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兩個小丫頭給我叫過來問話。”史老爺被這接二連三的事弄得心浮氣躁。
“是,老爺。”史老爺身邊的小廝,急忙跑了出去。沒多會他就帶着兩個小丫頭過來。
惠娘和史浩寧見兩個丫頭被帶走,心裡七上八下的,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只是普通的事,最多也就派個人來問問就是,直接把人帶走問話,一定不是什麼小事。
聯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這要是瞭解情況還好,要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那還得了。俗話說的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兩個身份卑微、無依無靠的小丫頭還不是隻能任由別人說什麼是什麼。
史浩寧擔憂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握緊自己的小手。無能的他此時能爲她們做些什麼?
“娘,你照顧蘭姨,我去看看情況。”
“寧兒,還是娘去吧,你還小。”
“娘,蘭姨還需要你照顧,而且在怎麼說我也是爹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史浩寧說完邁着小短腿往正廳的方向跑去。他這次一定要爲這些關心他的人做些什麼。
秋霜、秋雨被帶到大廳,見到家裡的衆位主子、各管事都在,有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秋霜(秋雨),見過老夫人、老爺、夫人。”
“你們昨日夜裡都做了些什麼?”史老夫人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問。
兩人心裡疑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恭敬的回答:“昨日夜裡我們本已睡下,但聽院外吵鬧不休,於是起來查看,卻不想發現西竹院失火。我們住的院子離西竹院最近,我們都被嚇壞了。”
這時史浩寧悄悄走了進來,靜靜的立在一旁。史老夫人見了並未出聲阻止,其他人也就隨他去了。
“這時春蘭姐姐讓我們去收拾東西,然後她去吧李姨娘和二少爺叫醒。我們慌慌張張的收拾了一些着緊的物品就匆忙離開了院內。等我們安全了,二少爺突然想起他攢錢的小匣子還在屋內,於是春蘭姐姐又進入屋內。誰知這時火勢越來越猛,春蘭姐姐雖然出了了,但也受了重傷。”
“姨娘讓秋雨去請大夫,幸而老夫人仁慈給我們安排了落腳的地方。等大夫給春蘭姐姐看了傷勢,奴婢就忙着給她煎藥。然後我們就一直守着春蘭姐姐直到被叫來這裡。”秋霜說完,悄悄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色,見她依然是面無表情心裡有些忐忑。
“你們昨天就真的只做了這些?”
“是的,老爺。”秋霜十分肯定的回答。
“昨日夜裡門房也看到奴婢外出,而且還帶了大夫回來,之後又把大夫送出了門。”秋雨補充。
史老爺聽了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急忙去查。
“那你們進進出出的,有沒有看到什麼可以的人?”史老夫人厲聲問。
“未曾見過。”
“此話可真?你們有沒有去過看押周姨娘的地方。”
“稟老爺,奴婢們確實沒去過,而且也不知周姨娘被看押何處。”秋霜神情鎮定的回答。
“去把看守周姨娘的婆子帶來。”史老爺吩咐完,小廝立即去喊人。兩個婆子正在外面侯着,很快就進來了。
“這兩丫頭你們瞧着可是昨日之人?”史老爺問完死死瞪着兩個婆子。
兩人被史老爺的眼神嚇得一陣瑟縮,然後仔仔細細的瞧了瞧。纔回道:“老奴實在不知,昨日夜裡天黑,那丫頭滿臉灰塵實在難以辨認。”
“哼,沒用的東西。”史老爺大怒。
“父親息怒,容孩兒說幾句。”史浩寧覺得此時正是他的機會,走上前道。
“說。”史老爺昨天遷怒史浩寧,之後想想覺得有些過了,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所以今天並沒有爲難他。
“昨日火災我在一旁也呆了好一會,覺得有些疑問。西竹院一直無人居住,而我和姨娘住的院子又是離西竹院最近的地方,按理說第一個發現着火的應該是我們院子裡的人才是。就是不知這第一個發現着火的人是誰?”
