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聞言後，表情怔了怔。
主動幫頭號玩家把次級服務器升級成主服務器？
這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之前以極低的利潤再籤一個主服務器，那好歹還是有利潤的。
現在如果純送的話，幾乎相當於頭號玩家這單白乾了……
“這……”秦雄有些猶豫了。
畢竟自家小公司沒那麼多閒錢，無法像是其他資本那樣，爲了長遠的利益可以先佈局未來。
人家就算虧了，也有投資人墊底。
再不濟，這不還有韭……股民一起分攤風險呢麼。
“秦總，不能優柔寡斷了啊。”這時，資歷老一些的員工出聲道：“我覺得小錢這個方法還算不錯。”
“是啊，將功補過，先把頭號玩家穩住再說。”
“現在外界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咱們吶。”
“再拖下去，玩家抱怨聲越來越大，到時候所有遊戲廠商都知道咱們家服務器垃圾了……”
“呃……”秦雄有些焦急的在會議室內幾番踱步。
不給升級吧，畢竟現在自家這邊出問題了。
自家是第一責任人，有錯在先。
但是給升吧……
員工的意見歸意見，他們怎麼說都行。
最終掏錢的人可是自己啊……
一想到這一筆不菲的開支，秦雄就感覺一陣肉疼。
思前想後，又擡頭看了看員工們滿臉誠懇的態度。
再望了望會議室牆上掛着的一幅【大展宏圖】的山水畫。
一咬牙，一跺腳。
媽的，拼一槍！
“行，免費升級！”
“另外，小睿，你去跟刻總那邊說一聲吧。”
秦雄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做了事情，不說回報不回報吧。
至少你頭號玩家能知道這是我做出的犧牲，這不是天上白白掉下來的餡餅。
以後真飛黃騰達了，也別忘記在背後推了你一把的窮哥們。
“好，我這就去安排。”
————
“……現在咱們已經在手遊端逐漸打開了市場，依靠着不斷更新版本賽季的《雲頂》，至少能穩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另外，《明日方舟》手遊化，做成雙端版本互通，有助於咱們穩固手遊市場。”
“對於新遊戲的佈局，我認爲應當開始挑戰另一片未曾涉足的藍海，掌機市場，如果把卡帶售賣與「頭號情報」進行綁定，把它逐漸變成一個遊戲商城+玩家社區的性質。”
“這樣，我們以後還能做其他遊戲廠商的生意。”
頭號玩家，每月一次的例會總結上。
一羣高層骨幹望着位於會議室中央站着的那位俊朗帥氣的年輕男子。
短短几句話，不由讓在場所有高層，紛紛面露錯愕，併發自內心的感到敬佩。
頭號玩家這才成立多久？
截止至今年夏天，滿打滿算這也只有三年吧。
但是這位年輕的刻總，邁的步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第一年穩固老本行單機遊戲基礎。
第二年殺向網遊端，並且還在年末推出了教科書般的3D遊戲大作《生化奇兵：無限》，奠定了遊戲與藝術性的相結合。
這第三年，直接就開始朝着移動市場殺去。
一開始大家所認爲的移動市場，都以爲只是手機端。
結果在刻總眼裡，所以可以移動的設備，都是他的目標是吧……
伱聽聽人家那計劃！
《雲頂》打江山，依靠新賽季+《明日方舟》的手遊化固守江山，穩固自家殺出一條血路啃下來的這一小塊地盤。
然後轉頭就開始奔向掌機領域了。
而你以爲他真正的目標是掌機？
那就大錯特錯了！
咱們刻總想要打造的居然是「頭號情報」的生態位！
不過這個未來佈局的目光的確長遠。
一款遊戲能吃多少？
一個小小的卡帶又能賣多少？
但如果，遊戲商城做出來！
把自家的遊戲平臺給打造出來！
到時候，這可是一個強大的渠道端口！
別人家想發遊戲，想獲得更多的宣傳。
但凡只要想在頭號玩家這邊上架，那可是要給抽成的啊！
