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兒有些憐憫地看着雲缺,沒有說話。雲缺看着她,更加憤怒,卻又不知說什麼。顧憐兒看着他說道:“師兄,你不該這麼想的,你忘了師傅說過的話了嗎?”雲缺沒有理她,只是從懷裡掏出了一瓶藥劑,來回地搖晃着。
顧憐兒繼續說道:“我們是親兄妹,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雲缺走前道:“兄妹?呵,是啊,我們是兄妹。”他握住顧憐兒的一隻手說道:“我會讓我們共存一體的,這樣什麼兄妹的理論都會煙消雲散的。”
顧憐兒驚恐地說道:“你要做什麼?”雲缺沒有回答,只是將之前從懷裡掏出的藥劑一滴不少地注入進顧憐兒的體內,顧憐兒只覺得一陣冰涼的液體進入血液,很快就流淌進各個血管。慢慢地,她失去了感覺,她仍是可以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卻不能說話。
她看到雲缺將她的手腕割開,用一個大玻璃瓶裝那流下來的血,後來他嫌血液流的速度慢,便用導管吸取。
顧憐兒雖然不能感覺到疼痛,卻能感受到身體裡的空虛感,她的身體逐漸變成一具空洞的肉囊。雲缺對着她笑,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快速地在她臉上划動着,然後當着她的面,將滿滿的一瓶血——來自她身體的血,喝了下去……
雲缺回憶到這裡,便不願再回憶。
他感覺到綁着手的麻繩鬆開了,原來麻繩綁的是活結,被他不小心扯到一邊,便將整根麻繩鬆開了。
他看着包紮在手腕處的布料,淒涼一笑。他試着動了動手,還能用力。這就足夠了。他記起自己懷裡還有從不離身的匕首,他環顧一眼地下室,想道:即使死,也不能死在這將軍府裡。
他邁着踉蹌的步伐跑出了地下室,憑藉在將軍府生活多年的經驗,成功地離開了將軍府,他迎着冷風跑向後山……
雲缺的一生就這麼狼狽收尾。
上官飛在房裡批
閱了一會兒冊子,便無心再批,便決定去轉悠一圈再批閱。結果他走着走着,竟走到李碧玉的藥室門口,在門口處他還糾結了一陣要不要進去,最後他還是按心裡的想法做了——走了進去。
藥室裡,李碧玉正在給下人醫病,而上官夕兒則在配藥。沒有人發現他的到來。他有些不痛快地“嗯哼”了一聲,衆人才發現了他。
上官夕兒很配合放下手中的藥,上前道:“哥哥。”而李碧玉則是輕描淡寫說道:“你來了。”上官飛瞬間黑了臉,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但他看還有這麼多下人在場,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還是很要面子的。
上官夕兒看出他的不痛快,便問道:“哥哥出來找碧玉姐姐的還是溜達一圈?”上官飛看了一眼在爲患者認真看病的李碧玉,沒好氣地說道:“我纔不找她呢。”
說完,他感覺很沒有度量,便又加了一句“我是指我沒有這麼閒出來找她。”
上官夕兒忍着笑問道:“那哥哥出來是準備做什麼的?”上官飛回答道:“溜達溜達啊!……”話落,他才驚覺被夕兒這丫頭套進話裡。出來溜達不是閒是什麼?他不禁有些氣悶道:“夕兒,你果真是長大了,連哥哥都敢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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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夕兒忍俊不禁連連擺手道:“哥哥我可不敢。你不是找碧玉姐姐嗎?那你在這兒等會兒。”上官飛正想叫住她時,卻發現她已經走到李碧玉面前,不知道說些什麼。李碧玉向他看了一眼,他急忙瞥開眼神。
很快,李碧玉走到他面前說道:“你找我?”上官飛有些不自在地躲開她的眼神,環顧四周,卻發現不遠處正在給人看病的上官夕兒給他使眼色。他便清了清喉嚨,對李碧玉說道:“我是來和你……”
他欲言又止:“我是來和你道歉的。”李碧玉好似聽錯了般,疑惑道:“道歉?”上官飛雖然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覺得如果說一半另一半不說就
更加說不過去了。所以他點頭道:“之前我處處針對你們李家姐妹,其實是有誤會的。現在誤會弄清楚了,就來請求、求情你的原諒。”
李碧玉看他說請求原諒咬牙切齒的樣子便開懷大笑了起來。上官飛無奈地低下頭,再次擡起時帶着真誠:“小時候,我的母親,去你們李家赴宴,但回到家後卻離奇得病,在生下夕兒之後,沒過多久便去世了,就和剛找到夕兒時,和夕兒的狀態一樣。”
他看了眼李碧玉,發現對方正認真聽他說下去,便繼續說道:“後來我發現,母親實則是被人所害,和傷害夕兒的是同一人,那個人現在的也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尋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對你們道歉,至於你姐姐那邊,就麻煩你轉告了。”
李碧玉點點頭說道:“好。還有什麼事嗎?”上官飛只覺一陣氣悶:“你不和我說些什麼嗎?”李碧玉誠實道:“我的確不知要說些什麼,將軍若還是有事,便和我直說。我這會兒還要替病人診斷病情,就不陪將軍了。”話落,她起身離開了。
上官飛此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從未吃過這麼多次閉門羹,這李碧玉真是好大的面子。他氣憤地想道。但過了一會兒,還是理解了,罷了罷了,是我沒找對時間,她的確很忙。他心想道。
不知何時,說一不二,不容許他人反駁的上官飛也懂得了讓步,他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李碧玉,便踱步走了出去。
他在將軍府裡溜達了一圈,最後還是乖乖跑回房間批閱餘下的冊子。晚上用膳時,李碧玉對他微微一笑,他莫名心情大好,笑容也多了起來。
這一切都被精明的老夫人盡收眼底,她讚賞地望向李碧玉,又很是欣慰地看了眼上官飛。果然很是般配的啊。老夫人心想道。不知上官飛和李碧玉得知老夫人的想法又會做何感想,曾經的上官飛以爲李碧玉一家是自己的仇敵,如今,這一切又不一樣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