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再次上街的時候,與平常一樣,身後依舊跟着少年。他扭頭對少年說道:“今日我們便不去討經驗了,今日就隨意逛逛吧。”
少年點頭應道:“好,一切聽爺的。”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在街上溜達了起來。突然,從前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還有男子吼叫的聲音:“都給我讓開!”,這聲怒吼伴隨着還有路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上官飛定眼一看,是一名男子拉着一匹失控的馬,正想用蠻力將其制住,不料馬匹就好似受到刺激般,力大如牛,任憑男子如何用力去拉都拉不動。這時,突然有個小孩跑到馬匹前方,原來是爲了撿小皮球,當馬蹄就要踏到他身上時,上官飛猛的喊道:“小心!”
接着他用輕功快速將小孩抱起,而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少年則掏出匕首,猛的刺向馬匹。一陣馬的嘶吼聲過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地上有一攤血,那是源自馬匹。之前騎着馬的男子站在一旁,對少年說道:“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少年並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走到上官飛旁問道:“爺,你沒事吧?”上官飛懷裡的小孩早已哇哇大哭從他懷中爬起跑遠了。上官飛感受到來自腰部的疼痛,之前爲了救下小孩子,他被馬匹踢了一腳,力道十足,此時他的腰是又麻又痛。
他皺着眉從地上緩緩爬起,對少年示意道:“並無大礙。”少年很是擔心地看着他說道:“爺,我們回府吧。”
上官飛捂着腰正想同意,一件出乎衆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先前騎着失控的馬的男子突然面露兇光手拿着匕首狠狠刺向上官飛。
上官飛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躲閃着,他身旁的少年手疾眼快,快速將手中匕首刺向男子,很不幸的是,男子手中的匕首已經深深插入上官飛的肩膀,上官飛奮力一踢,將毫無防備的男子踢倒在地。
這麼一用力,上官飛的腰部傳來劇烈的痛意。他一時沒忍住單膝跪倒在地,少年急忙將他扶起,而那男子趁
着這個機會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逃之夭夭了。少年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咒罵了聲。
他扶着上官飛說道:“爺,我們這就回府。”上官飛點了點頭,並沒說話,他清楚地感覺到被刺傷的肩膀傳來螞蟻咬的鑽心疼痛,再加上腰部的傷勢也不輕,他是一句話也不願再說。旁邊有個好心的馬伕開着馬車到兩人面前,馬伕一臉着急說道:“將軍,快上馬車,我送你回府。”
少年眼中有懷疑,他用眼神詢問着上官飛,上官飛點點頭示意,兩人便坐上了馬車。這馬伕上官飛認得,他時常運東西進將軍府,久而久之,也就面熟他憨厚的臉了。
馬蹄聲快速擊打地面的聲音響起伴隨着車輪輪軸的轉動聲,不一會兒,便到了將軍府。
少年將上官飛扶下了馬車,扭頭對車伕道:“謝謝。”馬伕憨厚一笑:“不用客氣。你還是快帶將軍去見醫師吧!”少年點了點頭,扶着上官飛走向藥室。馬車聲再次響起,只是逐漸遠去。
藥室。
李碧玉一如既往地替病人看病,正和病人說着病情的時候,少年焦急的聲音響起:“醫師!快來救將軍!”
李碧玉心一顫,她猛地看向門外,看到早上出去前還是生龍活虎的上官飛此時卻被少年扶着,左肩上插着一把匕首,有黑色的液體流出,這是中毒的情況。病人一看上官飛的傷情,便很是識趣地說道:“醫師,我明日再來,我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你還是先看看將軍吧!”
李碧玉扭頭對病人歉意一笑道:“抱歉,那你明日再來吧。”說完,她小跑到上官飛身旁,從少年手中扶過他,一邊將上官飛扶到凳子上坐着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了?”
少年在一旁答道:“爺被一個狗孃養的混蛋刺傷了,醫師,將軍腰上還有傷啊,坐不得!”果不其然,上官飛坐在凳子上後悶哼了一聲。李碧玉心疼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又急又氣地將上官飛扶到病牀上躺着:“他這腰又是怎麼回事!”
少年看着上官飛露着疼痛的臉皺緊了眉頭說道:“爺的腰是被馬踢的,該死的!那個混球我一定會找出來!”
李碧玉徹底懵了,又是行刺又是馬匹,這是怎麼一回事?但現在最緊要關頭不是調查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將上官飛的傷止住,她清楚地看見上官飛肩膀上的傷口是黑紫色的,說明這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少年正想出去等候時,李碧玉喊住了他:“別走,這裡需要你的幫忙,你給我遞東西就是。”少年應聲道:“是。”李碧玉輕輕撫了一下上官飛的臉說道:“你的肩膀的問題更嚴重,毒性已經蔓延了,待會兒會很疼,你要忍着點。”
上官飛對上李碧玉的眼睛,無言地點了點頭,那是信任的眼神。李碧玉心裡一暖。她仔細看着傷口:“刀、紗布。”
少年果然是訓練有佳,很快速地將這兩樣東西遞給了李碧玉,李碧玉熟練地將匕首拔出,先用紗布捂着傷口,然後將拔出的匕首丟在地上,她將捂着傷口的紗布拿開,看着傷口,便動起了手中的刀。
這毒太猛,蔓延速度很快,李碧玉用針刺進幾個穴位。好在毒雖狠,但僅限在傷口周圍,並沒有蔓延到手肘處,只是這傷口竟能看到骨頭!李碧玉皺眉:誰這麼心狠,竟將匕首快插進骨頭處。
她只好將部分壞死的肉挖掉,傷口涌出血,紅色且粘稠,她用紗布捂住了部分,然後開始剔骨,是的,毒已入骨的表面。顧得表面看似毒入的不深,但實際上,哪怕是刀子輕輕戳下骨頭,便是劇烈的痛意,何況要剔骨?
但如今最好的辦法只有這一種了,李碧玉雖是極心疼,但還是一咬牙,狠下心,動起了手中的刀子。一挖、一刮、一挑,再快速地將毒素清淨。
雖她的動作極爲麻利,但對於傷者而言,時間像是被無限放慢了,這些疼痛也是不停地刺激神經,上官飛的身體顫了顫,但他僅是睜着眼睛,皺緊眉頭,咬緊牙關,愣是哼都沒有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