“可以，我覺得刻總這個想法沒有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於，咱們能否啃下掌機市場，但以刻總對遊戲設計理念的風向標級理解，我相信問題不大。”
“打造頭號玩家的遊戲平臺，這是未來三年的戰術佈局。”
“不過，國外對於遊戲平臺的構架理念，早於我們國內，佈局可能會遭受阻力。”
“北米有蒸汽、EPcc、爛橙子、暴風雪、歐洲有EG、GOG、Uplay、東亞也有SE、科樂米、mapcom之流，咱們國內有什麼？”
“咱們國內有Vgame……”有員工忍不住憋笑道。
“嗯……”其他員工聞言也紛紛互相對視，憋笑憋的辛苦。
如果不是會議上需要嚴肅，此時的會議室內想必會充滿歡快的氛圍。
刻晉倒也瞭解過藍星上的遊戲平臺發展史。
與前世幾乎所差無幾的是，華國的遊戲平臺構築理念，起步是慢於其他國家的。
究其原因，有時代背景發展的因素。
千禧年前後，經濟還不算特別堅挺，百姓們可支配收入不多，因此花錢買正版遊戲是一件很奢侈的行爲。
市場上盜版橫行，幾乎極大程度的阻礙了國內遊戲的生態環境。
單機遊戲市場被衝擊的半死不活，網遊與抽卡類僞單機則開始異軍突起。
採用了SE的氪金大法，一直延續至今。
這樣便會造就另外一個生態環境。
平臺的搭載很不理想。
不同於單機市場，屬於是賣出去一份就賺到一份，賣的越多賺的越多，主打一個走量。
網遊跟抽卡都是注重個人IP的遊戲。
一個單獨的用戶，是有可能源源不斷持續挖掘出其潛力的。
一個擁有財力的氪佬，如果通過別人的渠道端，那被抽走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萬一這人還是個養服大佬，但用的是IOS系統充值，整個遊戲公司估計都會想辦法把他弄安卓來。
也因此，網遊跟抽卡類遊戲崛起的時代，對於遊戲平臺的發展是極爲不利的。
直至10年前後，玩家們實在對這類重氪遊戲玩的有點膩歪了。
單機遊戲市場這纔開始慢慢有所起色。
雖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單機的買斷+內購制，在藍星被廠商們玩的是明明白白的。
再加之，一些老牌網遊的廠商，也開始不斷的推出新網遊。
哪怕是爲了給玩家做一個方便登錄的合集。
Vgame，易遊game，CN·SEgame三大遊戲平臺也就應運而生，順帶做起了渠道端代理。
我們發家的時候不希望別人通過渠道收割我們，但我們做起來之後，卻可以用平臺渠道來收割其他小廠啊！
到近兩三年內，頭號玩家的橫空出世，對端遊市場來了一波重拳出擊。
讓更多的單機遊戲小廠家有了生存空間。
這兩三年的各大game合集平臺，開始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
但到底是起步階段，自然無法跟國外那種發展悠久的老牌平臺打擂臺。
也因此，縱觀偌大的華國。
竟會發現。
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遊戲平臺。
刻晉想做的事情也很簡單。
通過持續不斷的爲「頭號情報」造勢，先讓它變成一款玩家依賴的APP。
然後將它轉變成線上數字遊戲商城，在裡面可以售賣遊戲卡帶，遊戲周邊，以及數字遊戲等內容。
再打通雙端，成爲一個能夠聞名於全球的遊戲發售渠道，用較低的抽成比例，讓更多想真正做好遊戲卻走投無路的小廠們得以依附存活。
最後，利用自己做遊戲幾乎不需要試錯成本的先天優勢，打造出一片更適合玩家以及遊戲設計師們生存的遊戲平臺。
自己手頭上有IP，而且都是做出來必然會火爆的IP，不愁收入問題。
錢累積到一定數額，真的就只是一串數字。
但如果能把它變成無數玩家的笑容，以及無數遊戲設計師們能看得到未來的出路。
也不枉自己藍星的此行了。
自己手頭上的系統，已經給了自己太多前世從來不曾想過的榮譽，名氣，錢財，簇擁。
