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小盒子,我的心隱隱顫動,竟忍不住往好的方面猜想起來。或許他其實是有點喜歡我的?
“江樹?”我躺在江樹身側,與他面對面,明知道他聽不到還是叫了一聲。他果然沒有迴應,我更加放心下來繼續着小聲說道:“能不能不要離婚?我有點害怕離婚,我的爸爸媽媽就是從a市趕往老家辦理離婚的路上出的車禍。我親眼目睹他們在我的眼前死亡,在車禍的當時,他們互喊過彼此的名字,或許那一刻他們才知道其實他們並沒有爭吵中那麼討厭彼此。如果不說離婚,也許要不了許久,他們會和好會相愛。所以江樹,能不能不要對我提離婚?如果非要提的話,就……不要再跟我這麼接近了。”
我自言自語地說完,像是卸下了心頭的一塊石頭一樣。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父母的這個秘密包括楊壙和楊絮,也從來沒有人會想到我提不出離婚除了本身懦弱的個性之外,這便是最重要的原因。而現在,我把這一切告訴了沉睡中的江樹,即使他聽不到,但我依然覺得自己做了件很有勇氣的事,感覺我爲自己的婚姻努力過了。
睡夢中的江樹自然沒有迴應我,我怔怔地望着黑暗中他的睡顏,時間一久腦子裡陡然不靠譜地蹦出一個偷吻他的畫面,把我自己嚇了一大跳。
我趕忙挪到牀沿,離他遠遠的,之後又亂七八糟的想了些有的沒的,熬了將近一個小時總算入了睡。
第二天清早醒來時,看到小盒子還緊緊的捏在手裡,而江樹早已不在身邊,突然又覺得可笑無比。我把盒子放回抽屜,洗漱後看還不到早餐時間便打算整理昨天超市實地取經的成果,進到書房才發現江樹並沒去公司,而是戴着耳機仰在轉椅上聽歌。
這情況太反常了,在我眼裡江樹除了是個工作狂人還是個對家庭沒有太多概念的人,就算是週末節假日呆在家的時候也少之又之少,更別提正常工作日在家悠閒聽歌了。
江樹看到我進來,眼裡同樣掠過驚詫,拿下耳機問道:“這麼早起了?”
“嗯,想改下設計圖。你怎麼沒去公司?”我說着進來。
別墅裡只有這一間書房,面積很大,中間一個圓柱形的大書架,把書房隔出兩個面。江樹的朝門,我的朝窗,需要從他旁邊繞過。我到他書桌旁時,江樹突然回答道:“感覺今天自己丑醜噠,所以乾脆不去了。”
我腳步一停,被這話驚得差點掉了下巴,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種語氣的這種話真是出自一向面癱冷酷的江樹之口?可當我扭頭看到他淡青臉上想笑又極力忍痛的彆扭表情時,頓時覺得他能說出這話雖然驚悚,但很有自知之明。
“是有點醜。”我放下拘束,既然他能賣萌,我也沒必要一板一眼地正經,藉機損了他一回。
江樹嘴角不甘地抽了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甩給我一個‘你等着’的眼神,又戴回了耳機。我瞟他一眼,這可是頭一次看他吃癟,心裡有點得意。
轉回到自己書桌,我便開始整理昨天晚上的成果,導出手機裡的照片,一張張圖片看過去到最後竟然看到了一張‘氧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