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家長打了一宿的麻將，直到凌晨纔回房睡去。
以至於在翌日清晨，除了王德全之外，大家都沒起來。
王德全雖然睡得晚，但是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起牀後見大家還睡着，他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是沒有人能起來做早飯了。
反正自己醒的早，不如去早市買點早餐，剛好自己還要去找那個攤主問一些問題。
王德全想了想，洗了把臉，穿上衣服就出了門。
再次來到熟悉的攤子前，攤主依舊穿着昨日那套衣服。
“早啊，小兄弟。”攤主看着王德全熱情的打個招呼，“今天想吃點什麼？我們這兒什麼早餐都有，包子包子都是剛整好的，粥都是現熬的。”
“早，”王德全用應了一聲，“給我來點包子吧。”
“你要肉餡還是素餡兒的？”攤主打開一旁的蒸籠問道，“肉餡是豬肉，白菜素餡的是韭菜雞蛋，你要多少個？”
這個問題有些難住了王德全，他想了想自己家裡人的飯量，考慮了半天伸出4個手指頭。
“4個。”攤主出聲問道。
“不是。”王德全搖了搖頭，“肉餡的，要4屜。”
攤主先是怔了一下，接着臉上就笑開了花。
“好，我這就給你裝上，清粥小菜什麼的要不要？”
“不了。”王德笑了笑，他的目光似是無意的在四周掃過，見附近沒什麼人，這才低聲問道。
“對了老闆，你知道賣早餐的那個王老太太住在那裡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攤主的眼神瞬間有些警惕。
“他們家的凳子和碗他在我這裡，我想着給他送回去。”王德全笑着解釋道。
“真的？”攤主狐疑地看着王德全，見他看起來確實不像什麼壞人，張口回答道，“就在棚戶區那邊，有一棵大樹，旁邊就是王老太太家。”
說着他頓了頓，怕王德全不信，又解釋道：“我之前幫那老太太送過東西。”
“行，我知道了，謝謝老闆。”王德全將裝好的包子接過，付了錢轉身往家走去。
一進家門，就見到黃金來睡眼朦朧的從廁所裡鑽出來。
“你起的真早，”話說一半他鼻子動了動，一擡頭就看到了王德全手裡的東西，當即清醒了幾分。
“你去買包子了？什麼餡兒的？”
“豬肉白菜，我知道你們都不吃素包子。”王德全將手裡的袋子向黃金來展示了一下。見黃金來湊近想伸手拿一個，他急忙向後一躲。
“洗完手再再吃。”王德全有些無奈的的提醒道。
黃金來見偷襲不成，乖乖的回屋洗手去了。
熬夜打麻將的幾位家長也都起了牀，李麗娟一推開房門就聞到了一股包子味兒。
“嗯？買了包子？”李麗娟打着哈欠走到了桌前，撥了撥裝包子的袋子，看向一旁的王道全，問道：“你早上去買的？”
王德全點了點頭，道：“豬肉白菜的，我怕不夠吃買了四屜。”
“沒買粥吧？”李麗娟問道，“沒買的話我去熬一點。”
“我知道你不喜歡喝外面的粥，就沒買。”王德全笑着道，“我想喝鹹粥。”
“傻蛋，甜粥纔好喝。”李麗娟毫不客氣的在自己兒子的額頭上敲了一記，接着轉身進了廚房。
黃金來洗好了手，坐到飯桌前餓虎撲食一般，三口下去一個包子就進了肚子。
“還挺好吃的，”黃金來嚼着嘴裡的食物，聲音有些含糊，“在哪裡買的？”
“就是早市邊上那家，”王德全笑着道，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黃金來嘴上應着，但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見慢。
吃過早飯後，王德全跟着老媽去了新買的房子那邊。
剛到那家門市附近，就見門口似乎站着一個人。
那人見李麗娟過來，急忙上前迎了幾步，臉上略微有些焦急。
“我們現在就去把房子過戶手續辦了吧？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
過完了戶，付完了錢，李麗娟拿着房子的鑰匙向王德全揚了揚。
以後咱家就可以搬到城裡來了，到時候裝修好了叫金來他們來玩。”
王德全看着臉上控制不住喜悅的老媽，笑了笑問道：“這房子你和我爸打算做些什麼買賣？”
“我也考慮了挺多天了，”李麗娟回答道：“反正你大學還要多讀幾年，我打算先開個小飯店，等你畢業之後，這房子可以留給你開診所。”
……
自己老媽在身邊，王德全也不能去做什麼涉及到危險的事情。
下午和老媽去任金華那裡吃飯，任老爺子聽說李麗娟買了房子，不禁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原本還想着問你要不要跟着我去京城那邊的飯店工作，”說着，他頓了頓，道：“既然你已經買了房子，那就隨你吧，以後有時間可以去我那邊看看。”
飯後，李麗娟讓王德全先回去，自己留在了飯店。
王德全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你別回去太晚。”
離開了飯店，王德全徑直往黃金來家走去。
還沒走到一半，就見到前方的路上有人打架，
周圍圍着一羣看熱鬧的人，王德全看了一眼，就打算繞道離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來自己就一直被人惦記，要是遇到什麼事都想往上湊的話，那自己怕是都活不過三天。
只可惜，還沒等他繞過去，打羣架的人中突然躥出來一個血刺呼啦的人。
王德全躲閃不及，被那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血色的人影連連道歉，接着不顧王德全什麼表情，朝着一個方向“噌噌噌”地跑沒影了。
看着自己身上沾上的血跡，王德全有些無奈，只要是被老媽知道，少不了被嘮叨一番。
所以有了這一次的經驗，王德全繞的更遠了。
穿着這一身血跡斑斑的衣服，一進家門口就把院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大家紛紛圍了上來。
“你這是怎麼了？你媽呢？”黃媽上前上下打量着王德全身上的血跡，有些擔心的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了？流了這麼多血。”
“不是我的血，”王德全無奈的笑笑，“剛剛在路上碰到了一會兒打架的人，有其中一個撞到我身上了。”
衆人聽了也有些無語。
黃媽找出黃金來的衣服拿給王德全換，然後打算把王德全的衣服洗一洗，
洗衣服之前自然要先掏兜，這一掏不要緊，他居然從兜裡翻出來一個被血染的通紅的紙團。
這是什麼東西？哪裡來的紙團？
王德全用指尖提溜這紙團，臉上滿是嫌棄。
這該不會是剛剛撞了自己的那個人放進去了吧？
王德全有些疑惑地將紙團打開，就見上面寫了兩行字。
“晚上12點，小東山見。”
紙條上的字跡陌生，又沒有署名字。
王德全的眉頭微微皺起，還沒來得及想什麼，黃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全子，衣服換好了嗎？”
“好了。”
王德全回了一聲，接着將紙條團起，隨手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