這些是系統給的，但也是藍星的玩家們給的。
也該讓自己，反哺這片病態藍星遊戲市場，爲他們帶來更多的改變了。
這個長久的佈局，還需要時間的沉澱。
畢竟還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遊戲資本。
想讓他們吐出已經吞下去的蛋糕，這顯然是一條披荊斬棘的艱難開拓之路。
不過刻晉倒是不急。
今年自己滿打滿算不過25，就算是熬老頭戰術。
都能給一羣遊戲資本們熬化了。
“行，這次會議要說的就是這些，過段時間我會給你們相應的掌機遊戲企劃方案，好了，散……”‘會’字還未說出口，就聽商務部的主管柳萱萱開口打斷道。
“刻總，有件事需要向您通報。”
“嗯？”刻晉收着桌面上的文件資料，攏在一起然後在桌面上敲了敲，將紙張對齊。
“天賜公司那邊，決定免費幫我們把之前贈送的那個次級服務器，升級成主服務器。”
“咔。”一聽這話，刻晉手裡還沒來得及對齊的紙張，全部散黃了……
如大雪紛飛般，飄了一地。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開會前？”柳萱萱望着自家刻總略有凝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抿了抿嘴。
刻總的表情，怎麼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啊……
按理來說，這種免費升級的好事，不應該高興嗎……
“那你怎麼不早說？”刻晉眉頭微微蹙起。
“啊……我，呃……”柳萱萱其實很想說。
您一上來就開始講您的事情，我沒有機會插嘴啊……
這時，又聽其他員工七嘴八舌道。
“刻總，這是好事啊。”
“沒準就是那個次級服務器的問題，比如說服務器的優先級設置的有BUG，導致會莫名其妙的給自己引流，然後頻頻崩潰？”
“這升級過後，感覺就真的穩了啊。”
“天賜還是有眼力見的，甚至不惜下血本來解決咱們的問題，可以考慮跟他們長期合作。”
“這小公司，也太想進步了，哈哈。”
一羣人嘻嘻哈哈的議論着，卻讓刻晉的頭疼無比。
升級次級服務器？
你這特麼是在動我的命根子啊！
但在明面上……自己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畢竟這麼多員工都在會議室裡呢。
大家都在爲了解決方案各種絞盡腦汁。
臣子們都在浴血奮戰，自己這個做老大的只想趕緊15點了。
那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現在就尬住了。
不答應升級？沒有理由。
總不能說，各位，商城崩潰的幕後黑手是我，我攤牌了，我就是不想看到玩家氪金，因爲我是穿越者，我有系統，而且統子哥跟我說，只要玩家不氪金我就可以起大飛，所以你們就別想辦法幫我琢磨了，大家擺爛吧。
這種話肯定說不出口。
而答應升級，自己就直接打出寄寄。
望着會議室內那一張張躍躍欲試的臉。
刻晉大腦中一陣極速風暴。
各種數學符號，天文標識，人文歷史，時間長河在他的腦海中如走馬燈般快速閃爍。
終於！
他想到了解法。
媽媽生……嗷不是。
排隊大法！
“天賜有沒有說過，這次升級的主服務器大概是什麼規模的？”
“嗯……應該是能同時容納五萬人的C級主服務器，跟咱們花錢籤的那個S級服務器還是差着量級的。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給我們免費升級的……咱們也不好要求太多。”柳萱萱遲疑道。
“行，替我向秦總表示感謝。”刻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散會吧。”
說完後，他整理完自己的資料，大步離開會議室。
直接一頭扎進自己的辦公室。
升級服務器需要一天時間，屆時雲頂需要停服維護一天。
自己就可以趁着這段時間搞點小動作。
