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嘭的一聲,夔文奇和瞿耀紛紛落地,夔文奇將瞿耀的萬千繡花針盡數引開,投到身後的士兵身上,瞿耀將夔文奇的內力化開,也引渡到身後的士兵身上。兩人身後一丈內所有的士兵都被他們四散的內力震飛,瞬間斃命。
“瞿耀,你在聖都也不過是個四品的將軍,你若來西遼,我保你做一品的王侯!”夔文奇迫於瞿耀的暗器不敢再上前,於是改走懷柔戰術,想要用功名利錄來誘惑瞿耀,讓瞿耀改投西遼。
瞿耀卻只是淡淡的盯着夔文奇,“夔文奇,若是我讓你改投聖都,你可願意?你我各爲其主,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若還要打,我奉陪,你若不想打,就走吧!”
夔文奇看了一圈四周,身後火海里的西遼士兵還在哀嚎,四處逃竄,想要找到一條出路。有的已經被火燒到了,在地上打滾,火勢蔓延的特別快,中間的圈子越來越小,能容身的地方越來越小,所有人都不斷的朝四周衝,想要衝出火海,但只是化作一個火人,最後倒在火海里。
今日一戰,他輸了,輸的徹底,二十萬人,盡數葬身火海,而且每一步都設計巧妙,步步緊逼,將他逼到了這步田地,他夔文奇何曾受過這種恥辱,然而,輸了就是輸了,他已經沒臉再回西遼了。
在臨去的那一刻,夔文奇突然轉過身,“瞿耀,那支神秘的隊伍是你訓練出來的人嗎?”今日這一站,聖都軍隊之所以能勝的這樣容易,完全是靠那支神秘的隊伍。
“不是,是皇后娘娘訓練的!”瞿耀不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今日的這一戰之所以能大獲全勝,全靠死神,所以,他毫不遮掩。
夔文奇卻突然笑了,笑的暢快,“哈哈哈……好!好!齊雲芷汀,敗在她手中,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告訴她,十年後,我會再來找她的!”說完,躍上一匹戰馬,朝草原的深處策馬而去。
“瞿將軍,就這麼放了夔文奇,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一個軒轅勇的家臣此時站了出來,不滿意瞿耀的決定。
瞿耀並沒有過多理會此人,只是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士兵,“他若不走,你我皆沒有生還的可能!”
“怎麼可能?他就算再厲害,還能對抗得了二十萬軍隊?”那人不信,覺得瞿耀是故意放夔文奇離開的,因此想要找瞿耀的錯處,這樣就可以爲大將軍搬回一點。
“哼,夔門你聽說過嗎?”上官儀仍然凝視着那離去的背影,剛纔若不是瞿耀,他此時恐怕已經死了。
“夔門?江湖中傳言的那個江湖第一門,夔門?”那人驚訝的同時又疑惑了起來,“可我聽說夔門的人從不參與世俗紛爭的?”
“他是夔門的下一位繼承人,武功深不可測,這世上,能與他對抗的,這天下不超過五人!”瞿耀看着火圈裡那些還在做垂死掙扎的西遼士兵,黑眸在紅光的掩映下閃爍着悲慼的光芒。雖然他們是西遼士兵,但他們也只是普通人,因爲上位者的遊戲而白白葬送了性命,死狀悽慘。這本不是他所願,可皇后娘娘說過一句話,只有天下安定了,纔有平安,所以,他們的死只會爲了天下的黎明百姓早點過上平安的日子。
在場的衆人紛紛驚歎,均沒想到夔文奇竟然會是夔門的下一任繼承人,難怪瞿耀要放開了他,今日若真的逼得他殺出去,聖都士兵恐怕要死傷好幾萬吧。
衆人不再說話,隻立在那裡,靜靜的看着那火圈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最後四周聯通,成爲一片火海,火海里,一個個火人不斷地掙扎着,最後倒在了紅海里,與火海融爲一體。
“各方將領聽令,宇文楠帶着一萬人去東邊,淳于懷去南邊,澹臺敬去北邊,瞿耀負責西邊,你們要在火海周邊挖一條兩米寬的溝渠出來,隔斷火勢,不讓火勢繼續蔓延!”上官儀揮動着手中的帥旗,指揮衆人做下一步的事情。
“是!”所有被點名的將領均帶領一萬人朝自己的方向而去,開始在火海周圍挖防火帶。
“現在,剩下的人跟着我朝西遼軍營進發!”見火勢控制了下來,上官儀再次騎上戰馬,今天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還要將在西遼營地的那十萬人給全數殲滅。
聖都軍隊浩浩蕩蕩的朝西遼營地而去,在到達了西遼營地時,這裡同樣已經陷入了混亂,四周也被燒成了一個火圈,那十萬人被困在裡面,哀嚎呼叫,奔走逃竄,想要衝出去,卻根本逃不出去。
興沖沖趕來的聖都士兵看到這副情景,不免覺得有點敗興,原本以爲來了可以大幹一場,卻不曾想這裡也早就被毀了。於是,只能站在一邊,繼續觀賞火海逃生。
這場仗從早上開始,打到午時,這場火從午時開始,燒到傍晚,在聖都士兵挖好隔離帶後,火勢漸漸的小了下來,刺鼻的人肉燒焦的味道瀰漫在整個草原上,引來了大批的狼和禿鷲。
看着眼前一片燒焦的屍體,上官儀命令士兵將這些屍體給掩埋了,然後帶着聖都軍隊回了營地。這一仗勝的太過簡單了,經統計,聖都只死了不到百人,這一百人還是在夔文奇和瞿耀較量的時候被兩人內力和暗器波及的。也就是說,聖都軍隊不費一兵一卒,殺了西遼三十萬人。
當這裡的大捷傳到聖都時,聖都朝堂幾乎沸騰,人人都在誇讚上官儀領兵有方,人人都在誇上官儀年輕有爲,聽得在一旁的軒轅勇滿臉的鬍子都立了起來。
端坐於龍鳳椅上的宇文勖和齊雲芷汀也很高興,對上官儀和一衆年輕將領大肆誇讚,並當場給幾人升了官。上官儀之前是臨時的,如今正式被賜封爲徵西大元帥,統領三軍,宇文楠、瞿耀等人也紛紛進行了獎賞。
遠在西遼邊境的衆人聽到賜封后,欣喜不已。
下了朝,宇文勖牽着齊雲芷汀的手慢慢的走在御花園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小汀,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給牟心下了什麼密令吧?”
