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
夜雨辰已經有大半年沒見過上官飛了,她都認爲上官飛是將她忘了,正獨自傷懷時,上官飛出現了。
上官飛站在門口,看着她說道:“是誰讓我的雨辰委屈了?”夜雨辰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口,看到上官飛時,立馬嬌滴滴地哭道:“都是你。”她撲向上官飛的懷裡:“你大半年都沒看人家,害的人家還以爲你不要雨辰了呢。”她不斷捶打着上官飛的胸膛。
上官飛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我怎麼會不要你呢?這是這段時間府裡有些事情,太忙便沒來了。”
夜雨辰不滿地撅起了小嘴:“所以你就大半年沒來看人家了,害的人家想你都想壞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面容憔悴?”上官飛看着面色紅潤,和憔悴挨不上一點邊的夜雨辰,不禁覺得好笑。夜雨辰有些惱地說道:“你還笑,我……我不理你了!”
說罷,便推開上官飛,氣呼呼地坐在牀邊。上官飛只好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你就這麼生我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雕刻精美的銀鐲子說道:“這是我特地買給你的。”
夜雨辰欣喜地將銀鐲子帶在手上,在上官飛的臉上“吧唧”了一下:“將軍,你對雨辰真好。”她一邊將銀鐲子帶在手上一邊想道:不知道進了將軍府會有多少金銀珠寶。上官飛看着她變戲般的臉,莫名一陣反感。
他想起了李碧玉,不喜帶首飾,即使是在需要精緻妝容時,也僅是畫了個淡妝,就好似一株清純的花骨朵。
而夜雨辰,在青樓呆久了,言行舉止都帶着濃濃的風塵味,淚是能說掉就掉,笑容也是極媚的,現在看來,竟有些虛僞,在那媚笑之下的容顏,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他是不願多想了,怕是讓自己失望透頂吧。
夜雨辰窩在他的懷裡說道:“將軍,雨辰給你跳一曲舞吧。”上官飛應道:“好。”夜雨辰湊近他
說道:“雨辰去換身衣服,再跳舞。”她先是走到門口,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叫了進來,接着進裡屋換衣服。她是花魁,自是和那些普通的賣藝女子不同,房間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當她出來時,已是換了身衣服,裸肩裹胸露臍,自手臂到手腕,是寬大的衣袖,衣袖的後襬垂到地上,裙長到腳踝,但左側邊從大腿根處開了條縫,所以夜雨辰走動時,左腿會裸露在上官飛面前。
不得不說夜雨辰的確很美,特別是精心打扮過後,便是給人驚豔的感覺。上官飛饒有興趣地看她接下來的表演。
丫鬟奏曲,夜雨辰隨之動舞,無論是快慢的扭動,無非都是撩人的姿勢。上官飛先是很有興致,但後來發現,不過是媚人的舞蹈,重複乏味,他不是沒見過美人也不是沒見過撩人心絃的媚舞,只是夜雨辰的水準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如果是普通男子,怕是早已化身餓狼撲了上去吧。可他是誰,他可是上官飛,什麼世面沒見過?
他便淡了興致,竟將興趣轉移到了甜點上。
他一邊喝茶一邊吃甜點,桌上的甜點很多,各式各樣的。他幾乎將每一類都吃了一兩塊,最後得出結論:黃色夾心的糕點和紫色外面有粉的甜點最好吃。而不停舞動的夜雨辰直接被他給無視了。
夜雨辰看着他只吃甜點喝茶,卻沒有看她半眼,不免有些氣悶,喊丫鬟停止奏曲命令她出去後,便坐在牀上發悶氣。恃寵而驕便是這副模樣。
上官飛這才反應到夜雨辰停止了舞蹈。他喝了口茶看向夜雨辰,發現她黑着一張臉,不免也有些生氣。
這是什麼意思?要跳舞的她,不跳的也是她,現在倒好,還和他生氣?她真當自己是什麼寶貝了?爺是來找樂子不是來受氣的!哪怕是他針對李碧玉時,李碧玉都不曾給過他臉色。
他沉聲道:“怎麼不跳了?”夜雨辰沒有看他,冷哼了一聲。
這下上官飛真生氣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杯子在桌上被顫地滾落在地,碎成四分五裂。”怎麼,還擺起架子了?”他陰沉着臉道。
接着他暗着眸說道:“不愧是花魁,真有架子,那我也就不奉陪了!”他冷哼着一甩袖子,接着快步離去。
夜雨辰沒料到他會大發雷霆,嚇了一跳,等上官飛離去後,才反應過來。只見她哭着臉尖叫道:“將軍,雨辰知錯了,別走將軍!”可上官飛哪會聽她的?早在老鴇的賠笑中草藥憤憤離去了。
老鴇扭着腰上來了,一進門便說道:“好你個夜雨辰,竟然把將軍氣走了,你倒真以爲你是寶了啊!還敢給人家甩臉色。”
這下夜雨辰是真哭了:“雨辰知錯了,將軍去哪兒了?”老鴇食指指着夜雨辰說道:“將軍早就走了,你啊,就是仗着自己姿色得意忘形,你看看人家蓮玉,現在可是越來越多人找她了。你再看看你自己,今日氣走這個明日氣走那個,你這花魁牌子遲早被別人奪了去!”
夜雨辰委屈地哭着,原來她的哭容並沒有多美麗。老鴇有些氣不過,甩下“你啊,再不好好改改你的壞脾氣,遲早沒人會來找你!”一句話,便搖着頭離開了。
夜雨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瓷杯還有灑落一地的點心,再想起以往上官飛對自己的好還有老鴇的那一番話,便真的發現自己在上官飛的寵愛下變得不懂看人臉色,仗着寵愛什麼也不管不顧了。這是人的劣性。
哭着哭着,她止住了淚水,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片,雙眼閃過一絲恨意,她想起之前自己其實有機會進入將軍府享受美好的榮華富貴的,卻被那個老夫人阻攔了,她咬着牙拽緊了手帕,她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那一刻,她本不就單純的心更加染上了灰。
只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卻是開始變得毒蠍心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