區區五萬人，做點手腳還是很方便的。
這次升級過後，雖然沒辦法讓商城界面那麼輕鬆就崩潰了。
但是自己可以做點限制，寫個商城對接端口的小插件，讓玩家們排隊進商城！
在前世，很多大型的網遊公司都曾這樣做過。
當然，他們並沒有自己這麼離譜，會在商城界面做排隊的。
主要是用於緩解高峰期的服務器壓力。
一款遊戲，可能白天的在線人數只有兩三萬，因爲大家都在上班上學。
可到了晚上峰值就能一口氣飆升到13萬。
但服務器的租賃，可不會按照玩家活躍時間段跟你結算費用，大部分都是按照季度甚至年限來簽約的。
所以，爲了省錢，廠商們推出了排隊大法。
只需要租個10萬量級的服務器。
白天穩穩管夠，晚上讓兩三萬玩家排隊等着入場，一旦遊戲內有玩家退出，就下一位。
即省了錢，又穩定了服務器，還能順帶搞個賽博飢餓營銷。
自己也可以抄過來啊！
直接在商城界面也弄個排隊。
想充錢，可以。
現在服務器不炸了。
但是需要排隊入場！
而且，刻晉這次學乖了。
他不打算設置一個固定數額。
比如說再弄個什麼1000，2000，5000人，超過這個指標就排隊去。
這樣太容易被發現了。
玩家久而久之會感受得到。
‘怎麼每次我點進商城前面都有八九百人在排隊啊’、‘你們這服務器不能做的大一點嗎？’
然後天賜一看‘我特麼做的是5w人的服務器啊，怎麼次次都是幾百人在前面排隊？刻總，不對勁吧？’
所以，做排隊插件可以。
但是要做百分比的！
比如說，固定個10%左右。
如果當前有一萬玩家進入商城。
那麼只有10%的玩家能進來，剩餘9000人排隊等着去吧。
如果2w人進入商城。
那麼玩家看到的數字，就會變成1w8
玩家看到的排隊數據是實時在變化的，而且每次都不一樣。
更不容易被懷疑。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1000人穩定炸服還要更好一點。
比如說，千人穩定炸服，在《雲頂》發售後的半個月，凌晨三四點人最少的時候。
可能是不會炸服的。
因爲該氪的已經氪完了，新進來的玩家，又是大半夜，真湊不出這麼多人。
但用了排隊氪金機制之後。
半夜3點，你但凡有10個人進入商城。
多出來的那9個都給我老老實實排隊去！
僅剩的這個玩家萬一在商城界面睡着了，那你們誰都別想花錢！
“感覺諾貝爾真應該設置一個「天才獎」頒發給我。”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危機，又一次被自己輕鬆化解。
刻晉不禁在心中猛猛誇讚了自己一番。
區區一個五萬人服務器，呵，不足掛齒。
就算你們全部進來，吃下我這10%的避氪一擊，也只剩下了5000人。
5000氪佬能成什麼事？
一人就算給我氪1000，這也才500萬啊。
我月流水的低消是三個億啊！
你懂不懂三個億的含金量啊！
“呼，舒服了。”一番緊鑼密鼓的操作後，刻晉把排隊小插件搞定。
並上傳商城界面的終端。
接下來，只需要靜等維護完畢即可。
————
“什麼？維護了？”
坐在粉色轉椅上的袁巧輕把兩隻腳丫都盤起來，剛結束了一局《雲頂》之後。
一出來，就看到了維護公告。頓時生氣的攥緊了拳頭。
“什麼傻逼服務器？”袁巧輕大罵了一句。
《雲頂》自上線至今，已經過去了一週多的時間。
這一週的時間內，除了遊戲本體的體驗不錯之外。
其他時候，袁巧輕都是憋着一肚子氣的。
因爲這遊戲，她氪不了！
家裡老登每個月都給她穩定打款百萬零花錢，她望着那100塊錢就可以抽到的小小格溫，卻只能流口水。
一進商城就給我報錯，說什麼服務器崩潰了。
甚至最近頭號情報的玩家社區內，都開始流行起了一股攀比風氣。
“哈哈哈哈！我搶到小小格溫了，你們有嗎？”
“剪剪剪！剪掉你們的煩惱根！小小格溫實在太可愛了！”
“格溫的腳，小小的，香香的……呲溜。”
“給你們看看我家格溫跳舞，誒嘿！”
“不會吧，不會還有人沒拿到小小格溫吧？”
袁巧輕作爲在遊戲圈內有一定名氣的知名gamer.
