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古代後宮妃子在侍寢前,都會先沐浴,而後不着寸縷的被送到皇帝的寢宮,雲瑤有些不淡定。
覺是要睡的,侍寢是萬萬不能的!
雲瑤瞥了一眼窗外,霧霧約約倒映着幾個影子,看體型皆是男子,可知這周圍怕是被監視的十分嚴密,縱使她有能耐,逃出這裡,可接下來,她又該去何處?
這裡已非昔日的研究所了……她無處可去。
既然無處可去,不如以不動制萬動,等待時機,看個究竟好了。
想到此,雲瑤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腿,除卻全身痠軟無力,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她緩步走到雕花銅鏡前,往鏡子裡看了一眼……她的頭髮披散,紅豔豔的肚兜下,肌膚雪白,在脖頸處,刺着一枚小小的瑤花……這意味着,她是身穿——這枚瑤花是她前世親手刺下的。
既是身穿,卻被口口聲聲的喚作世子妃……這便有趣了。
淺金色的簾幕後,是五尺見方的溫泉池,那嘩啦啦的水聲,便是自牆壁上雕刻的立體麒麟頭中流出。池內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池岸擺置着香料與皁盒……雲瑤腦海裡冷不丁的冒出老白那首《長恨歌》: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這裡難道是皇宮?
雲瑤腦補了一會皇室那錯綜複雜的人倫關係,而後覺得自己想多了。
方纔那春柳喚的貌似是主上,而非皇上,雖一字之差,但卻有可能是**絲和土豪的差別。
遂,她放心的,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
有句話說的極好,神魔一念之間。
雲瑤跨出門的那一剎那,方知,天堂和地獄,竟也是一門之隔。
她先看到了數具倒掛的屍體,舌頭吐的老長,眼睛快要從眼眶裡蹦了出來,一瞬不瞬,死死的將她盯着。
然後她又看到了掛在鏈條上的幾張皮,春柳介紹說:“那是被剝了人皮的皮,人在那裡”,說罷隨手一指,幾個夯在地面上的木樁子,綁了幾具血粼粼的肉形生物。
那一刻,雲瑤有種想吐出來的衝動,但她忍住了,因爲接下來,她看到了更恐怖的畫面——幾隻斷臂殘肢,在地面爬來爬去,還有一個人頭眼珠子還在亂轉——顯然剛死不久。
踏出院門時,春柳詫異道:“世子妃倒是很冷靜……”
雲瑤心想:老孃純粹是被嚇的忘記了反應。
“這個院子裡,都是些什麼人?”雲瑤心有餘悸,不由開口。
春柳依舊恭敬道:“都是死人。”
雲瑤:“……”
雲瑤又問:“他們犯了什麼罪?”
春柳眼底的冷嘲濃了些,看向雲瑤的視線亦有那麼一絲的不恭敬:“回世子妃,他們只是拂逆了主上的意旨。”
“只是拂逆?”這個主上,未免太殘忍了些。
“世子妃還想看看別的?”
雲瑤笑道:“當然……不想!”
雖未與這個主上謀面,但在雲瑤心中已然給這位主上貼上了許多標籤,當然她絕對不會說出來是殘暴、嗜血、魔鬼、瘋子、殺人狂這幾個詞。
春柳冷笑道:“世子妃竟不知,外界都是這般評價主上?”
雲瑤打着哈哈捂住嘴,難道她一個不小心給說了出來?但腦海裡依然不由的組合出這位主上的形象,大抵是面目猙獰,肌肉盤結,光着膀子扛着狼頭大刀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