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悅想要拍掉夜爵的手勢,他突然勾脣一笑,目光帶着狂傲,像是宣佈主權一般,認真地看着她,幽藍的眸光透露着絢麗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說。
“齊悅,我要你一生都陪着我。”
十一個字,很簡單,卻足夠震撼人心。
原本不耐煩的齊悅,此刻瞪大了眼,眼底盡是慌亂、震驚還有痛苦。
一生,談何容易。
夜爵,你的話語都是這麼輕易說出口,然後輕易反悔嗎?
齊悅此刻很想抱着自己狠狠哭一把,可她不能,條件不允許。
齊悅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讓第一次想跟一個女人一生都在一起的夜爵心中受了挫折。
難道她不樂意了?
夜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着齊悅的眸光,能吃人了。
“你不樂意?”
這是問,可若是齊悅說個不樂意,估計下場就會死的很難看。
齊悅動了動嘴皮子,想要說點什麼,可看着夜爵這吃人的模樣,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我累了,我想休息。”
一邊說着,一邊就靠在夜爵的胸膛上,眉目中也盡是疲憊之色。
夜爵是想追問,可看着她這疲憊的樣子,想着她身上因爲自己而留下粗暴的痕跡,不由心軟了軟,沒有再問,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就往房間了走去。
齊悅剛開始有些驚呼的,但看着夜爵只是沉着臉將她抱進去,便乖乖閉上嘴,任由他將自己抱進去了。
夜爵將齊悅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讓她躺好,再給她蓋上薄薄的被子,聲音低沉:“累了就睡覺。”
“恩。”齊悅輕聲的迴應了句,就趕緊閉上眼,生怕這個男人又變卦。
齊悅的乖巧讓夜爵臉上的神色好了些,坐在牀邊上,看着她緊緊閉着眼要睡覺的模樣,內心深處的柔軟動了動。
夜爵哪都沒去,就這麼坐着、看着,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想要假裝睡覺的齊悅被弄得渾身不得勁,身上炙熱的視線更是讓她猶如針扎,難受的裝不下去了。
動了動身子,側着頭、身子,背對着夜爵,想要避開那道炙熱的視線。
許是明白她的意思,夜爵倒是沒有做出強迫她的事情來,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思考着一些事情。
對於昨晚的事,兩人似乎都不準備再提了,可兩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的想法,該怎麼做他們心裡都清楚的很。
兩人就這樣相處着,誰都不準備打破這樣的沉寂。
晚飯的時候,齊悅受不了跟夜爵單獨相處的尷尬,提議下樓吃飯。
夜爵沒反駁,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下的餐廳走去。
樓下,當傭人們看到這樣的一幕,微微錯愕,隨後都是一臉笑意。
除了張嫂在一旁伺候着,其餘人都退下了。
夜爵將齊悅抱在懷中,給她夾了菜,語調雖然生硬,但仔細聽就能發現這已經柔和了太多。
“趁熱趕緊吃。”
齊悅看着張嫂,又看着她們現在曖昧的姿勢,耳根子紅了紅,輕聲彆扭道:“放我下去,我能自己做。”
“羅
嗦,吃飯。”夜爵臉一沉,話語多了份生硬。
可齊悅彆扭,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坐在男人身上吃飯,不被人笑死纔怪。
這麼想着,小臉就垮了下來,嘴角扁着,不高興的輕聲抗議着:“這麼坐着我不能吃飯,我要自己做,你放我下去。”
“多話。”
夜爵嫌棄的橫了眼齊悅,一點都沒有要將她放下的意思。
一旁的張嫂是過來人,也明白她們發生了什麼事,眼角的魚尾紋也露出了笑意來,決定出聲緩和下兩人不對盤的氣場。
“齊小姐,我不知道您愛吃什麼,不過先生特意吩咐給您準備些調養身子的補湯,我就給您燉了經過我自己改良的藥膳,不知合不合您胃口,您先嚐嘗。”
張嫂弄了碗藥膳,臉上是滿滿慈愛的笑意,放到了齊悅面前。
齊悅擡眸看向張嫂,臉上回以微笑:“謝謝張嫂。”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廚房裡還燉着東西,我先過去看看。”
張嫂說完,看了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夜爵,這才退了下去。
張嫂一走,齊悅緊繃着的神經就得到了緩和,面上的神色也重重的鬆了口氣。
看着齊悅這模樣,夜爵眼底有的盡是嫌棄。
“出息。”
兩個字,滿滿的嫌棄。
被嫌棄的齊悅一點都不介意,直接端起藥膳,淺嘗了口。
“挺好喝的。”
味道不錯,讓齊悅的心情好了不少,更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夜爵不說話,手上的力道放寬了些,不動碗筷,只是靠在椅子上,一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齊悅吃的歡脫的模樣。
他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候很可愛,有時候又特別漂亮、妖嬈,有時候像炸起的貓兒殺氣騰騰,還有很多種讓人意想不到的模樣,就像金礦,挖的越深看到的就越多,發現的寶貝也是數之不盡。
齊悅就是寶貝,說不盡的好。
齊悅吃的很歡,夜爵看的入迷,兩人正在以不同的氣場營造着美麗的畫面。
吃的差不多後的齊悅在打了好幾個飽嗝後,才十分不雅觀的看向夜爵:“你不吃嗎?”