無論是未曝光露面時氪遍全網無敵手的前身ID：鐵鍋燉只大鵝
亦或是在《絕地》之後被玩家們追封爲小夾子初代目。
她那‘明明作爲小富婆子卻跟廣大玩家一起同仇敵愾對抗資本’的形象，都深受廣大玩家認同。
無論在哪個遊戲社區，有事沒事玩家都會@她一下。
時至今日，袁巧輕感覺自己都快有偶像包袱了。
她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明確。
既然有偶像包袱了，那就做偶像會做的事情。
我什麼形象？
頭號玩家的鐵桿頭號粉絲！
頭號粉絲搞不到小小格溫？
這像話嗎！
一開始她甚至都很想直接打電話給刻晉，讓他直接給自己發一個得了。
我那麼支持你們家遊戲，也那麼支持你。
你不得給我以資鼓勵一下子？
但是望着那個自己從未撥通過的號碼。
袁巧輕又有些猶豫……
人家可能都不認識自己。
貿然打過去也太冒昧了。
而且也不夠正式。
袁巧輕感覺，自己跟這位大名鼎鼎天賦異稟的設計師的首次見面。
一定要在一個非常正式而浪漫的場合！
於是，她忍住了給刻晉打電話的衝動。
不就是個小小格溫嘛。
我等！
你們家服務器，總是要修的吧。
不能一直這樣擺爛吧。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一週。
一週過去，頭號玩家方面雖然明面上做了很多補救措施，但實際上核心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
一週內，更新了三次。
不是什麼‘我們修復了一個已知的BUG，該BUG會導致……使得玩家在D牌時遠低於自己的預期’
就是什麼‘我們修復了一個BUG，該BUG曾導致弈子模型重疊，使得玩家錯誤判斷己方的戰鬥力。’
你倒是修復一下玩家無法氪金的BUG啊！
後來，袁巧輕找朋友打聽了一下。
這才得知。
原來，服務器跟遊戲公司不是一碼事啊。
原來，頭號玩家是租的別人家服務器啊。
“頭號玩家這麼窮嗎？做了這麼多遊戲還需要租別人服務器？”
“這也太可憐了，看的我都心疼……”
“我推的設子到底在過着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啊……”
一番感慨後的袁巧輕，也打定了主意。
如果頭號玩家實在搞不定。
那自己就再幫他們一把！
祭出我的老登之力！
完事。
就到了今天。
袁巧輕正玩的好好的。
大中午，忽然《雲頂》要維護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相關資訊。
說是什麼服務器要升級，要準備進行長達一天的維護。
她急忙發微信諮詢了一下自家公司的懂哥。
“老周，一般來說，需要維護長達一天一夜的遊戲。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對方一看是袁大千金，不敢怠慢，急忙回覆道。
“這個得看情況，不過正常遊戲是不需要維護這麼久的，能維護長達一整天的，可能是需要大更新或者升級服務器之類。”
“爲什麼升級服務器要維護這麼久啊？”袁巧輕不解：“不就是點一下升級就行了嗎？”
“……”那頭沉默了一會。
又耐着性子解釋道。
“這個比較複雜，因爲一般大型服務器的公司做升級，不是什麼請個人上門給你提升一下網速那麼簡單的。這個還需要提前向專門做帶寬供應的大企業報備，公司的規模大的話，效率可能會快點，但如果是小公司，利潤少，帶寬需求也小，像是什麼幾千人幾萬人的帶寬供應，人家大廠可能不太瞧得上，也不太想賺你這點三瓜倆棗，估計會耽擱。”
“哦哦。”袁巧輕一邊上網查着有關於天賜公司的消息，一邊詢問道：“那天賜這家公司規模咋樣。”
“emmm……沒聽說過，應該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服務器公司。”
“那豈不是說……一天一夜可能都升級不好？”袁巧輕頓時咯噔一下。
“這個就不好說了，人情世故這一塊嘛……反正挺複雜的。”老周在電話那頭無奈笑道：“小公司想要活下去，從來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模式。”
“喔。”袁巧輕一知半解的點點頭：“那，有沒有什麼方法讓他們搞快點。或者說，讓他們家的服務器更穩定一些？”
“嗯？”老周感到疑惑。
自家公司的這位大小姐，從來都不關心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甚至連自家公司的最新AI技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她都屬於是兩眼一抹黑。
怎麼今天忽然打聽起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來了？
