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尷尬的咳嗽了一笑道:“錦王,朕看你即是西嶺之人,又與白露山交好,不如前去攔一攔?”
花月染漫不經心道:“陳年舊事,晚輩如何參與。至於瑤兒終身大事,只有本王說了算。”
一句話,喬詩涵和水玉盡皆變了臉色。
容逸笑道:“錦王此言差矣,方纔白宗主還說,瑤兒的終身大事,需她自己來決定。”
花月染慢條斯理道:“她與本王同心同德,本王的決定便是她的決定。”
容逸笑意微深:“錦王爺這般獨斷專行,卻不知瑤兒認不認同。”
雲瑤喝了口水道:“認同,很認同。”說罷,扯了扯花月染衣角小聲道:“你說什麼我都認同,但你剛纔說了什麼?”
花月染眸光瀲灩亦緩聲道:“方纔在想什麼?”
“我在想,師父和花尋芳這恩怨,何時能休。”
花月染笑道:“矛盾已經夠多,多一條又何妨?”
“也是。”雲瑤一笑。
日頭西斜,天近暮色,微黃的光透過婆娑的枝葉打落在她臉上,容逸突然便覺得有些人即便是傾盡全力也不能失去的,譬如這個人。
一頓飯,有心之人吃的無心,無心之人卻吃的分外開懷,夜幕降臨之時,衆人提出辭行,容逸一一允了。
白露山衆人也提出辭行,可容逸始終不答允。
雲瑤看了眼天色,心頭起了波瀾,原本是想和衆人之力,一同闖出這鐵兵陣,繼而奔逃,卻未料容逸早有準備,不僅將衆人照顧的舒舒服服的,還客客氣氣的放行,若最終只留下他們這一行人,豈不插翅難飛?
她心中不安,看了一眼花月染。
花月染卻慢條斯理的品着酒,好似那酒乃是上古佳釀,偶爾還極有閒情逸致的與容逸談古論今。
她這般模樣,雲瑤反倒心裡有了底,自斟一杯,準備一飲而盡,舉杯之時,卻被花月染抓住了手腕。
她一頓,擡睫,接着手裡的酒盞便落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接着又是“砰”的一聲碎響,只聽一聲大喝傳來:“酒裡有毒!”
一聲大吼讓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陡然箭弩拔張起來,緊接着便有數人大叫肚子痛。
平靜祥和的局面陡然破碎,江湖人本就性子急,頓時臉色大變怒聲喝道:“南辰皇帝,你這是幾個意思!?”
有人拔劍,立時引得周圍的兵將們也拔出了劍。
這般一來,江湖中人頓時大亂,脾氣暴躁的,陡然掀翻了桌子。
容逸眸光一沉,再擡首,雲瑤已不見了蹤影。
“封山,任何人不許離開!”
一聲令下,無數士兵出動,現場頓時大亂。
水玉驀地站起身道:“他們向那個方向去了!”
容逸驀地看向北方冷聲喝:“追!”
…………
夜色終於降臨,山頭亮起了無數的火把,雲瑤與花月染在山間駐足,一隊人馬急匆匆衝過,花月染隨手一彈,兩顆石子彈出,最後兩人無聲無息倒下。
兩人再出現時,已是士兵模樣打扮,便是容貌也與那人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