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飛速的向前閃掠,直看到前面不遠處的溫泉湖時,身形一掠,入了水沉了進去。
花尋芳與花承修出了山洞後便察覺不見了那人身影,當下臉色變的極爲難堪,她擡頭看向矮崖,冷聲道:“分頭尋找!”
她身形一掠,上了矮崖,面前林子密密,可哪裡還有人影?
視線冷冽的掃向周圍,最終定在不遠處的溫泉處。
這是一處巨大的溫泉,水面熱氣氤氳,飄着層層熱氣。
花尋芳走至那溫泉前,擡起柺杖,運足氣力,猛地砸在那溫泉之上,只聽轟的一聲,水花激盪,捲起一條巨大的水龍,那般勁力,泉下有任何生物都將不復存在。
“轟——”水龍不過一瞬,便落了下來,無數水花迸濺出來,而後緩緩的恢復平靜。
花尋芳凝了凝眉,神色凝重的看着水面,旋即身形一閃,繼續向前追去。
…………
另一處,正是十里泉,起了波瀾的水面突然竄出兩道溼漉漉的身影,正是燕澤西和驚嚇過度昏厥的福伯。
燕澤西臉色變幻不定,若非只有他知道那溫泉之下有暗流通往十里泉,那麼今日他必在劫難逃。
不敢在原地久待,他抓着福伯,快速消失在茫茫黑夜。
一盞茶後,花尋芳出現在他站的地方,視線落在岸邊溼漉漉的痕跡上,臉色難看透頂。
花承修急匆匆趕來時,看到那水跡也明白了,臉色當下沉了下來,“母親,怎麼辦?”
“怎麼辦?”花尋芳冷冷開口,“就算是將大邑翻一翻也要將這個人找到!殺無赦!”
花承修面色變了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動真怒。
“可人海茫茫,究竟誰纔是盜走玉璽的人?”
花尋芳緩緩的眯起眼睛,冷冷道:“如此熟悉十里泉的還能有幾人?一個個搜查!”
花承修面色微變,緊接着沉沉道:“若是……花月染呢?”
“他活的夠久了,觀禮樓一站中,這個混賬壞了本座的大事,這一次,必是他的死期!”花尋芳手裡的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拂袖離開。
…………
夜色漸深,夜霧越發濃了,溫泉之邊亦恢復了沉靜,良久一隻小蟲跳了出來,吱吱叫了幾聲倏忽不見。
地面****的痕跡似也快被蒸發,該來的已經走了,不該來的已經死了。
巨大的古樹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他隱在月光下,幾乎看不清容顏,卻不知在那裡已經出現了多久。
月很高,夜色很重,他看着****的地面,良久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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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燕王府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主臥內的燈燭尚在明滅,燕澤西隨手將福伯丟在地上,這才覺全身疲倦。
他扯了扯衣襟,脫掉溼漉漉的外袍,接着便聽門外傳來侍妾的聲音。
“王爺還未睡麼?”
是幺兒。
燕澤西眸光微微一閃,語氣柔和了些:“這便睡了。”
“婢妾可否進去?”
燕澤西視線一動,看了眼昏厥的福伯,又看了眼那被他帶回來的紅木方盒,頓了片刻道:“幺兒,本王累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