“還有昨日我在邊上呆了好一會,終於見識到了我史家的家大業大,僕役成羣。這麼多人亂哄哄的忙着救火,中途誰離開了一會,我想是很難發現的。”史浩寧對昨天的事所知有限,只能根據今天大廳裡聽到的提出質疑。
“會不會是你們院裡的人睡得太死沒有發現。”史夫人質疑。
“夫人之話也不無道理,只是這失火都會有濃煙,且昨日失火時才入夜不久,大家睡得都不是很沉。”不過他是小孩子,不在此列。
史老爺覺得自己兒子說的言之有理,於是下令徹查:“王總管,給我查,昨日第一個發現失火的是誰?”
他想想昨日救火的場面的確亂的可以,他們史家的丫頭、婆子、小廝等等林林總總百多人,要是誰盛着打水的時候中途走開一會誰也不會注意。
史夫人看着史老爺聽信那年幼庶子的話,且那庶子今日表現得沉穩聰慧,讓她有了危機感。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時,丫頭來報周姨娘醒了。史老夫人急忙帶人前去查看,史老爺吩咐了幾句也跟着去了。史夫人見狀無法,只能跟上。
此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查清的,衆人也就散了。各位管事也忙着去查史老爺吩咐下來的事。
史浩寧見沒他們什麼事,一直被忽略習慣的他帶着兩個小丫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少爺,你真聰明。”回來的路上,秋雨崇拜的看着史浩寧,少爺發現的那些疑點,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秋霜雖然也沒說什麼,但她的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史浩寧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其實這也沒什麼。”
心情放鬆的幾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到靜思院。見他們回來,慧娘提着的心終於放回原處。她給了秋雨一些錢,讓她去給春蘭抓藥。
秋雨走後,劉嬤嬤給她們送來了被褥、茶具等尋常用品。她們剛好整理整理,先把牀鋪上,讓春蘭睡得舒服一些。至於衣物,劉嬤嬤說了等做好的就給她們送來。
周姨娘的房內,史老婦人坐在牀邊心疼的看着一臉蒼白的周姨娘:“妍兒,讓你受苦了。”
“姨媽,我是冤枉的。”周姨娘虛弱的開口。
“姨媽知道,姨媽知道,那背主的丫頭被人收買了。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知道嗎?”
“嗯,謝謝姨媽。”
“表妹,你可看清那要害你的人。”史老爺急於知道是誰在他後宅害人,有些急切的問。
“昨日我被人從後面打暈了,沒有看清來人。”周姨娘說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被史老夫人看到了。
“可惡,這賊人真是狡猾。”史老爺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耍的團團轉,受傷的還是他的妻妾甚至是孩子。不知這人接下來會不會有更歹毒的計謀,想想就讓人寢食難安。
“好了,妍兒還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史老夫人有事要說,對着史老爺、史夫人下逐客令。
“娘,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兒子先告退了。”史老爺說完急匆匆的走了,他得去看看事情有沒有進展。
“那媳婦先走了。”史夫人走之前對着一邊的丫頭說:“周姨娘這裡需要什麼,你們儘管去找劉嬤嬤。”
等人都走了,史老夫人擯退了屋內的丫頭、婆子,纔對周姨娘正色道:“你真沒看清要害你的人?”
“姨媽,不是你叫人傳紙條給我,讓我用苦肉計的嗎?”周姨娘疑惑不解。
“胡鬧,我是你姨媽,怎麼可能讓你做這種可能送命的事。”史老夫人被氣得不打一處來。
“啊~”想到自己差點被人害死,周姨娘心有餘悸。然後喃喃的說:“昨日兩個婆子走後,有人從門縫裡扔進一張紙條。說情況不好,讓我用苦肉計,不然情況危矣。”
“那紙條呢?”史老夫人連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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