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大三粗,正抱着個孩子,露個大白**餵奶,燕澤西被那白花花的一片驚的下意識的偏開視線。
“你是?”
安娜卻是從未見過燕澤西的,但這裡是夕月閣,想來應該是一家人。
燕澤西臉色有些黑,總覺得自己是被雲瑤給坑了。
“啊!對對對!你一定是冬兒的哥哥吧?”安娜似想起什麼,驀地大笑,“你是來要奶的?”
燕澤西有種被尿布一把乎在臉上的感覺,從牙縫裡冒出一個“嗯”字。
“那進來吧,我等泰龍吃完,給你擠一些。”
燕澤西一臉惡寒。
就算是不去想,這女人的話畫面感也太強了些。
他僵站在門外,並未進去。
安娜嘟噥道:“冬兒的哥哥怎麼拉着一張臉,要不是看在尊侯的面兒上,老孃一張尿布砸他腦門上!”
燕澤西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整張臉都黑了。
泰迪回來時,見到黑着臉站在門外的泰迪,嚇的大叫一聲:“是你!登徒子!你沒把我老婆怎麼樣吧!”
燕澤西幾乎忍無可忍,他就算要怎樣,也不會找他老婆那樣的去怎樣!
“老婆!老婆!”泰迪揹着藥箱就衝進了房間。
“叫魂呢!”安娜吼了一聲,端着碗奶水就走了出來,撥開泰迪,把手一伸比燕澤西還高傲道:“趕緊給菡萏丫頭送去餵了,這可是給無悔的,撒了一滴,老孃打斷你的腿!”
燕澤西從小到大,真是沒被一個女人這麼威脅過!
幾乎是黑炭臉狀,將碗接了過來,一股子的奶腥味讓他忍不住的凝眉,雲瑤找什麼樣的女人借奶不好,非要找這種?萬一把孩子喝的像這女人似的五大三粗,看花月染那個王八蛋再得意!
幾乎是惡狠狠的生出這個念頭,燕澤西端着碗轉身便走,卻未料那奶水裝的有些滿,險些撒出來,雖說有驚無喜,但還是讓他冒了一身冷汗,臉都綠了。
終於平安將奶水送達,菡萏將奶水給無悔餵了,又將孩子塞燕澤西懷裡道:“燕爺,我們便先下去了。”
燕澤西抱着吃飽喝足的孩子臉色難看。
“哥,她若是再哭就可能是拉了尿了,你記得檢查啊。”燕冬兒不放心的囑咐一句,但天色確實不早了,打了個哈欠,便和菡萏退了下去。
燕澤西抱着孩子坐在牀榻上,視線落在小傢伙的臉上,吃飽喝足,神情安恬,嘴角還帶着奶漬,正睜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他。
他不由的僵住了,那眼睛黑寶石似的,乾淨清澈,他突然覺得,這個孩子,似有些像自己。
然不過一瞬,他便搖了搖頭,這個孩子,像花月染也不該像自己,不是嗎?
突然孩子動了一下,燕澤西嚇了一跳,以爲她要哭了,視線驀地看向她,卻見她張着小手,小嘴蠕動着,似在衝他笑。
像是被什麼東西冷不丁的擊打在心口,他看着她,完完全全的呆怔住了。
陰暗荒涼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雖是幽幽的小火苗兒,卻幾乎照亮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