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你說這個我穿上好不好看。”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憐?不會這麼巧是楚憐吧?容櫻不自覺頓住腳步。
果然下一秒,楚憐的聲音響起,“陶謙,你能不能別臭美了,你個大男人選雙鞋子扭扭捏捏,我真是交友不慎!你給我快一點兒,一會兒你還要跟我去找子桓下棋。煩死了,我出去等你……”
於是,過道里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
楚憐突然格外悠閒的靠在牆上,如果是夏天,他保準就風流地打開骨扇裝逼了,傲嬌道:“呵,說什麼不再糾纏,還不是……”
“阿櫻!你怎麼跑的那麼快,都不等我一起?”
容櫻回過神,轉頭看見神色焦急的端王,“啊,對不起,我想先下來幫你瞅瞅有沒有合適的……”她急忙撇了一眼貨架,一雙銀白的靴子格外亮眼,快速指着那白靴子道:“那雙,你看不錯吧!和你很配。”
而後,她也不打招呼,徑自從楚憐前面跑了過去,直進鞋間,伸手夠貨架上的的鞋子。只可惜手有點短,蹦了兩下並不怎麼如意。
楚憐撇撇嘴,剛要折身進去,端王已經先他一步去幫容櫻。按住她還要起跳的肩膀,擡手就把那雙白靴拿了下來。
容櫻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回去得多吃幾個雞蛋。真是奇也怪哉!你從小到大都吃的那樣清淡,怎的還長這麼高?”
端王笑着揉揉她的腦袋,“是得多吃雞蛋,好好補補腦子,不然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容櫻不滿,“哪裡還需用補腦?!我說自己聰明,我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端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回把她腦袋揉的毛茸茸,“好,阿櫻最聰明!”
容櫻嗔怒,“這還差不多!哎呀,別揉了,總感覺你把我當寵物。老實點,給我把鞋子換了先。”
陶謙看着站在旁邊的楚憐,正想問:不是去外面等麼?怎麼又回來了?結果擡眼就看見一個捏的格外瓷實的拳頭。一個激靈,身子往後一撤。定睛一看:不得了,七皇子這臉色,怕是要殺人。他立即大叫一聲:“老闆!這雙,就這雙了。趕緊的,快包好,我們有急事,對了,記七殿下賬上!”
容櫻正在神遊,端王道:“阿櫻,就這個吧,很合適。”
容櫻一愣,纔想起來這鞋子是隨便拿的,碼數都沒問,怎麼可能合適?嘆息一聲,蹲下身子,去幫端王拔靴子。
端王頓時紅了臉,驚道:“阿櫻?!你做什麼……”
容櫻斥一聲:“唉!別動。”搬回他的腳,爽快道:“都說了別動,這有什麼嘛,別老委屈自己。”
脫了端王的鞋子,握着他的腳先比比,在把手伸進靴子裡掏掏,倒拾半天后,她驚道:“天!原來真的很合適。”
端王笑:“阿櫻選的準沒錯!”
容櫻突然狡黠一笑,“不過嘛!讓我發現了個秘密,”她猛地扯掉他腳上的襪子,左手握着他的腳,右手拿着他的襪子,笑得開心:“襪子底下磨了個洞,哈哈哈……”
因爲端王的腳被她握着,容櫻絲毫沒有發現端王紅了臉是因爲她握着他的腳,而不是右手高舉的那隻破襪子。
容櫻道:“便宜你了,買鞋再順便給你買幾雙襪子,一個王爺怎麼如此節儉,像什麼樣子,哈哈哈。”
那一邊的陶謙終於發現楚憐的怒氣不是因爲自己,還沒來的及拉住他,他已經衝了上去,一把把那笑着的姑娘拽起來,“你這樣……又像什麼樣子?!”
事發突然,容櫻鬆了手裡的腳和襪子,端王也晃了神,容櫻一看是楚憐,趕緊先安慰端王,“沒事兒沒事兒,老朋友,你別管,別管!”
