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再次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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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這種東西,聽起來好像虛無縹緲,但卻是確實存在的。

過往的經歷、記憶,所掌握的武功、學識或其他能力,都會改變一個人的各種習慣、動作和表情。

和邪僧對視了一瞬,王戈就立刻可以感覺到,眼前的邪僧,和之前的那個邪僧,已經有些“不同”了。

但就在他以爲邪僧真的再次失憶了的時候,邪僧卻怔怔地盯着他,輕聲道:“王戈?”

“啊?”他愣了下,差點反應過來。

“你認識我?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他有些疑惑,因爲邪僧的眼神看起來依然還是有些茫然無措的模樣,甚至有點怯怯的,這種表情神色,可是之前的邪僧身上絕不會出現的。但她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顯然是認得自己的,那她究竟有沒有失憶?

聽了王戈的話,邪僧似乎愣了一下,然後皺眉想了想,喃喃道:“我是……我是誰?我……我是誰?”

說着,邪僧抱着腦袋,表情痛苦,似乎正在苦苦回憶。

王戈趕緊問道:“邪姐姐,你還記得你是怎麼睡過去的麼?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麼?”

“我是怎麼睡過去的?之前發生的事?”邪僧的表情依舊茫然,眼睛看着王戈,視線卻似乎沒有焦距。

“我記不起來了,我是怎麼在這裡的,我是誰,我都記不起來了……”邪僧搖了搖頭,然後似乎想起什麼,一把抓住王戈:“你剛剛叫我什麼?邪姐姐?我……我叫邪姐姐?”

王戈也沒有解釋“邪僧”只是她之前的外號,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確切名字,這些太複雜了,只能讓現在這狀態的邪僧更加的混亂,於是說道:“你現在記得什麼?你認識我麼?”

“你……你是王戈……”邪僧皺眉看了他一會,似乎在回憶,然後又說道:“你偷東西,被我發現了,然後你分了我一般……後來……後來你又偷東西,又被我發現了,說要請我喝酒……嗯,然後我幫你……我幫你和人打架,然後……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王戈又問了一會後,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邪僧居然什麼都忘了,就單單記得和王戈認識的過程,還有部分和王戈一塊的經歷。

這讓王戈有些疑惑,爲什麼會記得有關他的事情?

按照邪僧的說法,她上一次“失憶”,可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隱約覺得是從長時間的沉睡中甦醒。

爲什麼這一次,她醒來後,會單單記得王戈以及和王戈有關的記憶?

難道是因爲最後那段時間,邪僧是和他在一起,所以記得他?又或者是,因爲他的鳳凰涅槃真氣幫助邪僧甦醒,所以對他有比較特別的感覺,激發了那些原本可能被封存的記憶?

這時候,白瓏推着木輪車帶鳳凰進了屋,看到坐在牀上的邪僧,不由驚喜道:“邪僧姐姐,你醒過來了?!”

邪僧卻好像被她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了王戈的身後,怯怯地看着進來的白瓏。

王戈苦笑道,對一臉迷惑的白瓏解釋道:“她好像失憶了,只記得和我有關的事。”

說着,王戈又問了一下邪僧,確定了她已經不記得白瓏,也不記得之前和她一起力戰魔教掌劍使司馬俊秀的張訣了,甚至都不記得和她一起交手的那些人。問了一下回憶裡有關王戈的細節,發現邪僧只對王戈有詳細的印象,對於其他人,竟然是連長相、聲音,都不記得了。記憶裡的人,除了王戈外,其他人的模樣都是模糊的。

甚至連一樣用鳳凰涅槃真氣幫她甦醒過來的白瓏和鳳凰,她都沒有一點印象。

本來行事瀟灑、大大咧咧的邪僧,這次甦醒過來後,卻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膽小了。

基本上和王戈形影不離,王戈走到哪,她都要跟着,伸手牽着王戈的衣袖,就好像是王戈的小妹妹一般,和之前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王戈用鳳凰涅槃真氣檢查了一下邪僧的狀況,發現她的身體狀況良好,十分健康,一點也沒有沉睡了兩個月的虛弱,但奇怪的是,體內原本雄厚的內力竟然已消失無蹤,感覺起來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只是經脈和身體肌肉的強度,要遠比普通人強得多。

南香對於邪僧的狀況也很好奇,事實上在邪僧沉睡的時候,南香就一直在研究着邪僧的狀況,只是那時候她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辦法,能夠替代王戈用鳳凰涅槃真氣幫助邪僧甦醒。但南香告訴王戈,她認爲邪僧的沉睡狀態,和王蠱沉睡的狀態有一些類似。

現在邪僧甦醒了過來,南香想要檢查一下她的狀況,但邪僧現在正處在極度戒備、敏感的狀態,除了王戈外,別人根本別想碰她。

這段時間,王戈一邊修煉鳳凰涅槃大法,一邊幫助邪僧甦醒,其他的事情都沒有管,連衙門都很少去了,對外只說在養病。

司馬俊秀讓謝筱柔來催了幾次,問王戈究竟打算怎麼對付蔣麟,到底要如何行事,拿個章程出來。

王戈每次都是讓她稍安勿躁,隨便找理由搪塞了過去。

不過最近這個月,王戈知道,司馬俊秀已經不在青州城了,因爲年初韓中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漢中府沔縣高福興自稱魔教右使龐灝竹親傳徒弟,集衆數千人起事。隨後還破了漢中衛集結的官軍,連破包括略陽、徽州在內的數個州縣城,殺知縣、學正等官員十數名,震驚朝廷。

王戈估摸着,這個高福興自稱右使龐灝竹的徒弟,指不定還真不是假的。江湖上一直都有傳聞,當初龐灝竹雖然死於武盟衆高手的圍剿之中,但他的三十幾個徒弟,卻大部分都逃出生天,各自找地方隱居,暗自發展勢力。

這高福興能夠一下子集結起數千人,並且能殺得漢中衛的官兵大敗,必然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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