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瓏將謝筱柔的話帶回給王戈,問道:“筱柔姐到底是不是那個掌劍使的人啊?”
“是,但也不是。她估計是擔心你姑姑回青州城,找不到司馬俊秀,把氣撒在她身上。”
“那她不如干脆離開青州。”
“就是捨不得離開吧,司馬俊秀在齊王府的經營,她估計也有份。”
“那我們要對付她麼?”
“那就要取決於她的態度了。”
王戈正在幫南香整理藥架,那些個瓶瓶罐罐,他也不放心其他人來碰,搞不好漏出一點,就是一場“生化危機”。
從除夕夜開始,小巫醫就一直住在他家裡。南香肯定是比較喜歡住在自己的小院,一個人居住的,做各種實驗,調配各種藥物,培養各種蠱蟲,都要方便得多。不過她也知道,這段時間王戈面對的威脅比較多,所以也從沒有提出過要回去住。
時間久了,南香應該也是差不多習慣了王戈家裡的這些人,和小白瓏、鳳凰、程浩妍的相處都很好。而且之前邪僧沉睡的時候,她也對邪僧的狀態十分感興趣。
所以最近王戈在後院程浩妍住的屋子對面,給南香弄了一間臨時的“藥房”,從她之前住的小院裡,按着她的要求,搬了些會經常用到的藥物和蠱蟲過來。
之前還有個小插曲,南香有一次回她住的小院拿東西的時候,發現有人入侵的痕跡,於是告訴了王戈。王戈按着南香提供的追蹤母蟲,在城外找到了一具被燒成焦炭埋在土裡的屍骸。
這人很顯然是擅自潛入南香的小院,中了南香事先佈置的蠱毒,然後被他的同夥直接殺了、並焚燒屍體。只不過即便這麼做,也沒法完全阻斷他身上殘留的追蹤蠱散發出來的信息素,讓王戈循跡找到了屍骸。
稍微調查了一番,王戈便知道了這人的來歷。是齊王府的一個下人,毫無疑問,這只是表面上的身份,實際應當是魔教高手,是受司馬俊秀的命令去探查南香住的小院。
以南香佈置的“生化陷阱”,整個青州城,能潛入其中又全身而退的,恐怕也只有司馬俊秀一個人了。
只不過因着之前中了王蠱的招,司馬俊秀現在對南香忌憚得很,而偏偏又搞不清南香的來路和手段、實力,所以根本不敢自己親身犯險。
派出的手下又中蠱身亡後,司馬俊秀自然也不敢再打南香所住小院的主意了。那之後直到漢中府事發,司馬俊秀離開青州,都沒有再敢派人去探過南香的小院。
王戈現在也沒想着要將南香小院裡的東西全都搬過來,因爲東西實在太多,而且很多東西是不適合接觸其他人的。王戈也想過乾脆另外弄一棟大宅子,專門安排個小院給她,平時不讓其他人進入,專門給她當“實驗區”。但想到現在已是洪武三十年,就是他自己,在這青州城還不知道能待多久,之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便只能暫時放棄。
白瓏在邊上看了一會,想要進來幫忙,卻被王戈攔住:“別進來,你就在外面說話就好,這裡頭有些毒蟲,雖然都關着,但保不定有什麼意外,被咬到就不好了。”
“那你怎麼不怕?”
“南香給了我個護身符,那些蟲子不敢咬我。”王戈說道,他所說的“護身符”,自然指的就是那隻沉睡中的王蠱。身上帶着那隻王蠱,基本上其他的蠱蟲或其他毒蟲,沒有攻擊它的膽子。
白瓏點了點頭,也沒有硬要進去,她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跟王戈耍性子、撒嬌,什麼時候應該聽話。
“邪僧姐姐呢?怎麼沒看到她?”白瓏有些奇怪地問道,這段時間,邪僧基本上都粘在王戈的身邊,跟“尾巴”似的,連晚上睡覺都是睡在一個房間的兩個隔間,不然的話她根本不睡覺。這段時間,幾乎就看不到王戈一個人的時候。所以現在居然沒有看到邪僧,白瓏自然會覺得奇怪。
“在她屋裡,南香弄了一桶藥湯,讓她泡着,她睡着了,南香在裡面陪她,我就過來整理‘藥房’了。”王戈說道,“對了,我讓南香也幫你弄了一桶藥湯,晚上吃完飯後,你去泡一下。過程可能會有點疼,會讓人覺得好像要死掉一樣,不過不用擔心,這種藥湯搭配南香弄的藥,可以幫助我們修煉鳳凰涅槃大法。”
聽到可能會有點疼,白瓏似乎有些怕,怯怯道:“可以不泡麼……”
“沒事的,我之前也泡過,而且不止一次,對鳳凰涅槃大法的提升確實很大。”
“那……你陪我一起泡?”
“你要是擔心的話,我讓南香陪你身邊,有她看着肯定沒事的,嗯,到時我讓鳳凰也待在邊上,陪你說話。”
“你陪我說話不行麼?”白瓏低着頭,拿鞋尖划着地,嘀咕道。
“那我到時在屋外陪你說話。”王戈說道。
於是,晚上白瓏在炮湯藥的時候,屋裡有南香、鳳凰,屋外則坐了王戈、程浩妍、邪僧,兩邊還隔着半開的門在聊天,看起來好不熱鬧。
“王戈!好難受!”屋內的白瓏忽然慘叫了起來。
王戈嚇了一跳,下意識站了起來,想要衝進屋去,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是南香給白瓏喝的藥發生作用了,這個過程他當初都體驗過的,於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在外面大聲安慰道:“集中注意力,不要怕疼,運轉心法,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當初南香說是讓王戈幫忙“試藥”,給他喝了好幾種湯藥,都是那種讓他疼得死去活來,就像全身肉都被蟲子噬咬一樣,被扔到油鍋裡油炸一樣,確實是痛不欲生,甚至無法呼吸,覺得要死了一樣。不過在浸泡到南香給準備的藥湯中,讓體內的鳳凰涅槃真氣自動產生作作用後,這種痛苦就能很快緩解,然後很快恢復。事實上,這些之前王戈就已經跟白瓏詳細說過了,不過他也知道,白瓏感覺到疼,知道他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