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名叫上善,是近幾年前纔在道口的道觀裡掛了單,積攢了點名聲,經過靠山屯鬧鬼一事,他是名聲大噪。
道口是大村,也是唯一一個有廟觀的地方。傳聞以前有得道高人來此避世,才建立了這觀。
“到了。”胡滿停在硃紅圍牆外,指着有尖尖翹角的門樓讓驚蟄看,“那就是道觀。”
她每年都要被白氏帶過來燒香,對附近還算熟悉,找了個死角,兩人坐在石頭上歇腳。
“姐。”驚蟄很用力的想話,但不出來。
“問我爲什麼不進去?”胡滿猜測。
驚蟄搖頭,攥着拳頭讓她看。想他一拳把人肩胛骨打斷的事。
胡滿斜睨了他一眼,懶的猜,仰面躺在大石頭上,雙手墊在腦後。等着爺爺帶人來,在這之前上善老東西別跑了就行。
驚蟄不死心,組織語言,斷斷續續的講述過程。
“啊,乾的不錯。”胡滿懶懶的抽出手,驚蟄把頭湊過去,那隻手就在他短髮茬的腦袋上摩挲。
驚蟄在她身邊側身躺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臉。
“幹嘛?”胡滿把眼睛睜開一條逢,看見驚蟄搖頭,還是目不轉睛的看這自己。
“臭毛病吧,”她罵一句,又重新閉上眼。方圓之內,蟲鳴聲她都聽的一清二楚,精神力擴大範圍,看見道觀內亮起一盞油燈,聽到男人的咳嗽聲,還有腳步聲。
上善在屋裡走動了一會,臉上麻木的很,對着窗站這,然後開始在蒲團上打坐。
胡滿把精神力收回來,靜靜的等着。
“我。想。看。”驚蟄心的,直白的,提出想體驗一把。
胡滿就把手搭在他腦門上,把自己看到的傳遞給他。她心情不差,驚蟄體會的到,得寸進尺的抓着滿的手腕,:想學。
“你差的遠這呢,”胡滿在打造驚蟄這件事上花菲了許多心神,這會兒腦空了,就想怎麼進一步,驚蟄的處境就是隻能控制一股的異能,搞不好就失控自傷。
那異能是她強制行輸進驚蟄體內的,本就不屬於他驚蟄,很難控制,現在最大的用處就是幫他鍛造身體。
異能只能鍛造身體的話,有什麼用?
不過她相信,只要不斷探索,總能找到幫驚蟄控制住異能的法門。
異能對她來就就像呼吸一樣簡單,意念一動指哪兒打哪兒,這是天生的。驚蟄只有兩條路,要麼在人的極限中潛能,要麼就是一點點複製她的精神力。第一種很危險,整不好人就掛了。
驚蟄的手在她臉跟前晃了晃,看她眼睛活泛了,笑呵呵的道:“姐姐,你教我。”
這是他的最多的,也是最溜的一句話,就是求教。
胡滿嘆口氣,道了一聲好。心:欲速則不達。
雞鳴頭一遍,坐着像睡着的上善道士睜開眼,開始收拾細軟。
任由他動作的胡滿撇嘴,暗數這個老東西有多少家底。
吹滅了油燈,上善道士拎這包袱,拿着拂塵,輕手輕腳的出來了。他的趕緊走,要不然會碰見早起灑掃的道士。
人從後門出來,還順手牽了驢。胡滿摸着下巴思考,是現在把人捉了拉到,還是看他還有什麼老巢。
驚蟄用一根手指朝她腰間捅了捅,聲道,“人,來了。”
“跟上,”胡滿拉了驚蟄一下,貓這腰從石頭後面溜出來,遠遠的墜在後面。
驚蟄追上去,想了半天,一字一頓道:“姐,我想拉你手。”
◎_◎胡滿朝着後腦勺,給了他一下,問:“你想死嗎?還拉手,三歲兩歲啊?”
驚蟄搖頭,憋了半天:“你手涼。”
“”要給姐暖手?胡滿一擺手,道,“不用。”
“哦。”
上善騎着驢‘蹬蹬蹬’跑到桃花村,敲響村口一戶人家的門。
窗戶的燈很快就亮了,一個軟糯的女聲問了句‘誰呀’上善咳嗽一聲,門就開了。
“快進來,”女人接過繮繩,請上善進去。
夜裡來訪,女人什麼也沒問,顯然是做慣了的。胡滿分析了一下,然後把這座院看了個遍,發現裡面就一個女人,外帶一個孩。
道士分爲兩種,一種是出家道士,一種是不出家的。不同的是出家道士不能娶親生。上善老東西自譽是三清觀出來的,三清觀是出家道士的地盤,老東西不能成親。那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他的情婦。
胡滿覺的沒意思,她還以爲能有大發現,不過也不能有機會不珍惜不是。
她對驚蟄耳語一番,驚蟄聽話的跑了。
屋兒里正情濃蜜意,赤身露體的兩人‘呃’的一聲暈了,還是個疊羅漢的姿勢。
胡滿搖搖頭,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進了一間屋,把突然驚哭的孩抱到懷裡哄這,在院裡查看。
天光露出晨曦,驚蟄帶胡老爹他們來了。
“人呢?”胡栓急急問。
胡滿不再。驚蟄急慌慌的闖進虛掩的門,一眼掃多院,就要要屋裡闖。
“站住,”胡滿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上來。驚蟄鬆口氣,揉了揉難受的胸口,幾步走過去,對着地窖喊:“姐?姐?”
“起開讓我上去,”驚蟄讓開,胡滿從地窖裡爬出來,手裡還拎這個布口袋。
衆人都急着找道士,也沒人問那是什麼。胡滿把東西交給驚蟄,“把東西拿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