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宮外,習榮父子三人已經跪得雙腿發麻。
長子習玉忠道:“爹,皇上明知我們跪在這裡,求他收回懲罰妹妹的決定,可是他卻不肯接見我們,這明擺着是表示皇上不肯放過妹妹啊!”
“是啊,爹,既然如此,咱們還跪在這裡做什麼?”次子習玉剛忿忿地道,“皇上才登基不久,爲了權立自己的威信,竟然拿玉屏開刀,分明是不把我習家放在眼裡!滿朝文武大臣都上疏皇上,求他收回成命,恢復姐姐的皇后身份,他一概不答應,我們父子三人這樣求他,他也絲毫不給面子,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習玉忠也道:“眼下週軍前來犯境,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他這樣對待我習家,難道是想把大齊的江山拱手送給宇文家嗎?”
習榮緊皺雙眉,沉聲道:“皇上他一定會恢復玉屏的皇后之位的!”
習玉剛悶悶地道:“爹,你就不要再懷持這種僥倖之心了!再跪也無用,咱們還是回去吧!”
習榮道:“皇上的心又不是鐵打的,我就不信,我們一直跪下去,皇上會一直閉門不見!”
習玉剛惱道:“若他始終閉門不見,又該如何?”
習玉忠輕聲勸道:“咱們還是回去吧,爹!今日皇上不肯見我們,日後他定會爲此後悔的!”
這時,長清殿的殿前內監楊寺悄悄跑了過來,對習榮低聲說道:“習大人,您父子三人在這跪了兩天了,依老奴之見,習大人還是先回去吧,再跪下去只怕不好收場啊!”
習玉剛憤憤地道:“難道皇上就肯看在我父子三人的面上原諒我妹妹嗎?那我們跪這兩天兩夜就白跪了嗎?”
楊寺說道:“依老奴看來,皇上纔剛剛登基,就出了這樣的事,皇后娘娘雖情有可願,但這件事情若不從嚴處置,只怕皇上今後將無法立威啊!”
“要立威也不該拿皇后開刀啊!”習玉剛說。
“哎!”習榮不悅地斥責兒子道:“玉屏有錯在先,這也怪不得皇上!怪只怪玉屏遇事太過沖動,不計後果!”
習玉忠撥了撥弟弟,習玉剛不服氣地低下頭去。
習榮又轉頭對楊寺拱手說道:“正因如此,我才率領兩個兒子在宮門前跪求皇上的諒解,還請楊公公在皇上面前爲我們美言幾句啊!”
楊寺忙道:“習大人放心,這件事情,皇上肯定會顧及習大人的顏面,不會太爲難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並沒有被打入冷宮,不過是被禁足在玉坤宮而已,相信這件事情過去之後,皇上會取消對皇后娘娘的責罰,所以,老奴認爲,眼下習大人還是給皇上留些餘地的好,您說對嗎,習大人?”
“楊公公說得對!”習榮點頭道,“既然玉屏犯了錯,就讓她好好地在玉坤宮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爲吧!”
楊寺高興地道:“那習大人還請先回去吧!若有機會,老奴一定會爲皇后娘娘多說幾句好話,儘早讓皇后娘娘恢復自由之身!”
習榮拱手,感激地道:“那就多謝楊公公了!”
“習大人
千萬不要客氣!”
習榮站起身來,回頭看了兩個兒子一眼,長嘆了一聲:“回去吧!”
習玉忠與習玉剛也朝楊寺行了個禮,跟着習榮離開了長清宮。
“爹,這個楊寺真的會爲妹妹說好話嗎?”習玉剛問。
“他有什麼理由不呢?”習榮反問。
“那還差不多!”習玉剛說道,“這次算是玉屏有錯在先,下次皇上若敢再拿玉屏開刀,休怪我習家翻臉無情!”
“你待怎樣?”習榮生氣地瞪了習玉剛一眼。習玉剛倒也識趣,見父親生氣了,便沒有再說什麼。習榮說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萬萬不可再說!若是讓人聽到,那你便是禍從口出!”
“是,爹,孩兒知道了。”習玉剛低着頭,訕訕地說。
“怎麼樣,人走了?”高均墨頭也未擡,淡淡地問。
楊寺輕聲答道:“是的,皇上。習大人聽從了老奴的勸告,已經率領兩位公子出宮去了。”
“好!”高均墨讚賞地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鄴城皇宮裡靜悄悄的。
還珠閣裡,婢女玉蘭與水仙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上官無歡也靜靜地趴在榻上,一動也不動。
夜色深沉,誰也沒有注意到,兩條人影正踏着金黃色的琉璃瓦,飛快地向還珠閣潛行而來,悄無聲息地落在上官無歡的寢牀前。
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另一人將手中的匕首緩緩舉起,朝着上官無歡的背心狠狠地紮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