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一齊跪拜在地。錦鈺低着頭跪在人羣裡,心裡納悶道:皇上怎麼來了?他是來幫他兒子的吧?那宇軒豈不麻煩了?
斜眼看看諸葛宇軒和雨痕,二人的手還扭在一起,雨痕一臉不解的樣子,而諸葛宇軒他倒是無畏無懼的望着皇上。
直到司徒凌峰的鑾駕,移至正扭在一起的二人跟前,他們才很不情願的分開。
雨痕跪下恭敬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諸葛宇軒卻是有些不太情願的跪下:“參見皇上!”
司徒凌峰“騰”地一下,生氣的站了起來:“你們兩個混賬東西!竟在大街上打架鬥毆!我皇室的顏面都被你們丟光了!”
“父皇。。。。。。”雨痕有些詫異地看着司徒凌峰。
“朕不管你們爲何打架?立即給我回宮!”司徒凌峰龍顏大怒,不由分說的丟下這句很有威嚴的話,轉身又坐回鑾駕之上。
雨痕心有不甘的看了諸葛宇軒一眼,起身站在司徒凌峰身邊。臉上的餘恨未消。
司徒凌峰迴頭瞪着諸葛宇軒,有些憤怒的吼道:“你這個孽障,還跪在那裡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走?朕都親自出宮來接你了,你還想怎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皇上出宮居然是爲了接諸葛宇軒?
雨痕驚道:“父皇,他。。。。。。。”
“他什麼他?他就是本國太子——司徒宇軒,你的皇兄。”司徒凌風沉聲說道,“真是家門不幸,兩兄弟居然在街上鬧事!”
這句話帶來的驚愕程度更是勝過剛纔那句。
錦鈺腦袋嗡的一下,有些不好使了:諸葛宇軒就是司徒宇軒?是當今太子?難怪他不把二皇子司徒雨痕放在眼裡?難怪那天他會問她,如果哪天他不再是諸葛家的二少爺,她還會跟他在一起嗎?原來他真的不是諸葛家的人。
跟錦鈺同樣被震暈的還有雨痕,他驚訝的看看跪在地上的諸葛宇軒,又看看表面生氣,實則暗自高興的司徒凌峰。不可置信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是太子?父皇你一定弄錯了!”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兒子也會認錯?”
司徒凌峰不滿雨痕的說辭,他一個箭步衝到諸葛宇軒前面,一把將他的衣襟拉開,褪至胳膊下,一個祥龍纏繞猛虎的刺青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大聲說道:“這個龍虎刺青就是最好的證明!天底下只有朕的長子纔有這樣的刺青!八年前他和諸葛統領競爭武狀元的時候,不小心撕破衣服,朕就認出他是太子。之後我派人詳加調查,證實他只是諸葛老將軍從清溪河撿回來的孩子。當年傳聞太子就是在清溪河附近被歹人殺害的”
原來那個刺青竟是他的身份證明!錦鈺有些懵了。那天,她還問過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刺青?他笑着告訴她,那只是覺得好玩刺上去。沒想到,居然會是。。。。。。
雨痕有些接受不了:“那又能說明什麼?這或許只是巧合,刺青可以仿製的,證據可以是假的!”
他不能接受諸葛宇軒是他大哥,更不能接受他會是凌駕在他司徒雨痕頭的太子。
司徒凌峰拉起諸葛宇軒,親手爲她拉好衣服。回頭對雨痕說道:“什麼都可以是假的!滴血認親總假不了吧?”
雨痕無話可說,難怪那天在鎮遠將軍府諸葛宇軒,不,應該是司徒宇軒,會如此說——“你和我爭,註定是輸家!”
“回宮!”司徒凌峰威嚴的說道。
司徒宇軒卻紋絲未動的站在那裡說道:“我們的約定的期限還未到,我不會跟你回去!”
司徒凌峰面有慍色:“朕的話你敢忤逆?你就不怕朕治你抗旨之罪?”
“那就請皇上把草民抓回去砍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做什麼太子?我這些年做平民很好!”司徒宇軒毫無畏懼地說。
“放肆!你是朕的兒子,有些事不是你說了算!你馬上跟我回宮!”司徒凌峰的臉上佈滿了烏雲,“你我相認八年,朕什麼事都儘量順着你,今天你就不能順着朕的意思麼?”
司徒宇軒眼裡閃着精明的光芒,他不急不慢的說道:“要我回宮也行,除非父皇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父皇應允了,兒臣就跟您回宮,安心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儲君。父皇,你看怎樣?”他故意把“父皇”二字咬得特別重。
司徒凌峰原本烏雲密佈的臉上,在聽到司徒宇軒那幾聲“父皇”,頓時泛起了笑意。“八年了,你終於肯叫朕一聲父皇了?朕今天真是太開心了,失散二十多年的兒子終於回來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司徒宇軒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雨痕,滿面春風的說道:“我只想要父皇的一道聖旨,廢除雨痕跟付玲瓏的婚約。”
雨痕眼裡冒出仇恨的火花,若果不是司徒凌峰在場,只怕他已衝過去跟他的大哥拼命了。
“爲什麼?宇軒。”司徒凌峰不解。
司徒宇軒坦然道:“付玲瓏跟我早就拜過堂,成過親了。南城的百姓和付家上下都知道此事!按長幼之序,雨痕還得叫她一聲大嫂纔是。試問,做弟弟的怎麼可以搶哥哥的妻子?”
爲了終生幸福,他也顧不了許多,雨痕的面子怎麼也不及他和錦鈺的終生幸福重要!現在父皇也叫了,事實也搬出來了,他就不信,他的父皇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偏袒雨痕。
司徒凌峰凌厲的目光掃向雨痕,有些怒氣。“太子說的可是真的?”
雨痕強壓住心裡的火,甚是無奈的點點頭。
“簡直就是胡鬧!”司徒凌風惱怒的看着雨痕。稍微調整一下情緒之後,他當衆宣佈:“既然付家小姐是你妻子,那她和雨痕的婚約取消。”
司徒宇軒大喜:“多謝父皇成全!”
雨痕則是滿臉的憤怒和無奈,靜靜的站在那裡。
跪在人羣中的錦鈺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當她看到一臉落寞的雨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當初那份至美至純的朦朧愛情,如今卻把他害苦了。
司徒凌峰拍拍司徒宇軒的肩,轉身回到鑾駕上,在衆人高呼聲中回宮。
雨痕轉頭看着宇軒,一臉冷清。“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說來聽聽?”宇軒興致盈然。
“當初,你在第二次娶親的時候,就認出了我,對吧?你知道,我喜歡錦鈺,你故意將我住在錦鈺家的事,告訴父皇。好讓他派十二鐵騎接我回宮。隨後,你將錦鈺逼回諸葛府。你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拆散我跟錦鈺,你想利用錦鈺來報復我,報復母妃。我沒說錯吧?”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想起了,當年害我跟母后的人,原來還活着。那我回宮,應該不會寂寞了!”宇軒狂肆的笑了起來,越過雨痕,跟上了回宮的隊伍。
錦鈺一下懵了。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那自己,到底在這中間算什麼?被人利用的棋子?還是作爲報復他人的一種手段?