“飽了。”夜爵淡淡的扔出兩個字。
可齊悅疑惑了,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吃,他怎麼就飽了?
齊悅眼底的疑惑完完全全表露出來,不解的模樣還真想讓人上前咬一口呢。
夜爵手上一用勁,就將她一把摟緊貼近他的身體,眯了眯眼,脣角掀了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掛在嘴邊,讓人看着有那麼點不懷好意。
“看着你就飽了。”
果然,這男人嘴裡就沒有好話。
齊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嘴角抽搐了會,才道:“你就別貧了,我吃飽想要走走運動一下,好消化,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男人眼皮子掀了掀,削薄的脣瓣動了動,扔出了這麼句話來:“晚上運動等於自殺。”
呃……
齊悅只覺得自己頭頂上有烏鴉飛過。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齊悅才面帶微笑的看
着整張臉上都是冷峻之色的男人,語調有點輕有點緩。
“只要不做激勵的運動,是死不了人的,我想夜少才該不要晚上運動纔是。”
齊悅這話別有深意,話中有話,從她眉目含笑中,就知道里頭不是好東西。
夜爵挑了挑眉,看着嘴角勾着舒暢笑意的女人,嘴角上揚,眉目微張,狂肆的話語傾泄而出:“被刺激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冷冰冰的幾個字讓齊悅還真就咽哽住了,想要嘲笑幾句都沒了心情。
齊悅抿着嘴,不再說話,可她看着眼睛的眸底寫滿了惱怒、不高興。
夜爵並不當回事,摸了摸她的頭髮,眸底灼人的光芒讓齊悅有些承受不住。
可她還是看向了他。
明亮的光線下,夜爵的五官更爲突出,特別是他這雙瀲灩神采的眸子,讓人沉迷。
夜爵的眸光帶着笑,看着齊悅,勾脣淺笑。
“愛上我了?”
“你胡說什麼,你才愛上我了。”
齊悅大而明亮的眼眸轉來轉去就是沒個定性,更是不敢看夜爵,雖然話裡滿是肯定,可這眼神就出賣了她。
從微表情判斷一個人說話是否真實,這雙眼睛就是最好的依據。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一定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看着他,並帶着譏諷。
可現在,不但眼底沒有譏諷,還轉來轉去不敢看他。
所以她在撒謊。
夜爵擡手摸了摸下巴,眉目間有着隱忍的笑意,脣瓣一勾,俯身靠近她。
突然的靠近還有呼吸噴灑出來的氣息打在齊悅臉上,讓她身子僵硬在了那,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禁止他再靠近。
“大熱天的,你靠的我這麼近,不覺得熱嗎?”
“你現在還坐在我身上,熱不熱,你不知道?”
夜爵直接來了個反問,將她的話都堵了回去。
齊悅面色微紅,伸長脖子,做着非爭出個輸贏不可。
“是我要做的嗎?是你一直不肯把我放開的,你這人怎麼老喜歡倒打一耙。”
齊悅不高興了,一張臉漲的通紅,聲音沙啞卻很有力道,五官分明,鮮活有力,脣瓣嫣紅就像是誘人採摘般。
夜爵的眸光落在了她誘人的紅脣上,分明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好幾下,削薄的脣瓣抿成一條線,幽藍的眸光開始一點一點的加深,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
齊悅本來還想爭論一番,可夜爵這摸樣,還有坐着的地方突然變得滾燙,臉色一僵,隨後臉色便開始暴漲變得紅潤不堪,紅的都能滴得出血來了。
第一反應,齊悅就趕緊捂住了嘴,傳來悶悶的聲響:“夜爵,放開我,我要起來。”
若是按照以往的性格,他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將她撲倒,然後將她裡裡外外狠狠的疼愛一番。
可眼下,知曉她昨晚纔是第一次,也明白她不能再承受他的愛,他突然覺得自己變得仁慈了。
放開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讓她下地。
一得到自由,齊悅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酸脹的身子,連連退開好幾步,足足跟夜爵隔了三四米才暫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