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我信你!”宇文雋緊握上官無歡的雙手,眼神堅決,肯定。
上官無歡的脣角含着微微的笑意,是嗎,宇文雋?這樣的話,你要重複兩世來騙我嗎?
自從宇文雋向上官無歡表示充分的信任之後,他便如他說的那般,對流言置之不理。上官無歡仍舊每天都去軍營,軍營的操練更加加緊了,因爲長安的大軍隨時有可能需要開往鄴城,去支持凌天揚與盧懷玉。
凌天揚第一次統兵掛帥,經驗不足,難免不會讓人爲他暗中捏着一把汗。但長安城裡流言不止,徐念芝已經擔心得不得了,萬一這些流言真的影響到無歡和太子的關係,那該怎麼辦?
舉王府裡,宇文達緊皺着雙眉:“我二哥和上官無歡都對流言無動於衷?哈,看樣子,我二哥是真的相信上官無歡?”
上官無瑕沉默着,面如寒霜。太子真的相信無歡?
“看樣子,不給我二哥提供一些線索,這些流言就真的沒有用處了!”宇文達咬牙切齒,“那我就給他們提供一些線索!”
“不急!”上官無瑕冷笑,“急什麼?你不是說,等鄴城一仗結束之後,再來說話麼?到時候,咱們把上官無歡與高均墨的事,上官祈通敵叛國的事一併抖落出來,給他們來一個重重一擊!”
宇文達望向上官無瑕:“莫非,你也所打算?”
上官無瑕笑了笑:“上官無歡有一個疑點,之前我也有所懷疑。爲什麼她被劫到百丈崖上還能平安脫險?一定是有人在救她,而這個人肯定不是太子殿下!那還能有誰?”
“你的意思是,高均墨很有可能還活着,他們之間真的可能有問題?”一絲笑意回到了宇文達的臉上。
上官無瑕微微笑道:“說不定這不是可能,這就是真的!”
宇文達哈哈大笑:“確實很有可能!雖然齊國落到了習氏兄弟的手裡,可高均墨只是憑空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不代表他真的死了!他要是真的還活着,那才真有意思!我不相信,上官無歡在齊國皇宮呆過那段時間她和高均墨之間還會存有清白!”
上官無瑕笑道:“製造無歡和高均墨勾結的證據就交給我吧!你就負責上官祈的事就好了!”
“好!”宇文達笑道,“這一回,上官祈和上官無歡父女兩個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笑意從上官無瑕的脣角漫延到了她的心裡。這一次,她穩操勝券,一定能離間宇文雋和上官無歡的關係!沒有哪一段感情能經得起不斷的推敲,也沒有哪一段關係真正是堅不可摧的!她回到宇文雋身邊的日子,才真是指日可待!
軍營的校場上,上官無歡親自指揮將士們練習奇絕陣法。
奇絕陣法有兩套,第一套她已經傳給了凌天揚。若凌天揚能沉住氣,充分發揮這套陣法的作用,要瓦解楊鑑的陳國大軍,也許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而她眼下正在操練的這一套奇絕陣法,既彌補了第一套陣法的不足,又更具有攻擊
性,比第一套陣法更爲機動靈活,猛烈有效,只是需要統戰將領有較高的戰術指揮能力,才能達到目的。
以凌天揚的能力,顯然無法將第二套陣法運用自如,所以,她只將第一套陣法傳給了凌天揚。若是凌天揚不能取勝,她便親自率領大軍殺向鄴城,絕不會讓鄴城落入楊鑑之手!
鄴城在大周的手中,那纔有機會還給高均墨,若是鄴城落到了楊鑑的手中,將來高均墨要復辟只怕就更難了!
所以,她絕不會讓鄴城落入楊鑑之手!
校場的對面,一襲白衣的宇文雋負手而立,遠遠地向將臺觀望着。一身黑衣的無影默默跟隨在宇文雋的身後。
碧蘇在身後提醒上官無歡:“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上官無歡看了宇文雋一眼,遠遠地,也能看到他臉上隱約的笑意。上官無歡朝宇文雋微微頷首致意,待操練告一段落,這才大步朝宇文雋走去。
“殿下!”
“無歡!”
宇文雋解下汗巾,輕輕地擦了擦上官無歡額頭的汗水,心疼地道:“你竟然要親自操練奇絕陣,辛苦了!”
上官無歡低頭一笑:“殿下如此體貼關心無歡,就算再辛苦,無歡也覺得值得!”
若不是校場上人太多,宇文雋便要將上官無歡一把擁入懷裡來了!
