班會不方便的,我家近,住我那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蘇裳突然靠近齊悅,親暱的邀請她入住。
齊悅一喜,正欲開口。
“她不會住你那。”
一道狂妄的話語直接替齊悅回絕了。
齊悅跟蘇裳都紛紛側頭看了過去。
只見門打開,夜爵帶着凌厲的姿態大步走了過來,直接走到齊悅身邊,坐下。
涼涼的掃了眼蘇裳,不帶絲毫情感的語調傳開:“出去。”
蘇裳臉上的笑意一頓,可她並未出聲反駁亦或者面如不願,只是站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齊悅見不得蘇裳被人如此對待,就要開口,夜爵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齊悅只能乖乖閉上嘴,只是清澈明媚的眼底透露着她的不悅。
夜爵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句似怒非怒的話語再次響起:“不該有的心思別動,我不會有耐心提醒你第二次。”
離開的蘇裳背影僵硬了下,腳下的步子也停頓了好一會,才重新擡步離開。
齊悅微蹙着眉頭,緊緊的盯着夜爵,從他幽藍的眸光中,她看不到一絲玩味,而她知道,這話是對蘇裳說的,可他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齊悅才咬了咬牙,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剛剛是說給她聽的?爲什麼?”
夜爵有些嫌棄的戳着齊悅的腦門,話語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覺得她會對一個想要搶走她工作的女人如此友善?別傻了,收起你那該死的善良。”
夜爵的話讓齊悅如雷重擊,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殘酷。
蘇裳,她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如此好,除非,是有目的,可她能不去相信這個所謂的事實嗎?
齊悅不說話了,嘆了口氣,低着頭,認真看文件去了。
夜爵對此臉上微微有了惱意,伸手又戳了戳齊悅的腦門,不解氣的又怒罵了句:“你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你要是拿出防備我的一半去防備別人,估計你就百毒不侵了。”
“有嗎?那我怎麼還老是被你壓榨欺負?”齊悅被戳的疼的,呲了呲牙,心情本就不好,現在直接擡頭怒瞪夜爵,話語也很衝。
如此朝氣蓬勃的齊悅非但沒有熱鬧夜爵,反而讓他心情不錯。
他的小野貓就該是這樣,唯唯諾諾他嫌惡心。
夜爵突然傾身上前,高大的陰影將落下的齊悅遮得嚴嚴實實,同時也壓抑的她覺得大腦缺氧了。
丫的,這傢伙又反抽了。
想是這麼想着,可齊悅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夜爵。
由下往上看,夜爵的輪廓更加的陰鷙冷魅,帶着一種幾乎致命的誘惑,似乎只肖一眼,就能抓住一個人的心。
然而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太過硬冷、陰寒,只肖一刻就能冰凍周圍的空氣,冷戾的臉龐寫滿了生人勿進,他的強勢與霸道讓人又愛又恨,卻每每都在不經意間就被吸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