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放開我,我難受。”齊悅被夜爵摁在胸膛上,呼吸是有點不大順暢,手上已經在使勁推搡着他了。
不爲所動的夜爵在聽到齊悅說難受後,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對她的鉗制,讓她從自己的懷中鑽出來。
得到自由的空氣後,齊悅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一手還拍着胸口,一邊擡眸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夜爵。
四目相交,從對方的眼中能看到很多事、很多話,只是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
因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此兩人就這麼沉默着,夜爵也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盯着齊悅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樣的炙熱讓人難以承受。
“你,這麼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花?”齊悅伸手摸了摸臉,迎上夜爵炙熱的視線,咬了咬牙,忍不住開了口。
“我盯着自己女人看,難道得申請?”夜爵不以爲然的開口,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聽着曖昧實際宣佈主權的話。
齊悅被空氣嚥着了,整張臉漲的通紅,看着夜爵,眼睛瞪的老大,眼底的不相信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來了般,可深處,又是渴望跟害怕。
夜爵的話語依舊跟上一世一樣,霸道、不可一世,依舊不會給她選擇的權利,可她已經不再是懵懂的女孩了。
擡手,齊悅重重的拍了幾下胸口,等喉嚨口的那口氣上去後,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擡頭看向夜爵,眸光忽閃忽閃跳動着,說:“夜爵,你怎麼會在這?現在幾點了?”
這是轉移話題嗎?
“兩點四十七分。”夜爵將手中的手錶擡了擡,削薄的脣瓣一張一合,吐納着幾個字。
“還很早,我,還想睡,你回去吧,我沒事了,謝謝你。”齊悅說話很輕、很柔,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卻不敢擡頭看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的夜爵。
這是典型的用完就扔。
若是以往,夜爵早就發飆了,可這一次,他只是沉了沉臉。
齊悅摸不著夜爵的意思,也不敢再貿然開口,若是激怒他,那倒黴的可就是自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她不做。
齊悅不說話,可她這雙清澈明媚的眼眸卻忍不住轉動了幾下,眼底的神色不經意間也表露了出來,這讓一直盯着她看的夜爵看了個一清二楚。
眉頭一挑,嘴角一勾,帶着邪魅的笑意,突然俯身湊近齊悅,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旁,惹得她身子一陣輕顫,纔不緊不慢道:“是乖乖睡覺還是跟我做點別的,你選。”
選擇題?睡覺?做別的?就這麼簡單?
齊悅顯然不相信夜爵的話,還在思考着什麼時,整個人已經被他壓倒在牀上。
“啊……”一聲驚呼就這麼從齊悅嘴裡發出。
齊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耳邊溫熱的氣息再次全數打了過來,帶着略微警告的低啞聲響起:“乖乖睡覺,如果你想跟我做點什麼,我樂意奉陪。”
說完這話,夜爵的腳開始壓在齊悅的腿上,上身也被他緊緊抱着,頭更是貼近了他的胸膛。
如此曖昧的姿勢,真的只是睡覺?
顯然,齊悅還是怕夜爵突然化身爲狼,可她不敢動,鼻息間盡是男性的
氣息,炙熱的溫度通過衣料讓她清晰的感受到,心跳慢慢加速,呼吸也開始小口小口着來。
渾身僵硬,神色戒備,根本無法入睡。
直到好半響夜爵都沒有任何動作,齊悅才放心了下來,可一放心後,她便想到了那個噩夢。
究竟是怎麼回事?跟最近發生的事有關嗎?那個女人是誰?爲什麼要殺自己?
多個問題困擾着齊悅,讓她始終無法入眠。
夜爵雖然閉着眼,可齊悅在他懷裡微恙的變化他還是能感受到,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低沉的聲音從喉嚨口擠出:“既然是噩夢就沒理由去想,除非,你……”
後面的話,夜爵沒有再說下去。
“除非什麼?”齊悅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蹙了蹙眉,有些焦急的問道。
“現在睡覺,該知道的時候少不了你的。”拍了拍齊悅的背,強勢的口吻就這麼清晰的在病房中傳開。
齊悅還想問什麼,可腰間開始不安的亂摸的雙手讓她趕緊禁了聲,閉上了眼。
因爲夜爵的強制,齊悅真的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而夜爵,在齊悅睡沉後睜開了眼。
幽藍泛着涼意的雙眸帶了絲危險,但隨後,夜爵又閉上了眼,就像是從未睜開過般。
第二天一大早,門外一陣吵鬧聲將熟睡中的齊悅吵醒。
“你幹什麼?我要見齊悅,你沒權利攔着我,讓開。”
“抱歉,齊小姐還在休息,不宜見客,請回。”
一道冷冽毫無情感的驅逐聲響起。
“你不是齊悅,你不能替她做決定。你讓開,就算要讓我走,也要齊悅她親口說才行。”
門外,叫叫嚷嚷的聲音沒完沒了,很快就吸引來了很多醫生、護士、病人,大家都在看熱鬧了。
病房裡,醒來的齊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方早已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男人。
重生後第一次睡覺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個帥到人神共憤的男人。
這麼近距離看着,齊悅突然有些入迷了。
夜爵,冷漠孤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一般普通小人物無法企及的神。
也是她前世今生都必須糾纏在一起的男人。
微微嘆了口氣,不知在感慨什麼。
“醒來就嘆氣,你是老太婆嗎?”夜爵嫌棄的看着齊悅,話語中盡是貶低,嘴角卻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胡說什麼,趕緊起來,外面有人呢。”齊悅懊惱的擡手推着夜爵,一邊作勢起來。
夜爵今早倒是好說話,坐了起來,順便將齊悅也撈了起來,還給她整理了頭髮。
剛開始,夜爵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齊悅嚇了一跳,雙手護胸,警惕的看着他,惱道:“你要做什麼?”