論武功,雖然楚憐現在有了大進步,但是傷好了的端王應該還是比他厲害。端王又護短,一個不留神傷了楚憐那就不妙了。
陶謙趕緊上去拉楚憐,“這是幹啥呀,快鬆開,有話好好說嘛,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咋能抓雞仔似的把人家提起來……”
楚憐一下就把他推個足咧咧,陶謙心想:完了,這架勢這女子今天怕要紅顏薄命了。
“你別管!這是我跟她的事,再攔着我,休怪我翻臉無情!”楚憐怒道。
容櫻也趕緊給即將發作的端王下話,“宸軒,冷靜!別插手,求你!別管別管,求你。”
楚憐一把把她扯過來,憤恨:“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昨天說的感人肺腑,今天就另找新歡,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容櫻冷靜地看着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容櫻對喜歡的人也好,對朋友也罷,從來不屑於說謊。”
楚憐大笑,突然指着端王道:“好!那你敢當着他的面說昨天在我倆發生了什麼?”
容櫻看着他,突然也笑了,“這有何難,你不要臉了,我就敢說。昨天我把你的穴道封了,把你拖到醉夢樓強吻,強吻不夠還硬要摸你,摸完了不夠又讓你陪我去放河燈。如何,你滿意了吧,還用我描述你高|潮時的表情麼?”
靜謐的房子裡突然傳出陶謙不合時宜的一聲怪叫,“憐,你被……”
沒有人理他,端王的拳頭滲出了血。
楚憐還覺不夠,“好,那我問你,我和他或者還有不知道還在哪裡的不三不四……你到底喜歡誰?”
容櫻慘笑一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特麼的給你當奴隸,讓你點老子的穴道,把老子送給既強|奸又殺人的變態狂,你還活的好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的,還想着強|暴你,你覺得老子還能對誰這麼好?!你還他媽的什麼三什麼四!”
楚憐諷刺,“一會兒強吻這個,一會強吻那個,現在又幫別的男人脫靴捏腳,誰知道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個人盡可夫……”
容櫻猛地擺脫他的鉗制,掄起拳頭就是一個結實的臉錘。楚憐慣性退後,碰倒後面的貨架,貨物“欻啦”散了一地。
楚憐笑一聲:“呵,說中了,惱羞成……”
“啪啪—”
容櫻上來揪着他的領子又是兩個耳光,怒罵:“操他媽的!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雜碎!老子的尊嚴被你扔在地上當垃圾碾!你特麼的最乾淨,一會兒醉夢樓,一會兒春風渡!我去你媽的,老子把心都掏給你這條狗吃了!真特麼的瞎了眼!”
容櫻把袖子挽起來,扯着他的頭髮拉近看,“給老子擦亮你狗眼看清楚,守宮砂!要不要老子把它剜下來烙你眼珠子上,你特麼的纔是個人儘可夫的雜碎!”
說罷,她對着楚憐又是一拳,才起身來,“別他麼的消費老子對你的感情,我管你怎麼失憶的,你對老子不好,老子也不要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是我容櫻不要你了!我特麼的愛吻誰吻誰,愛跟誰搞跟誰搞,以後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下次你再敢羞辱我,我絕不留情。”容櫻不在看他,直往外走,“宸軒,我們走。”
陶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女人真是太殘暴了。
待到容櫻他們離開,陶謙拉起還躺在地上、臉頰又青又腫看,起來近乎毀容的楚憐,嘆息:“嘖嘖嘖,這叫什麼事兒呀,都說了讓你鬆手,看吧都被揍成豬頭了。”
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楚憐突然吼了起來:“不鬆手!我就不鬆手!憑什麼?!我他麼憑什麼?!”
陶謙架着他,哄道:“好好好,不鬆不鬆。咱們先去找個大夫把你的臉看看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