他愛憐地輕拍上官無歡的手背:“你不要太辛苦了!有你的那套奇絕陣護體,我相信,盧侍郎和凌將軍一定能大獲全勝,載譽而歸的!”
上官無歡握拳道:“無歡得做好準備,隨時爲捍衛我大周的江山而戰!”
“讓你一個女兒家如此辛苦,實在是……”
“無歡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兒家!”上官無歡打斷宇文雋的話,笑道,“無歡學得一身武藝,就是要用來報效朝廷,保護國家的!”
“好!”宇文雋笑道,“我是越來越欣賞你的這番豪情壯志了!”
上官無歡抿嘴一笑:“殿下不是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嗎?什麼時候改變口味了?”
宇文雋一愣,笑了。是啊!他什麼時候改變口味了?之前,他不是喜歡上官無瑕那樣溫柔美麗的女子嗎,什麼時候在他的眼裡,開始覺得英姿勃勃的上官無歡纔是最美?
“誰說我只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宇文雋笑道,“那是因爲以前我還沒有認識你。如今認識了你,認識你以後,再看任何一個女子,都覺得她們黯然失色了!”
上官無歡笑着低下了頭。呵,宇文雋的謊言總是一套接着一套!可從前的自己,竟然將他的謊言全部當真!
宇文雋說道:“前方戰線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我相信一定會是好消息!你不要太勞累了,還有幾天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了,你也要做好當新娘子的準備啊!”
上官無歡臉一紅:“是,殿下。”
宇文雋笑了。
鄴城外,十里之內全都是建康陳國的大軍。楊鑑身爲統帥,
一身全副盔甲,身披大紅色披風,跨於棗紅色的赤兔馬上,好不威風凜凜!
楊鑑下令道:“向鄴城喊話!讓他們出來迎戰!”
手下將領出列道:“得令!”拍馬上前,朝着鄴城大喊道:“鄴城城樓上的將士聽着!我家大將軍奉我大陳皇上之命前來收取鄴城,識相的,快快跪地投降,開城迎接我大陳大軍,若不其然,我大陳大軍殺將進去,定要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鄴城城樓上,李達氣惱得摩拳擦掌,就要回話,程方示意他不要生氣,厲聲對陳國應道:“姓楊的!你個叛賊,上一次攻打鄴城你在習玉剛手下敗得多慘,你就忘了嗎?居然好意思領軍前來攻打鄴城,有種你就打進來啊!”
楊鑑哈哈大笑,說道:“程方,雖然有也算有些適度,可是比起習玉剛來,你程方差得遠了!上一次和習玉剛對戰,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呢,還好意思在這裡跟我吹牛?李達雖然刀法還算不錯,可上次圍剿習玉剛之時,他也一樣敵不過習玉剛!你們周國的幾個將領有幾斤幾兩,我比你們都清楚!程方,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快繳械投降吧!楊某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李達怒極,還要還嘴,程方在一旁按按手,勸道:“別和他一般見識,探子不是說天揚已經帶兵前來支援咱們了嗎?咱們還是先不應戰,等天揚來了再說吧!到時候,咱們來個前後夾擊,管教楊鑑這狗賊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
李達氣惱地深吸了一口氣:“楊鑑這個狗賊,真是不要臉!”
程方說道:“他們從建康發兵鄴城,千里迢迢,想必大軍都疲憊不堪,咱們不必與他們正面應戰,晚上悄悄派人前去偷襲,能殺幾個算幾個!”
“好!”李達說道,“晚上我去!”
“不……”程方擺擺手,“還是我去吧!到時候,我見機行事,不能跟他們硬拼。傷人一千,自損八百是最不划不來的戰法,我們回去和將士們好好商量一個辦法!”
李達皺皺眉:“難道你怕我失手?”
程方笑道:“當初殿下和上官大將軍派我們倆留守鄴城,就是考慮到習氏兄弟雖死,齊國的老臣也都表示願意臣服,但難保不會有人暗中搗鬼,又怕有人惦記鄴城,派兵前來攻打,若只留我們任何一個,恐怕都無法守住鄴城。殿下和上官大將軍正是希望咱們倆一文一武,互補所知,纔將咱們倆都留在鄴城,咱們倆缺一不可,都不能出事,所以,今晚偷襲的事你就交給我吧,若遇情況不妙,我自會隨機應變,不會力拼,而你的武藝好,你留守鄴城才能安定人心啊!”
李達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程方微笑點頭:“今晚一定要給楊鑑一點顏色看看!”
習府裡鴿舍旁,習榮將手下從信鴿腿上取下的空白布條置於燈火之上,只見布條上漸漸顯現出四個小字:“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習榮皺起雙眉,一旁的獨孤郎中問:“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