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並未停下,剛要策馬而入,偏道里,卻閃出一道人影來,竟是花映雪。
“雲瑤!果然是你!你竟然從南辰回來了!”花映雪滿臉怒火。
雲瑤無心搭理,停也未停,向前騎行,花映雪卻瘋了似的,陡然向她撲了過來。
寒劍映着日光,刺向雲瑤要穴,雲瑤眸光一沉,馬繮一甩,靈蛇般捲住那冷劍,猛地向下一砸,花映雪連人帶劍被重重的砸在地面。
雲瑤一抽軟劍,直指她眉心:“現在我沒心情殺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冷劍滴着殺氣,花映雪只覺全身寒涼,再回神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菡萏爬起身,氣急敗壞的跺腳:“雲瑤你這賤人!!你還想再殘害詩函多久!!以後你休想!!”
…………
馬蹄彈起千堆塵,昭陽殿外,橫着數具屍體,無數御林軍持着冷矛,包圍着大殿。
雲瑤直接從馬身上掠去,躍過層層圍困,下一瞬已落在包圍圈之內!
“什麼人!”
有人高喝。
雲瑤瞥了那人一眼,那人連忙下跪行禮。
死一般的沉寂。
昭陽殿門大開,像是黑黝黝的巨口。
雲瑤站在殿外,都能感受到殿內傳來的森寒之氣。
她擡步走了進去,先看到了燕澤西,頭髮凌亂,手中的劍還在滴血,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雲瑤步子微停,又看到了殿內的人,花月染和花尋芳竟都在,清婉一臉蒼白的坐在龍座上,眸光深的幾乎看不出情緒,可她的呼吸卻有些重,像是隱忍着的怒火,只需一個火苗,便會噴薄。
雲瑤理了理衣袍,旋即雙手袖在衣袖內,緩步走了進去。
經過燕澤西時,那個頭髮凌亂的人,突然顫了顫身子。
雲瑤未看他,只緩步上前,呼萬歲行禮。
清婉道:“瑤華侯不必多禮,請起。”
雲瑤注意到,清婉喚她爲瑤華侯。
雲瑤起身,不發一言,走至花月染身側,她這一路趕的火急火燎,可真的到了這裡,卻又平靜的不掀波瀾。
一方帕子落在額角,花月染緩聲道:“外面陽光未免太酷熱了些。”
雲瑤“恩”了一聲,擡睫看向對面,喬詩涵並未看他們,視線卻也不知道在看向何處,雲瑤覺得喬詩涵變了,不似之前那般,時刻追尋着花月染的身影,可哪裡變了,她一時又無法捉摸透徹。
沉默在大殿內蔓延,終於,花尋芳打破沉寂道:“燕王,你公然持刀向陛下,未免也太不將陛下放在眼裡,朝臣三番五次的奏摺子,說你姬妾成羣,花天酒地,更強搶民女,欺壓百姓,更可惡的是暗中爲了爭奪地盤利益殺人放火……哦,對了,前些日子,上游突發山洪,你爲了保護自家良田,可放水淹了百姓良田千畝,如今這都城,百姓怨聲載道,都怪陛下偏袒……陛下如此偏袒你,你卻公然行刺陛下,意欲何爲?莫不是想篡奪皇位不成!”
一番話,將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壓了下來,無論拿出哪一項,都足以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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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位,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