老周作爲跟着袁聞誠一路走過來的公司骨幹，也算是看着袁巧輕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從小長大的。
爲了避免她傻乎乎的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老周不得不警惕的多詢問幾句。
不過聽袁巧輕的描述好像是。
她比較喜歡的那家頭號玩家遊戲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小困難，就是服務器這邊的故障。
一週過去了總是修不好，今天又忽然來了個大維護。
她有些擔心這家遊戲公司快撐不下去了，於是纔過來自己這裡諮詢一下。
而那個頭號玩家，老周倒是聽說過。
的確算是近兩年內起勢非常迅猛的一家小公司。
自家董事長好像最近都挺關注那家公司來着，隔三差五就找手下詢問頭號玩家首席設計師的近況。
對其不斷創新，以及不斷改變遊戲市場風向的行爲，老大好像還挺滿意。
想想看吧。
自家集團的千金小公主對這家公司的老闆非常上心。
自家老大似乎也對這位遊戲設計師的所作所爲感興趣。
嘶……！！
這特麼……這小子拿的簡直是咱們「東智科技」集團未來女婿的劇本啊！
念及此處，老周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
大小姐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但這件事在自己眼裡看來，根本不麻煩！
“如果是這件事的話，問題不大，不知道大小姐你聽說過一家專門做帶寬供應的國企嗎？”
“啥？”袁巧輕什麼都不知道，袁巧輕只想把這件事不經大腦思考就解決掉。
此時。
就見微信那頭，很快發來了一條信息。
“西部數據中心。”
“這又是啥？”袁巧輕滿臉茫然的時候，那頭已經直接把語音電話打了過來。
一接聽，袁巧輕就懵了。
“華國電信四大IDC數據交換中心之一，全面負責華國互聯網數據的存儲、交換和傳輸的國家電信級數據中心，網絡主幹以及重要軟硬……”
“等會等會，你就說這個數據中心，可以解決問題嗎？”袁巧輕人都快暈了，一雙眼眸裡就差沒浮現出小漩渦了。
“那是相當的可以！”老周快速道：“他們旗下的最次級服務器，都能穩定讓50萬用戶同時在線！”
“大小姐，正好我有門路，我有個老同學在裡面當部門主管，直連國家骨幹核心，省網核心的SSS級服務器，我沒辦法。但是區區50萬用戶的服務器，他們本來就在對外進行合作，還是比較容易能談成的。”
“好好好！就這個，周叔叔你幫我去說一下好不好~”袁巧輕頓時笑逐顏開。
“你這孩子……用不到我的時候就是老周，用得着我了就是周叔叔。”老周無奈笑道。
“嘿嘿，老周是顯得咱們關係好，您跟我這種00後都能混成一片，說明您心態年輕。周叔叔是我對您發自內心的尊敬。”袁巧輕小嘴甜絲絲的說道。
“哈哈哈，就屬你個小丫頭嘴甜。好了不說了，你周叔去忙了，事情交給我吧。”
“嗯吶。”
很快，雙方結束通話。
袁巧輕望着電腦屏幕上【正在維護中】的字樣，頓時揚起了嘴角。
能容納50萬人的服務器……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哼，我推的設子，我不能讓他受半點委屈！
“哎呦哎呦……我腳麻了……”還沒高興多久，袁巧輕就因爲長時間盤腿而坐，血液循環不暢，抱着自己的小腳丫表情痛苦的滾到了牀上去。
————
“怎麼還沒搞定啊……”
天賜公司。
秦雄正焦急的等着電話回覆。
這次既然已經做出了自掏腰包爲頭號玩家升級服務器的舉措後。
秦雄就不去考慮得失問題了。
先把事情處理好再說。
眼瞅着人家頭號玩家配合着停服維護了。
但自己這邊卻遲遲沒能收到地方區域的帶寬服務商的回覆。
又等了半個小時，秦雄忍不住破口大罵。
“媽的，這些狗東西處理事情的速度爲什麼這麼慢啊……氣死我了。”
“有錢都不會掙是吧？”
雖然罵歸罵。
但秦雄心裡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時代就是這樣。
自己這種小公司，在夾縫中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人家但凡大一點的帶寬供應公司，整片地域不知道多少互聯網企業都求着喊着貼上去。
自家這5萬用戶規模的服務器，對人家屬於是塞牙縫的級別。
不上心也無話可說。
自己不用他家的，還能用誰家的？
耐着性子又打了一趟電話過去，本想催促一下進度。
結果就被那頭劈頭蓋臉一頓不耐煩的呵斥。
“急什麼急？人家上來要求安排10萬20萬規模的帶寬，都老老實實排着隊，就你着急？嫌我們慢，你去找別人家啊。”
“……是我不對，哈哈哈，打擾了……您這邊看着安排，不生氣，不生氣。”秦雄咬緊牙關，擠出一絲笑意，賠笑道。
掛了電話後，自然又免不了一陣唉聲嘆氣。
“唉，這做人也太難了。”他剛嘆息一口氣。
