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涵懸絲診脈,狐狸用什麼法子瞞天過海的?”雲瑤握住她的手,只覺整隻手冷涼冷涼的。
清婉撫着胸口道:“我也不知道,彼時心中甚憂,應是君瀾做了手腳。”
雲瑤微微點頭:“今日之事後,那些藩王短期內應該不敢再作亂。”
“今日之事,還是要謝謝瑤姐姐和錦王了。”清婉目中留露出感激,氣息卻有些虛弱,靠在雲瑤身上,不一會便昏睡了過去。
雲瑤看了一眼王德勝,示意他將清婉服侍躺了,才悄悄起身,向外走去。
天空湛藍,雲朵隨意的漂浮着,自昭陽殿出來時,遠遠的便看到立在遠處的花月染,暗紅的衣袍與潔白的漢白玉相映成景,她剛要擡步走過去,便看到另有人先一步走到他面前。
雲瑤頓了頓,放慢了腳步,卻未停。
世上最難消滅的不是人命,而是癡心,只要成癡,便會衍生出魔,雲瑤覺得,這喬詩涵大概是魔怔了。
她立在花月染面前三尺處,神色平靜的說着什麼,而花月染卻未將她打斷,只淡淡的看着她。
大抵說的是個重要的事,否則,狐狸應不會聽她說下去。
雲瑤走的近了些時,隱隱的聽到了些。
“……兩日後,我會在雨竹林等你,月染哥哥,我想那天我們會見面的。”說罷,她偏頭看向雲瑤,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坦白說,兩日後這個日子挑的真不是時候,那不是她和花月染成親的日子嗎?喬美人這樣說,怕也是爲了阻止她和花月染的成親,只是她信狐狸,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去的。
花月染亦偏首向她看了過來,雲瑤立時跑了過去,衝上前道:“我們走吧?”
他緩聲道:“陛下可還好?”
“有些疲勞,已經睡了。”雲瑤挽住他的胳膊,“今天太解氣了,那些藩王不要太囂張!”
花月染看向她道:“日後,不愛聽的話不必顧慮那麼多,想怎樣做就怎樣做,後果我來負責。”
雲瑤做出崇拜狀:“錦王爺您真是我見過最英明神武的人!”
他淺淺一笑:“我們今晚不回夕月閣。”
雲瑤一頓:“要去哪裡?你的狐狸窩?”
“去趟十里泉。”他拉了她的手,緩步向前走去。
雲瑤沒有多問,事實也無需她多問,他若覺得有必要給她說,必會告訴她的,若是不願說,大抵也就沒有要說的必要。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原本整潔空蕩的馬車不知何時擺置了許多她喜歡的東西,譬如糕點,畫冊,圍棋,還有些抱枕和毛絨毯,雲瑤抱着毛絨毯坐了下來,花月染隨手遞給她一杯茶盞,有淡淡的清香瀰漫出來,雲瑤聞了聞喝了一口,只覺那東西入口綿滑清冽,醇香之至還有淡淡的酒味,不由欣喜道:“這是什麼?”
“白玉果酒。”見她喜歡,他眸光瀰漫了些笑意。
“這個味道我喜歡。”雲瑤又喝了一口,“雖不及你的桃花醉。”
他懶懶看她一眼:“桃花醉容易醉人,這果酒卻要好上許多,但亦不可過量。”
“王爺,你這是在鄙視我的酒量!”雲瑤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