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一個負責打掃庭院的丫頭急衝衝的敲開了錦鈺的房門。
“怎麼啦?府裡着火了?”錦鈺開門問道,
丫頭沒有理會錦鈺話裡的玩笑,只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姐,多多掉進池塘裡了。我們怎麼都哄不上來,它。。。。。。”
“什麼?多多掉進水裡了?”錦鈺一聽,拔腿就跑。這寒冷的天氣,多多怎麼受得了刺骨的冷水呢?
當她跑到養着金魚的池塘邊上,看到雪柔面色焦慮的望着池塘裡——多多正驚恐萬狀的浮在池塘中央,不知所措的望着四周,嘴裡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響。
“多多,你快過來!來我這邊,快過來!”錦鈺站在池塘邊上的石階上,像哄小孩子一般,喚着多多。
多多掉頭看了看錦鈺,眼裡閃出了光彩,卻並未游過來。
錦鈺急了,照這麼下去,多多必定會凍死在寒冷的水裡。“多多,聽話,快過來。我給你骨頭吃。快過來。。。。。。”
多多總算動了動浮在水面的身子。可是,遊了幾下,它便不在遊動,身子竟開始往下沉。
“它一定是凍僵了,我去叫人來幫忙。”雪柔焦急的轉身在跑去了人多的後院。
看到多多在水裡浮浮沉沉,錦鈺想起了那日被趙惜夢推下池塘,差點被水淹死的滋味。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真不好受。她看看雪柔喊的人還沒到,咬一咬牙,“撲通”一聲跳入水裡,像多多游去。
抓住多多的那一瞬間,她心裡踏實了。總算是救了一條命!而多多在懷裡不停地用腦袋蹭着她的手。
“小姐——”
雪柔帶着人,急忙趕來,卻看到錦鈺入水的場景,頓時,驚得臉色變了。霎時,也明白了,雨痕爲什麼對她另眼相待?就她這副悲天憫人的心腸,和她無畏的氣概,就是她雪柔不能相比的。
“快,準備生火,爲小姐打好熱水送進房裡!”雪柔急忙吩咐着身邊帶來的下人。
錦鈺抱着渾身凍得冰冷的多多,回到岸上,欣喜的衝着一臉心疼的雪柔笑着。“它沒事了!”
傍晚時分,煙雨閣裡,氣氛緊張。
“我把她交給你,你看你怎麼給我照顧的?居然讓她在這麼冷的天下水,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雨痕一臉鐵青的看着垂頭哭泣的雪柔吼着。
真是不像話!把一個活蹦亂跳的人交由她照顧,結果她給他照顧到大冬天下水,染上風寒。看着牀上那個讓人心疼的人,保守病痛折磨的樣子,心裡的火,怎麼也壓制不住!
雪柔委屈的抽泣着,沒有解釋,任由眼淚嘩嘩的流着。她也知道,雨痕眼裡現在只有下水救多多,被染上風寒的錦鈺。就算自己說的天花亂墜,那也沒有半點用處,反倒有逃避責任之嫌。
看到雪柔捱罵,錦鈺心裡有些內疚,趴在牀邊說道:“雨痕大哥,你別怪雪柔姐姐,是我趁她離開的時候,偷偷跳下去的。我身體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咳,咳,咳。。。。。。”
“好好躺着,別亂動。”雨痕彎身將她重新扶回牀上躺好,心疼始終掛在臉上。
“那你不要生氣了嘛!”錦鈺扯着他的衣服,美麗的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他,等着的他回答。
她那副期盼的眼神,融化了外面的寒冷,驅散了他心中的所有不快。雨痕點點頭。“不生氣。”
錦鈺滿臉病容的對他笑了起來。
“王爺,小姐的藥好了。”
一個丫頭端着飄散着濃濃草藥味道的白玉碗進來說。
“把藥給我!”雨痕拿過藥碗,近乎完美的手指捏住湯勺,輕輕的碗裡撥弄着。那淡淡的白霧,帶着他的滿腔寵溺之情,縈繞在他和錦鈺之間。
“我自己來。”錦鈺坐了起來,伸手要去拿藥碗。他這幅樣子,給她的感覺,好沉重。像一副枷鎖,鎖得她難以呼吸。
雨痕目光清澈,如月光一般有些清冷得讓人覺得心疼。“我伺候你喝藥,都沒資格嗎?”
錦鈺別開那讓她內疚,不安的目光,輕聲說道:“你是身份尊貴的王爺,你犯不着紆尊降貴,這樣對我。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你對我的好,我會銘記在心。”
“咱們不說這些。來,喝藥。”雨痕目光似水,舀着一勺藥汁,遞在錦鈺面前。
錦鈺爲難地看着他,喝吧,感覺好怪,不喝,怕拂了他面子。這屋裡還站着這麼些下人呢。
雨痕靜靜地看着她,端着碗,捏着勺子的姿勢,絲毫未變,就那麼與錦鈺僵持着。他就想看看,這個讓他心動,心疼,又心傷的女子,到底有多狠心?狠心得不給他一絲機會。狠心得連他遞過去的藥汁,也不願喝下。
猶豫一會兒,錦鈺還是低頭喝了勺子裡的藥汁。她聽到雨痕心底那一聲輕鬆的嘆氣聲。她心裡卻泛起了一抹酸楚。
如果,真像雨痕說的,可以收回自己的心。那麼,她一定會毫不吝嗇的把心放在雨痕身上,畢竟,他和諸葛宇軒是不同的。
可是,逝去的心,逝去的情,還能再回來嗎?
不能!至少,在她康錦鈺的心裡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