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登基,原本便叫各地藩王不服,一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還想號令天下?
這江山,那是他們祖輩一手打下來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他們士兵身上的血,平白無故的,就被個女人奪了去,焉能讓人心服?
連番的質問,讓簾子後的清婉,臉色越發的慘白。
自她繼位,各地藩王的勢力漸長,暗中也有消息向她報告,藩王們擁兵自重,擴軍練武,而給朝廷的朝貢也越來越剋扣,面對越來越囂張的藩王氣焰,她幾番動了削藩的念頭,可如今朝廷的實力,一旦輕易削藩,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會引發造反的可能。
她這個皇位,本就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若不是七哥,這皇位壓根輪不到她來坐,可真的坐了上來,才發覺,有的座位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如今面對藩王們的咄咄逼人,她竟無力反駁一句。
“本侯不才,對醫術有所研究,陛下之所以不用太醫院的太醫,是因她畢竟是女兒身,而太醫院都是些糟老頭子,而本侯恰好懂得醫術罷了。”雲瑤淡淡開口,“平定王好大的口氣,天女乃是天下之尊,受萬萬人敬拜,身爲臣子,卻這般大模大樣的斥責陛下,莫不是將這昭陽殿當做你家不成?”
清婉的事既然要隱瞞,別人是幫不了她的,而唯一能幫她的人怕也只有自己了,何況,若是清婉倒了,對白露山亦或者錦王府和夕月閣都十分不利,無論如何,她都要支撐着她走下去。
她這最後一句話,不可謂不狠,縱使這平定王多大的膽子,也不敢將昭陽殿當做自己家,畢竟這些有所覬覦的藩王們,都是些做了裱子還立牌坊的貨,一邊覬覦着天下,一邊又怕被天下百姓詬病,都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幌子。
那平定王臉色驀地變了變,接着冷哼一聲:“你瑤華侯有什麼資格來與本王說話?不過是個一無是處譁衆取寵的小丑罷了!”
雲瑤淡淡道:“本侯雖一無是處,卻也比不得平定王的狼子野心,安平那個地方,據說鎮日裡操練軍隊,擺置糧草,吵的四野百姓民不聊生,本侯以爲邊境又起了戰事,後來着人詢問,才聽說平定王是想鳩佔鵲巢呢。”
“胡說八道!”
平定王臉色大變,怒喝一聲。
雲瑤淡淡一笑:“本侯不過是道聽徒說,平定王緊張什麼呀?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諸位王爺若都心頭無鬼,還怕這都城變成了龍潭虎穴麼?陛下知道王爺們來了都城,好不開心,大家在這裡,不必有所顧忌,該吃吃該玩玩,便是天塌下來,不是還有陛下在麼?”
她慢騰騰的幾句話讓在場人無不變了臉色,實話說這一次來都城,每個人都是抱着爲難女皇的心思來的,更何況這天下,這皇位,說不覬覦那是放屁,但只是都在等待時機罷了,可這種事就是見光死,在沒有真正扯破臉皮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萬一挑明,那就是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