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回到王府,一連兩天也沒有再見過司慕政。不知爲什麼,我總覺着他像是躲着我一般。
“情”字真是難解,好不容易盼到他不來招惹我了,我卻覺得有些失落。
我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人安排我的“工作”,我就像被全世界遺忘的角落。除了小梅以外,沒有人與我說話。所有的人都儘可能的離我遠些。我知道,誰都不想成爲下一個小菊。
我又開始在廚房幹活了。
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這樣的牢籠什麼時候才能出的去。災難,我想躲,卻無論無何都躲不過。我迷茫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忘了自己是個現代人。一個人在這無助的另異世界。難道蒼天送我來這裡就是受苦的??我不解!
這天午後,陽光明豔,偶伴涼風習習。我獨自一人在後花園裡的池邊無聊的喂着金魚。只肖朝池子裡撒上一些饅頭屑,那些魚兒們便爭先恐後的蜂擁而來,黃的、紅的、白的,不停的你上我下,泛起水波粼粼。我伸出手想去觸摸它們。它們倒也不怕生,也不躲,我似乎能感覺到甚至有的魚在舔着我的手指。好奇妙的感覺。
看着那些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遊着,我不禁看的兀自出神了。
“哎,好羨慕,它們可真快樂啊!”我不禁自言自語的感慨道。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自在的暢遊就好了。然而這只是一種奢想而已,那時的我,又怎麼會知道,今後我揹負的卻是越來越沉重,一直到無法呼吸。
“你又不是魚,你怎麼知道它們很快樂?”頭頂上方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我擡頭望向來人,又是他!
叫什麼來着?樓亭軒是吧!
今天的他居然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官服,上兩次我都沒有仔細看過他。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了。
確實是一少見的美男子,濃密的眉毛,目若朗星,精緻的五官。最突出的怕就是那一雙墨玉般的眼睛了。深邃的彷彿能看透一切,只一眼,我感覺自己都能被那黑洞吸了進去。身上的藏藍色暗花官服襯得他又威嚴了幾分。倒確是十分的有官樣。我心中暗襯着。
他剛纔說什麼來着,我不是魚,怎麼會知道魚很快樂。好經典的臺詞啊。這不是《莊子》裡面的原話嗎?感情現下流行這種搭訕方法?
想到這,我站起身來,輕輕的撣掉了手上殘餘的饅頭屑,又吹了兩下,拍乾淨手後。我好笑的看着他,回道:“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它們很快樂?”
“呵呵。伶牙俐齒!”他笑了,笑的有一絲邪氣。那一絲邪氣竟然和司慕政有些相像。一想到司慕政,我的眼神又是暗了暗。若是他看見我在這裡與別的男子“打情罵俏”,怕是又要誤會了吧。想到這裡,我竟有種想轉身離去的衝動。不敢多作停留。
“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的嗎?”看到我擡步想走,他戲謔的出聲。
恩人?他於我有什麼恩?我疑惑的轉身。而他,此時正雙手抱胸。身子半斜着倚在池子邊的假石上。一派清閒,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興味。
“不知是何恩之有?”我問道。想他也應該不會亂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恩情!不過三面之緣而已。
只見他並不言語,只是向我伸手過來。
我一怔,反射性的剛想躲開,不想他卻一手牢牢扣着我的肩頭,這下我想走也走不了。他另一手輕輕的撫上了我的短髮。細細的摩挲着,樣子十分的曖昧。
脣邊勾起一絲邪笑,他狂妄的說道:“小雪,哦,不對!應該叫你藍夢雪。看來你還有冤屈沒有洗清啊,說來給本府聽,本府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清白!嗯?”
本府!?我一愣!腦子卻在飛快的轉着。猛然我回想起那個獄卒對我說的話“我們知府已經審過了,你可以走了。”
難道,他就是那個江州知府!!
我詢問的眼光望向他。他微微挑眉,回了我一個“是”的眼神。
“若不是本府,一眼看穿那沈香菊是他殺,你能那麼快從牢裡出來?”他自大的說道。
“哦,你爲什麼認定我是清白的?你甚至都沒有提審我!”我疑惑的問道。因爲小梅的證詞是不可信的,我們是好友。而我完全有可能是從背後將匕首插入,殺死小菊。古代的科技又不發達,又不能驗指紋什麼的。再沒有其他人證。各項證據對我都不利。他憑什麼那麼肯定呢。說實在的,當時,我被關進牢裡時,還以爲自己難以洗脫嫌疑了。因爲有仇殺的動機,證據又不利。那麼快就被放出來,我也很吃驚。沒想到竟是他!!
“就憑你衣服上只有擦拭的血跡,而沒有噴濺的血點。就憑那匕首插入的深度和速度,不是一女子能辦得到得。怎樣,你說你該怎樣感謝本府呢?若不是我,沒準你還在受着酷刑呢!”他湊近我的耳邊,語氣曖昧又輕佻的說道。我能感覺到他那男性的氣息充斥着我的周身。
他居然那樣輕浮,我的臉羞紅了。一把推開他,我惱羞的說道:“明辨是非,是你的本職。有什麼好感謝的!”嘴上雖這樣說,然而我的心中卻不是這樣想,感激還是有的。他信任我,這就讓我覺得心暖暖的。要知道多的是那種糊塗了案的昏官,斷案就靠屈打成招。我遇到他,無疑是幸運的。
他倒也不生氣,仍舊是邪邪的笑着。
“嘴硬!”他嗤笑道。
突然,他伸手攬住我的小蠻腰。一下子便將我緊緊的鎖在身前,放大的俊臉湊在我的面前。
好強烈的壓迫感!我不敢掙扎,更不敢開口說話,我不知道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想要做什麼。
“夢雪,跟了我,可好?我保證你不會再受委屈了!”墨玉般的眼睛直視着我,彷彿要將我吸進去一般。
他的手越收越緊,我的雙手抵住他如鐵般炙熱的胸膛,儘量的保持距離,艱難的搖了搖頭。
“你會同意的!”他肯定而又霸道的宣佈道。
“你……”‘做夢’那兩個字硬生生的被他用脣堵住。
老天,我就知道,我只要一開口說話,他就會吻下來。果然!
他的吻是炙熱的、霸道的、不容反抗的。和司慕政的狂野帶着些許溫柔完全不同。那種霸道不禁讓我想起了許久前在落日鎮奪走我初吻的那個如獵豹般的男人。
爲什麼這些男人都是這麼的霸道與自以爲是,我氣憤的掙扎着,無奈他卻越摟越緊……
“亭軒,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調戲起本王這裡的丫鬟來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戲謔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我認得,那是司慕政的聲音。
聞言,樓亭軒有些意猶未盡的不情願的放開了我。然而此時的我卻不敢離開他的懷抱。
完蛋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好在樓亭軒身材高挑,我基本只到他的肩頭。我像個縮頭烏龜般躲在他的懷中,大氣也不敢出。老天,讓我過了這一關吧。我期待着司慕政趕快離開。我真的不想再被他“逮”到了。我是真的折騰不起了。
可是,事與願違,司慕政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好奇的想上前來看個究竟。
我能感覺到他正走的越來越近,甚至能聞到那隱隱熟悉的香味。
我的心臟在劇烈的猛跳,雙肩都因爲緊張而有些顫抖。他來了!然後我很沒出息的轉身想逃跑,可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的短髮!
還沒走兩步,果然,我聽到了他的暴吼!
“藍夢雪,居然是你!!!”
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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