“也沒什麼,我就是讓他找人假裝刺客刺傷了軒轅勇,並讓他在軒轅勇離開後封上官儀爲元帥!”齊雲芷汀的臉上也是難掩的喜悅,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全聖都都沸騰了,聽說這幾天,那些個還沒娶親的將軍門前的門檻都被媒婆踏破了。
“原來如此!”宇文勖就奇怪,軒轅勇怎麼會突然被刺殺,原來是齊雲芷汀搞的鬼。“是你的死神乾的?”
“嗯!”齊雲芷汀點點頭,對於死神這次的表現很滿意,“沒想到他們會完成的這樣好,計劃周全,將夔文奇給氣回夔門了!上官儀還真是個帥才,難怪軒轅紫鵑寧願嫁給他也不嫁給你了!”
“那你是覺得我不如上官儀了?”宇文勖停下腳步,微怒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真是膽大,敢如此貶低自己的男人。
“哪有?”齊雲芷汀趕緊認錯,挽着宇文勖的手臂搖啊搖,“上官儀再厲害,也要聽你的不是嗎?所以說,你纔是這天下最厲害的!”
宇文勖很受用,臭屁的昂起頭,“這話還挺順耳!”
兩人像對小夫妻一樣互相打鬧着走在御花園中,引得兩旁的宮人和宮女紛紛駐足觀看,欣賞俊男美女的燦爛笑容。
第二天,齊雲芷汀收到徐謙的信,說是準備一桌飯菜,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頓便飯,讓她務必去一趟他們此時的家。齊雲芷汀沒有推卻,直接乘了馬車帶了兩個隨從向徐謙此時所住的地方而去。
這處院子是明玉爲徐謙安排的,隱在鬧市的一條小巷子裡,三進的院子簡單而溫馨,每進院子間種植了一些綠色植物和時令花卉,讓小院看起來多了幾分書卷氣。
徐謙自從和當歸相認,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雖然還是消瘦,眼神卻精明瞭許多,只兩鬢的白髮很醒目。
李桂花今日打扮得比較富貴,胖胖的身子困在錦緞做的衣衫裡,頭上的髮飾也換成了赤金的,擡着胖乎乎的手指揮着丫鬟僕人準備飯菜。
席間,徐謙和當歸父子情深,看得一旁的李桂花和徐耀祖很不滿,那眼神恨不得將當歸給踢出去。
“皇后娘娘,三天後我就帶着耀祖他們回去了,所以今日特意準備了這桌飯菜,都是粗茶淡飯,但卻是草民的一片心意!”徐謙很開心,他讓當歸去請,是抱着一種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齊雲芷汀真的來了。
“這麼快?”齊雲芷汀完全是看在徐謙的面子上纔來吃這頓飯,所以整個席間對李桂花和徐耀祖刻意表現出來的熱絡和諂媚不予理會。
“人老了,總是念舊!我們在這裡也叨擾了很久了,我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還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徐謙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原因,他怕再待下去,真的會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
“也好,反正永城那裡,明玉已經安排好了!”齊雲芷汀總覺得徐謙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眉宇間隱着深深的自責。
“娘娘,時候不早了!”陪着齊雲芷汀一起來的兩個宮女出聲提醒道。
“恩,好吧!”齊雲芷汀起身,朝徐謙揮手示意他不用行禮,“我會讓明玉派人護送你們回去,注意安全!”
“多謝皇后娘娘掛懷!”徐謙起身,準備送齊雲芷汀出去,卻發現李桂花和徐耀祖之間好像在打什麼啞語,心中的擔憂更甚,“娘娘快走吧!”
齊雲芷汀發現了徐謙的變化,柳眉微蹙,按照徐謙的個性,不會這麼急着讓自己走的,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徐謙不說,也不但算細問,“好!”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徐耀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姐姐,求求你救救爹吧!”
徐謙之前溫和的面容立刻變得憤怒,想要去拉徐耀祖,但被李桂花給拉住了,“老爺,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是一家之主,你若死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
“夠了,你做這麼多還不是爲了自己!”徐謙一把推開李桂花,朝齊雲芷汀搖搖頭,“皇后娘娘,你走吧,別聽他們的!”
齊雲芷汀冷眼看着李桂花和徐耀祖,心中猜測他們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當歸不明所以,“耀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爹不是得了什麼心病,爹是被人下了毒,那人威脅我們,讓我們必須來聖都見到你,所以我和娘纔會帶着爹來這裡!”徐耀祖故作悲慼的跪行着來到當歸身邊,拉住當歸的袍角,滿臉的橫肉亂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