如此防備的齊悅惹的夜爵笑開了,擡起的手不客氣的放到雞窩頭的髮絲上,很不客氣的嫌棄,說:“就你這雞窩頭,除了我,誰樂意碰。”
隨後,夜爵纖細修長的手指開始在她頭頂忙碌着。
‘雞窩頭’這三個字讓齊悅的臉一紅,擡手就要去碰自己的頭髮。
夜爵啪的一聲拍在齊悅的手背上,阻止了她想要動手的
心,更是毫不留情的打擊着頭,外加三分恐嚇:“動什麼動,想剃光頭嗎?”
光頭?尼姑嗎?
齊悅被強勢的夜爵再一次吃的死死的。
等夜爵整理好齊悅的‘雞窩頭’後,才滿意的拍了拍手,深邃的眼眸中帶着笑意,話語中帶了絲洋洋自得:“果然弄過就好看很多了。”
對於夜爵的自信,齊悅只是在心裡鄙夷了下,可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大眼睛忽閃忽閃眨動了幾下,無害的說:“外面還在吵吵嚷嚷,我出去看下吧,事情鬧大不好。”
“若是什麼事都得自個處理,那門外養着的那些人是吃乾飯的嗎?”夜爵瞥了眼齊悅,下了牀,話語盡是冷冽、狂傲,意思不言而喻。
被嗆的齊悅忍不住低着頭、翻着白眼,心中憤憤不平。
你大爺的,你有錢養打手,我可沒有。
不過外面的吵鬧聲還真就很快就消散了,齊悅知道,那是夜爵的人把李林給轟走了。
李林來做什麼,齊悅沒心情探究。
之後,兩人洗漱完吃了早餐,一個看文件,一個被喝令在牀休息,一個上午轉眼就過去了。
此刻的警察局,被關了整整一天的蘇裳終於見到了讓她想要吶喊的太陽,眉目間也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可在警察局裡,讓她度日如年,讓她快要發瘋了。
送蘇裳出來的是那個女警察。
“蘇小姐,雖然你現在得到了保釋,但你還是有嫌疑,我希望你能隨傳隨到。”
女警察的話很簡單,雖然沒有透露太多敵意,但蘇裳很不喜歡。
“我明白,不用你提醒。”蘇裳的口氣不是太好,看向女警察,眼底有着厭惡。
轉身,就要離開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
就在蘇裳準備擡腳離開時,兩個從她身邊路過的警察在嘀咕着什麼。
“方超在差的那個案子你聽說沒,據說跟夜總、權總都有關係呢。”
“不是跟夜總、權總有關,是跟那個女人,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叫齊悅。”
兩個警察一邊說一邊大步走着,蘇裳只夠聽到這些。
然而單單只是這些就足夠讓她吃驚不已。
什麼意思?
她就在警察局裡關了一天,難道這一天就能發生很多事嗎?
齊悅,她怎麼了?
只是一瞬間,蘇裳的臉上神色千變萬化,有震驚、有疑惑、有得意、有擔憂。
總之,此刻的蘇裳給人的感覺太多了。
蘇裳的腳步擡動不了,甜美溫柔的臉上做了番思想鬥爭,轉身,大步跑向那幾個說話的警察,攔在了他們面前,一臉柔弱,氣喘吁吁的說:“請問,你們剛纔說的夜總、齊悅,發生了什麼事?”
“跟一件殺人案有關,是……”
“唉,別亂說話,這事上頭可說了,不準隨便跟人說,你長點腦子。”另外一個警察趕忙出聲打斷了正要告訴蘇裳的警察,話語中盡是警告。
那個警察聽到這話,恍然大悟,擡手掩住嘴巴,一手懊惱的敲了下頭,不再看蘇裳,跟另外一個警察往一側走去,就要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