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不知怎的聯想起了上次在藍苑前竹林中與勤王相擁的一幕被司慕贏發現後,他對我所說的話,“藍兒,以前的事就算了!若是以後你背叛我,這後果,你怕是承擔不起!”。而今,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朱雀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他臉色十分凝重的問道:“貴妃娘娘,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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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呢?就我一人而已……”我支支吾吾的搪塞道。
他眉頭皺得更緊,鬆開了我便欲上樓。
“不要……”我忙轉身拉住了他。如果讓他上樓,那一切不都曝光了嗎?他是司慕贏的心腹,不可能替我隱瞞什麼。可不知爲何,我仍是想試一試,不然就真的徹底沒希望了。
“你不要上去了,他在!”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窘迫,有些喪氣的如實說道。
“你……”朱雀似有些氣結,一指激動的指着我,說不出話,復又無奈的放下,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好糊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是太子!”質問的語氣,聽起來似有一絲的心痛之意。在的心中有味漸漸燃起了希望,也許他不會告發我呢。
“朱雀,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我有些乞求的望着他。
朱雀石緊緊地抿着脣,雙手環胸,眼光銳利的瞪着我,不答話。
此時,細微的腳步聲似從不遠處傳來,我的餘光掃視到二樓轉角的一雙初初露出頭的紫色羊皮靴。偏好紫色,除了司慕政還會有誰。我的心中暗自揣度着,如果讓他們照面,豈不是更糟!
於是,我慌忙一把拽了朱雀的衣袖,扭頭便走,急道:“你跟我來!”
他竟然也沒有甩開我的手,就這樣任我拉出了客棧門外。我回頭望了一眼那金字招牌,上面寫“天外客棧”,遙望不遠處竟是昨日我飲酒的那處酒樓,那罪惡的勾人的“酒”字招牌仍在明媚的陽光之中搖擺着。我暗自懊惱併發誓着,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我拉着朱雀朝相反的方向離去,雪後初晴,地上的積雪本就不厚,而今已經在太陽的照耀下漸漸融化。風雪洗禮過後的定城空氣特別的沁人、清新、沒有雜質。
轉身沒入一間茶樓,我與他在一處偏僻的位置坐下。
“兩位客官,要點上面?”小二立即上來招呼道。
“一壺芸香。”朱雀淡淡吩咐道,他的目光從始至終一直注視着我,彷彿想將我看透。
待店家小二上茶後,他爲我倒上了一杯,遞給我道:“看你的嘴脣都有些乾裂,怕是渴得緊吧!說吧,方纔你不想讓太子看到我,把我拉到這裡來,究竟想和我說上面?”看起來上面都瞞不過他!
朱雀此時正輕輕的飲啜着茶水,等待着我的回答。
“那個,皇上……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我首先問出了自己最擔憂的問題。
他微微挑眉道:“還沒,今晨皇上讓我先行返回行館,從今以後便負責你的安全!一回來就聽下人議論你和太子徹夜未歸之事。”他凌厲的眼神掃過了我,竟讓我一時心虛的低下了頭。想不到司慕贏竟然派他專門保護我,豈不是大材小用,而這一份良苦用心讓我如何對的起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太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追問道。
“其實,太子還是安王的時候,我便是他的侍妾!”我不知自己爲何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與他和盤托出實情。看着他手中的茶杯猛然晃了兩下,漸漸握緊,不用擡頭我也知道他有多驚訝……
哪一個上午,我向他說出了心中那個隱藏至深的秘密。情到傷心處,竟已沒有了眼淚。其實如果有個人能與你分享自己的苦痛,那感覺原是輕鬆。
“事情就是這樣的……你會揭穿我嗎?”我擡頭問他,心中有着忐忑不安。
他怔楞了良久,突然的站起了身,向着茶館櫃檯走去,回頭瞥見他似與掌櫃的在私語着什麼,之間那掌櫃是連連點頭,轉身便進入內間。
我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卻是有些絕望,看起來這關我怕是過不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也罷,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無奈的雙手撐上了額頭,十指插入了柔美的髮絲之中,深深地哀嘆着自己昨晚的莽撞。
突然覺得有一個硬物在輕輕推着我的胳膊,偏頭望向身側,朱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檀木梳子,脣邊扯出一抹微笑,開口道:“把你的頭髮梳梳好,我們該回行館了!”
“爲什麼?”我不禁細喃吟道,我餓哦什麼這個只與他見過幾次面的男人會願意替我隱瞞這種事,會是因爲同情嗎?其實我真的不需要比二年的同情,想到這裡我不禁蹙眉凝望他。
“你別多想,我不是同情你。你忘啦,上次我們打過賭,而我輸了,所以今後都得聽你的!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會不記得吧。”他故作輕鬆的笑道。
打賭?上次在定城外遇險時確實有過這麼一個賭約,但那只是我隨口說說罷了,想不到他竟然當真了。只是,裡有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皇上下午就會返回,你自己小心應付!”朱雀神色嚴肅的望着我道。
“嗯……”
是啊,還有司慕贏那,要怎麼過關?我需要再冷靜的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