忽然，一道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聽後，那頭的聲音和氣而謙遜。
“你好，是天賜公司的秦總嗎？”
“啊……對對，是我，您是？”
“嗯，我們這邊是西北網絡數據交換中心，聽說您這邊現在有一個5萬用戶規模的帶寬需求，如果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合作商，我們這邊可以給您提供一個50萬用戶規模的帶寬組，價格嘛，比市場價低一點。”
“啊？”秦雄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又聽那頭繼續道。
“如果秦總有後續合作意向的話，也可以跟我詳談，百萬規模以下我都可以做主，這個就是我的私人號碼。”
“啊？”秦雄現在慢慢回過神來了。
但是由於剛纔聽到的內容過於駭人聽聞。
以至於他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字只有一個‘啊？’
但此時，他的內心卻極爲的震盪！
眼瞳也不由自主的越瞪越大。
呼吸愈發的急促！
等……等會……
誰？
西北網絡數據交換中心？
我超？？？
國家隊？？？？
國家隊跟我合作？？？
不是……
我，我……我我……
我這是沒睡醒吧？
他趕緊掐了一把大腿，那頭又客氣道：“秦總？秦總？”
“嗷嗷，我在我在！請問貴姓怎麼稱呼？”
“你喊我劉先生就行。”
很快，秦雄按捺住狂喜的情緒，與對面詳談了一番。
迅速敲定了合作事宜，並且在線上簽署了一份電子合同。
不出半個小時後，一切塵埃落定。
秦雄都感覺自己在做夢。
快！
速度太快了！
國家隊這正兒八經的辦事效率……是真的恐怖……
但回過神來的秦雄也清楚。
就自家公司這破爛的小規模……
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會讓西部數據中心這樣的超級大佬關注的……
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那個……劉先生，請問……呃，我的意思是，就……”
秦雄還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的時候。
那頭彷彿讀懂了他的意思。
爽朗的笑道：“你們家不是給頭號玩家提供網絡服務麼，這家公司我聽說過。作爲國家官方帶寬供應商，能爲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新藝術做出貢獻也挺好。你就放心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好了不說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很快，那頭撂下電話。
秦雄卻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靜。
一雙眼睛裡滿是驚駭。
聽對方這語氣。
意思是……
頭號玩家給自己找來的帶寬合作商？
臥槽！！
刻總路子這麼野？？
自己只不過是免費給他升級了一下服務器。
他直接給自己鋪平了一條康莊大道？？？
嘶！！！
“媽的，跟着頭號玩家乾的選擇，真沒做錯啊！！”
“刻總，您放心，我們天賜公司以後絕對爲你們家的遊戲全程保駕護航！全天24小時派人守候，哪裡崩了修哪裡！！”秦雄在心中肅然起敬的想着。
而就在此時。
地方區域的帶寬供應商終於姍姍來遲，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行了，輪到你們家了，數據發過來吧。快點的別墨跡。”那頭沒好氣道。
然後，就聽秦雄中氣十足的對着電話喝了一聲。
“滾！！什麼臭魚爛蝦也來跟我合作？”
說罷直接掛斷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經理卻皺緊了眉頭。
哎呦我……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跟我倆裝上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帶寬在當地的影響力啊？
行！
喜歡裝是吧！
看我不給你來點意外的網絡波動小故障。
直至合同截止之前，你們公司都別想過太平日子了！
思緒間，經理調出了天賜的本地網絡子關口。
正準備溯源。
直到，他看見了其中新簽下的一條網絡帶寬。
而天賜那條服務器連接的終端上赫然顯示着幾個大字。
供應方：西北網絡數據交換中心。
唰！
經理瞳孔猛地收縮，額頭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